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曹昂匆忙跑向陈虎等人时,和曹昂同为厕友的那人,正是曹昂日夜惦记的庐山山贼。
那听见曹昂声音之人,也急忙跑出树林,跑向曹昂等人来时之路。
小路不再像曹昂等人来时那样一个人也没有,
此时小路两侧正有千余名穿着统一灰色服饰,头戴褐色头巾,与之前黄巾军头戴的黄巾竟有些相像。
那人径直跑向骑着高头骏马,穿着有些类似汉军铠甲的中年男子身旁,
“大哥,有情况,有情况啊。”
那骑着骏马的男人则呵斥着,
“说了多少遍了,我乃地公将军亲自册封的雷公将军,早就不再是之前的小混混了,知道吗?。”
“对了,有什么情况?”
那人连忙应和,
“是,是,将军,刚才小人在前方树林解手,听见有人藏在树林中。”
“哦,难道是官府的人。”那自称雷公将军之人闻言也很是忌惮起来,
“走,跟我去看看。”
他示意了身后仅有的百名骑着马的手下,直奔曹昂几人而去。
此时的曹昂刚和陈虎说完情况,准备原路返回,便感受到地面的震动之感。
抬眼望向前方,竟有百余名身着统一服饰,看似土匪的人,正朝着自己等人的方向赶来。
陈虎见此,焦急的对着曹昂喊着,
“公子,你快走,我们几个在这拦住他们。”
曹昂虽然很感动陈虎的忠心,但也深知陈虎几人压根挡不住这百名骑兵,
“陈虎,让兄弟们放下武器,不要白白丢掉性命。”
“看看奔向咱们的那些人是什么来头再说。”
就这样,在曹昂的嘱咐下,几人直接下马,静静地等着眼前的山贼将自己等人包围。
为首的山贼见曹昂等人穿着打扮不凡,也好奇的问着,
“你们是什么人,为何出现在我鲁山附近,是不是官府的探子?”
曹昂听见此人是鲁山的山贼,顿时心里一沉,嘴上却恭维着对方,
“大爷,您误会了,我们不是官兵。”
“小人是颍川郡太守曹昂的族弟曹秀,刚从洛阳赶回来。”
“我等正好路过贵地,不知您是哪位好汉?”
那为首之人骄傲的说着,
“我乃地公将军亲自册封的雷公将军郭泰,乃是这鲁山方圆百里之主。”
方圆百里?曹昂直接疑惑了,好大的口气啊,这真不把自己这颍川太守放在眼里啊。
等等,此人叫郭泰?不会是中平五年,于西河白波谷起事,攻略太原郡、河东郡等地的黄巾残党吧。
在黄巾起义被镇压后的四年后,郭泰带领着号称“白波黄巾”的义军再次起义,发动叛乱,
之后,各地的山贼盗匪横行,造反的队伍在大汉的各州郡有如雨后春笋般崛起。
但,这郭泰不应该是在并州那边的太原郡和司隶以北的河东那边搞事吗?怎么还来到颍川、荆州这边了?
郭泰自称是雷公将军,说是由地公将军册封的,想来应该是与之前逃走的张宝有关系啊。
曹昂内心也在安安揣测,或许真的因为在剿灭黄巾之时,让张宝逃走了,才会使得黄巾残党复苏的这般快速。
也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啊...
由于曹昂等人出发的匆忙,没穿甲胄,仅仅是穿了些日常的服饰,较为朴素。
因而郭泰也没起疑心,只是好奇的问起曹昂等人去洛阳有何事务,
“曹秀,你们赶往洛阳,现在又返回,是有何要事吗?”
曹昂正在思考着如何解释,郭泰直接打马上前,抽出利刃架在曹昂的脖子上,
陈虎等人还想上前保护,却被身边的山贼控制,
曹昂见郭泰如此狠辣,直接双腿瘫软,跪倒在地,
“将军息怒,我~我是~奉族兄曹昂的命令,之前去洛阳是给十常侍之首的张让送去第一批钱财的。”
郭泰见曹昂如此胆怯,自然料定他不敢撒谎,于是朝着身后一个同样穿着甲胄的人挥了挥手。
二人低语了几句,确认了颍川太守曹昂的信息,于是又将目光投向跪在地上的曹昂,
“你说的第一批财宝是什么意思?”
