看着孙坚落荒而逃,曹昂没有命令于禁等人继续追杀,而是率军跨过濮水,原地扎营,等待徐庶等后续军队的到来。
此次交锋,三千白袍军击溃了孙坚带领的精锐骑兵,战损比大致为一比三,仅剩不足千名的汉军骑兵逃回,
当孙坚率领残军逃回到许县时,正好碰到了刚刚率军而来的朱儁、宗员等人。
孙坚满是羞愧的来到朱儁、宗员身边,难以启齿,自己堂堂的朝廷讨贼先锋,竟被乱贼正面击溃,这叫什么事啊....
宗员发现孙坚的反常,不解的问向孙坚,
“文台,你不是率军先行吗?为何如此狼狈的返回,可是遭遇了乱贼的大部队了?”
见孙坚低头不语,反而脸色涨红,朱儁也一脸雾水,
“文台,发生什么事情就说出来,扭扭捏捏的姿态,可不是你孙文台的脾气。”
见主帅和副帅纷纷问起,孙坚仿佛如丧考妣般,一五一十将与曹昂等人在濮水交战之事道出,
虽然孙坚语气朴实无华,真是无比,但听在朱儁和宗员耳中却旁若孙坚在将笑话,
宗员苦笑不得的问向孙坚,
“文台,这可不兴开玩笑啊,区区乱贼怎能有如此战力,你这不是在说自己弱吗?”
而孙坚却毫不生气,只是尴尬的沉默不语,
孙坚的动作和表情,使得朱儁不禁皱起眉头,认真起来,
“走,全军加快速度,赶往濮水,本将军倒要去看看是何等乱臣贼子,竟将我手下的猛虎悍将打得如此没脾气。”
宗员见此,也不再去怀疑孙坚的话语,连忙命令全军加速进军,朝着濮水全速前进着。
而当朱儁率军来到濮水前后,发现眼前的濮水河岸边,竟有黑压压的、一片排列整齐,装备精良的肃杀大军,人数竟不比己方少多少。
正当朱儁、宗员、孙坚等人仔细打量着眼前从未见过的敌军时,从敌方队列中并排走出三骑,想着他们而来,
这三人身着自己等人从未见过的铠甲,很是威武,
见此,朱儁也猜到了对方这是想要来跟自己谈话,于是乎,朱儁也带着宗员、孙坚二人打马出阵,虽然宗员极力劝阻,但朱儁却说,
“区区贼子都敢上前,我等大汉将军怎能有损朝廷颜面。”
就这样,双方自觉的来到相距三十米的位置停下,曹昂这边来的三人是沈练、于禁和曹昂自己,
沈练拿着喇叭,在重复着曹昂要说的话,
“来人可是征东将军朱儁?”
朱儁见这些人竟认得自己,也没加掩饰,直接豪气的回答,并询问对方,
“正是本将军,不知尔等贼子乃是何人?为何要围攻豫州治所,与朝廷为敌?”
曹昂思考了一下,才缓缓说着,沈练在一旁大声复述,
“朱将军,我等并非乱臣贼子,无异与朝廷为敌,”
“之所以围困谯县,是因为州牧黄琬,昏庸无能,任用贪官污吏,横征暴敛,欺压百姓,”
“我等不堪其扰,不忍豫州百万黎民被其欺辱,自发聚义,势必要为豫州百姓讨回一个公道。”
听完沈练的话语,这次轮到朱儁等人哑口无言了,
朱儁在内心暗骂着,
“你搁着骗小孩呢?就因为黄琬等官吏的欺压,便能武装起着数万大军?”
怕朱儁等人不信,沈练继续补充着,
“朱将军,我等围困谯县半月有余,从未攻城,从未伤害豫州一位百姓,”
“还请朱将军上禀朝廷,严惩黄琬、袁逢等人,我等必定立刻消失,不再惊扰豫州百姓一天。”
说完,曹昂等人直接骑马转身离去,也不等朱儁等人怎样回复。
见这三人离去,朱儁、宗员、孙坚也只能互相对视一眼,苦笑不已。
回到搭建好的营帐内,朱儁看向一旁的孙坚,
“文台,你和这些义军交过手,可知他们战力如何?”
孙坚则是一本正经的回答,
“将军,实话实说,我手下的三千悍骑不是同等数量义军骑兵的敌手,”
宗员闻言愕然,
“文台,你何时变得如此谦逊了?还是说你被他们吓破胆子了?”
孙坚对于宗员的嘲讽,满腔怒火,
“宗兄,我孙坚何时说过谎话,不是我害怕这些义军,而是他们确实是训练有素,而且他们的装备我从未见过,比咱们的甲胄武器不知精锐多少。”
闻言,朱儁也不禁陷入深思,考虑起该如何应对,好半天才缓缓说起,
“倘若真如文台所言,那眼前这数万义军,我等恐不是对手啊,”
“即使能击败这些义军,我等也必然损失惨重,而且在谯县那边必然还有许多义军啊。”
对此,孙坚很是认同朱儁的战略眼光,而宗员见主帅也动摇了,便只能改变思路,
“将军,既然如此,不妨将此事一五一十的上禀给朝廷,让朝廷的几位大人做决定吧。”
对于宗员这个正肯的建议,朱儁哭笑不得,只能坐到案牍边,一五一十的将自己探查到的信息、豫州这边的境况及自己的建议写下,足足写了数刻钟,朱儁才落笔,命人将这密信送回到洛阳。
而后,朱儁又命令着宗员和孙坚,
“宗员、孙坚,你们二人去安排士卒巡视,以防濮水河边的义军偷袭咱们。”
“让将士们提高警惕,随时准备作战。”
就这样,朱儁等人在此原地驻军,而朱儁的书信的向洛阳送去,而大将军何进、太傅陈藩及三公几人的决定会对豫州产生巨大的影响。
历史上,灵帝后期,对于朝政压根不管不问,全权交给张让等十常侍和何进等外戚以及陈藩等大臣处理。
因而在宦官和外戚政权夺利下,朝政的百官纷纷站队,因此官员任命和变迁很是频繁,在着短短数月中,太尉被更换了两位,目前是由马日磾担任,司空之位也数次易手,最终稳定下来,由老臣丁宫担任,而司徒之位也差不多,落入了老臣许相的头上。
因此,目前朝政由这几位平均年龄五十多岁的老年人稳定着,暮气沉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