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昂自然不会告诉程昱,他从后世学到的地理知识。只能敷衍着程昱,
“仲德先生,你难道没听到袁家之人所说的,这座荒山上有何矿物吗?”
程昱想了半天,才疑惑的回复,
“公子,这荒山不是遍布着石炭吗?这石炭也不值钱啊。”
石炭也就是煤炭,这在汉代时称呼为石炭。
在汉代,由于人们对石炭的研究不多,且石炭燃烧容易产生有毒气体,很多无知的人本想用石炭取暖,但均被毒死。
因此,人们对石炭更加厌弃,所以这遍布石炭的荒山才无人开发。
“仲德先生记性不错,我要的就是这不值钱的石炭啊。”
亲耳听见曹昂承认,程昱更加懵逼,你要这石炭有什么用啊,想自尽吗?
就这样,二人一路上说了半天,程昱仍是听个所以然,
太离谱了,曹昂有可以安全利用石炭的方法,程昱根本不信,
这么多年来,无数人研究过石炭,都无法使其安全使用,现在木炭仍是主要的取暖燃料。
很快,曹昂等人便来到了距离许县四五十里的那座荒山。
曹昂直接迫不及待的跳下马车,往山边走去,果真随处可见的石炭。
果然和曹昂想的没错,这荒山果真是后世豫省境内的号称“中原煤都”之称的平定山,距离后世的许昌不远,也就是现在的许县。
要知道,后世的平顶山煤矿含量可是高达103亿吨,含煤面积四五百平方公里。
所以眼前随处可见的石炭只是这惊人储量的一部分,更多的煤炭还被掩埋在地底。
曹昂想到这,直接放声大笑。
而程昱、陈虎及众多护卫则是以看傻子的眼神看着笑颠了的曹昂,也不敢上前询问,生怕被传染。
笑了好半天,曹昂才因为嗓子干涸停下。
对着陈虎说着,
“虎子,你带人将这座山围起来,不准任何人进来。”
“以后这座山有名字了,就叫子脩山,听见了吗?”
脸皮比防弹衣还厚的曹昂直接以自己的字号将这后世的平顶山给霸占了,简直没谁了....
对于“虎子”这一称谓,像极了对狗子的称呼。
但陈虎不敢违抗曹昂的命令,只是为难的回复,
“公子,咱们这次就带了百名护卫,这荒山~额,子脩山占地数百亩啊,根本人手不够啊。”
曹昂也觉得陈虎说的有理,
“那你便让人回去通知我爹,让他派点军队过来驻扎。”
聪明的程昱则赶忙拦住要出发的陈虎,
“公子,这可是颍川地界啊,你可以从附近调兵过来啊。”
曹昂听到了程昱的建议,直接一拍额头,
“仲德先生说的对啊,我真是高兴的昏头了。”
“走,去离着最近的许县。”
曹昂之所以会去许县调兵,不仅是因为许县离这最近,更是因为许县也是颍川郡的治所,人口更多,自然县兵也多。
众人又是一番赶路,才来到许县外,
曹昂等人老远便看见了许县城外,泾渭分明的两伙人,他们的吵骂声很大,老远便能听见。
靠近城门的一方身着官吏服饰,应该是许县的官员;
而被拦在城门外的人衣衫褴褛,脏兮兮的。
“难道是黄巾军残党在攻城?”程昱满脸疑惑地说着
曹昂则直接否决,
“不可能,若真是黄巾残党,怎会这般客气,肯定直接攻城了。”
“走,咱们悄悄摸过去听听怎么回事。”
说着,曹昂就带着程昱等人下马,缓缓走去。
待来到人群这边,曹昂等人才打听清楚。
原来这些人是流民,来自被黄巾波及的各州,有来自幽州的、青州的、冀州的等等。
他们本来是去往洛阳避难的,可洛阳的地方官吏怕流民过多,惊扰天子,就找个借口将他们骗到了颍川这边,还说有人会收留他们的。
而当他们来到这后,更加傻眼,不仅没人收留他们,郡丞竟还下令不让他们离开。
流民前方,一个穿着破烂的儒袍,却精神饱满,正气十足之人怒喝着眼前的官员,
“尔等乃是朝廷命官,怎能置百姓的死活于不顾,洛阳那边可是说好了颍川会有人照顾流离失所的百姓的。”
而对面为首的官员则轻蔑的看着眼前的流民,
“本郡丞可没收到过这样的诏令,有本事你将洛阳那传来的公文给我看看。”
被这官员如此发问,刚才呵斥官员那人也哑口无言,
“我等没有公文,既然不让进城,那为何不让我等离开颍川呢。”
“就眼睁睁的看着这些流民百姓死在这吗?”
那郡丞则笑道,
“放你们离开,若是去往汝南郡,惊扰了我袁家可不好。”
“再说,本官也赏赐给你们了很多食物了,真是刁民,竟不满足。”
见这官员说的如此风轻云淡,那身着破烂儒袍之人,当即怒不可遏,
“袁鄂,就为了你袁家自己的利益,竟置这数千百姓的生死于不顾,你枉为此官。”
“你赈济百姓的粮食根本不足以让这群百姓活下去,我定要前往刺史府,找曹使君告发你的罪行。”
带有些许寒意的秋风吹起这人散乱的头发,露出了那相貌俊秀、儒雅而不张扬的脸庞,此人大约也就二十七八岁的样子。
那名为袁鄂的郡丞见此顿时慌了神,身为袁家之人,自然知晓曹操的可怕,生怕眼前之人真的将曹操这狠人喊来,
那时袁家都救不了自己。
就当袁鄂在考虑如何自救时,身后的一小吏朝着那身着儒袍之人喊道,
“你不是那杀人犯徐福吗?”
“大人,此人是几个月前杀人逃命的罪犯徐福啊。”
袁鄂闻言大喜,看向那人。
身着儒袍那人明显有些慌乱,连忙解释,
“你们认错了,我名为徐庶,也是难民,从冀州而来。”
不过那小吏当即从怀中掏出一沓粗布帛,里面赫然有张罪犯画像,正是眼前之人。
袁鄂当即命人将徐庶拿下,而徐庶身边的流民听见此人是杀人犯,也纷纷后退很远。
正当徐庶绝望的等待被抓之时,
流民人群后方响起了曹昂的声音,
“放肆,本公子看谁敢动手。”
流民闻言,纷纷看向后方之人,自觉的向两边移动,让出了一条两米宽的小路。
曹昂风骚十足的骑着马,身后跟着程昱、陈虎及百名护卫,一时间风光无二。
袁鄂见有人敢在自己的地盘上大放厥词,也怒目直视,见来人派头不小,便没直接动手,而是恶狠狠的说道,
“哪来的小子,你知道我是谁吗?就敢在我的地盘上放肆啊”
“哦,你是谁啊,牛逼哄哄。”曹昂一脸不屑的怼回去,
袁鄂直接自曝家门,
“我乃颍川郡郡丞,家父乃是四世三公袁家的族老袁立。”
闻言,曹昂笑喷了,从怀中掏出一枚印绶,甩到袁鄂脸上。
袁鄂被砸个正着,刚要将印绶甩回去,不经意的一看,这竟是颍川郡守的银印青绶。
袁鄂好一阵打量,确认了刻字和质感,和自己的铜印黑绶质感一般无二。
顿时,一个不好的想法出现在其脑海中,双腿开始打颤。
曹昂见此,来到袁鄂身前,
“我叫曹昂,颍川太守;我爹是曹操,豫州刺史。”
袁鄂闻言,双腿无力的跪倒,瘫软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