见曹昂犹犹豫豫的,郭泰的副手,也就是刚才和郭泰窃窃私语的那人上前踢了曹昂一脚。
曹昂吃痛,假装害怕、恐惧的回复,
“我曹家能有今日的地位,全靠和十常侍之首张让搞好关系。”
“因而每月都要向其进献财宝。”
“曹昂不放心一次都送过去,担心出什么意外,就决定每月的孝敬分三次送往洛阳张让的府邸。”
“月初一次,月中一次,月末一次。”
“将军,我们之前去往洛阳,就是送去第一次财宝的,这次回来,就要准备第二次的了。”
郭泰见曹昂情真意切的样子,也消除了顾虑,命人将曹昂几人押回山寨。
曹昂在被押入山寨时,也不时的环顾四周,
发现了这小小的鲁山上竟真有不少的山贼,但更多的是衣衫褴褛,面色饥黄,营养严重不良的老弱妇孺。
虽然曹昂在任颍川郡守这段时间没过多过问政事,但想来这鲁山的山贼也没有胆量干出之前黄巾军攻击、占领郡县的凶悍之事。
仅仅凭借打劫过往的商贩和世家,想来也不足以支撑这么多人吃饭,这郭泰想必也十分缺少钱粮,
看来自己的好好考虑一下新的计策了。
正当曹昂在这考虑之际,他们也被押到了山寨最里面的大厅,
虽说这山寨很是简陋,但头领的大厅却装饰的不俗,与世家们的客厅极为相似。
此时大厅内还坐着两个人,那二人见郭泰带着陌生人回来了,也很是殷勤的上前询问。
“大哥,这几人是谁?”左边那人想来与郭泰十分熟悉,关系不错。
而右边那汉子与郭泰的关系则一般,
“郭将军,您忘了当初地公将军的嘱咐了吗?我等义军不可伤及贫苦百姓。”
郭泰皱褶眉头没说话,左边那大汉见有人质问自己的大哥,也不管那人的身份,
“周仓,你特娘的竟如此放肆,信不信老子废了你。”
眼看这汉子就要对周泰动手,郭泰才缓缓开口阻拦,
“施冀,休得无礼,周仓兄弟是地公将军派来协助我等训练义军的,倘若没有周兄弟的训练,咱们的弟兄们还是一群乌合之众呢。”
“我们雷公众义军与黄巾义军的兄弟是唇亡齿寒的一家人,万不可伤及和气。”
被郭泰好一番训斥,施冀才朝着周仓冷哼一声,悻悻的回到了座位。
周仓见此,也不恼怒,想来是已经习惯了。
郭泰坐到主位,见周仓也未恼怒,才开口解释,
“周兄弟,别误会,这几人不是贫苦百姓。”
“据他们所说,是颍川太守曹昂派去洛阳给那劳什子十常侍张让送钱的。”
“为首那人说自己是曹昂的族弟,不信你让他自己说一遍。”
正当郭泰跟周仓讲解曹昂身份之时,曹昂则目不转睛的看着周仓。
他是一个身材魁梧、膀大腰圆的壮实汉子。
身高估计在一般人之上,肌肉结实,体格强健。
他有一张厚实的脸庞,宽大的额头,浓密的眉毛下镶着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
若曹昂记得没错的话,周仓本为黄巾军地公将军张宝麾下之将,
想来这张宝死里逃生,也有他的不小功劳吧,也难怪这伙山贼看起来纪律严明,不似一般的绿林山贼。
而且从周仓刚才的言行举止来看,想来品行不差,若是能顺利收服,又可以多一员猛将了。
曹昂不再多想,见郭泰问向自己,曹昂内心开始筹谋如何才能改变局势,
保住小命,最好能成功拿下这群山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