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陵天气得脸都有些扭曲了。
他能用的银子每天都只有几百两而已,一个户部尚书居然能贪六千万两!而且还是黄金!!!
他的眼睛都要冒火了!这六千万两黄金要是在他手里,那用途大着呢!而且,看样子,可能还不止六千万两黄金呢!
要是抄家的话,能抄出多少来呢?
现在帝陵天都开始想抄家的事情了,户部尚书高振宇背脊一寒,赶紧出列,双膝跪地,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开始嚎哭:“陛下明鉴啊!微臣担任这职位开始,每天都在精打细算,为陛下、为东陵的百姓着想,微臣怎么可能贪污受贿呢?微臣一直以来生活节俭,一家老小就靠着微臣的奉银度日,古大人怎可以如此污蔑微臣?望陛下还微臣一个清白啊!”
高振宇一顿输出,一些不明真相的大臣也被他打动,纷纷为他解释。
古德说完就回了自己的位置站着,完全不为眼前的局面所影响,老神在在地等着下一位发言。
还没等皇帝说什么呢,刑部尚书范大人也站了出来,打断了其他人的说辞,他走到高振宇身边站定,看都没看地上跪着的高振宇一眼,朝帝陵天行了一礼,随即说道:“陛下,微臣奏翼王屯养私兵。
丞相与翼王相互勾结,联合北寒意图篡位,联合北寒的势力谋害长公主殿下,在边境制造了多起命案,还在民间大肆造谣长公主殿下,高振宇贪下的银钱被他们用来养兵,就连翼王的封地平江郡也被作为他们的经济基地。
这些是微臣收集到的证据,请陛下过目。”
刑部尚书扔下了一个巨雷,就回了原位,大殿内也因为他的话死寂一片,跪在地上的高振宇现下已冷汗连连,后背都被汗浸湿了。
一众朝臣大气都不敢出,帝陵天冷沉着脸,让人把证据拿上来。
帝陵天翻看着案台上的证据,脸色越来越阴沉,尤其是看到他们怎么谋害长公主的证据!
虽然知道这一次自己女儿没事,但是也不能改变上一次女儿受的苦!而且他们一次不成,还用同样阴邪的手段来对付他的宝贝女儿。
帝陵天感觉自己的怒火已经要受不住了,大殿内压抑地过分,所有人都不敢抬头,怕被牵连。
帝陵天抄起手边的砚台就朝着丞相的头上砸了过去,丞相此时也已跪在大殿中央,承受着皇帝的怒火。
额角被砸出了个血洞,鲜血瞬间就从额角流到了脸上,他终于知道这些日子不安的情绪是为什么了。
他没办法辩解,因为他已经明白了,今日的早朝就是针对他和翼王布下的一张铺天盖地的大网,逃不了,连证据都准备地那么齐全,可见皇帝对这件事已经蓄谋已久了。
帝陵天眼神冷冷地盯着底下的丞相,“丞相,朕自问从登基以来,朕对你不薄,甚至比先帝更要好上一层,你为何要做出这种事情?”
丞相自知大势已去,也不再装了,他抬起头,看着上方这位威严的帝王,说道:“陛下,老臣一开始对你是很满意的,因为作为皇帝,你比先帝更优秀,能做到先帝不敢做的事情,让东陵发展更好。
但是,你却违背了祖训,重用长公主一介女流,你这个行为置太子于何地?你还想把皇位传给长公主,难道我堂堂东陵大国,要沦落到被女人统治不成?老臣绝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现在,祸害东陵的长公主也已经快要死了,老臣就算现在死了也无憾!”
丞相梗着脖子,大气凛然地说完这番话。
帝陵天很是无语,“所以,你就选了翼王这个草包?你这分明是想害了东陵吧。”
“怎么可能?老臣为了东陵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怎么可能害了东陵!翼王能力不行,还有老臣来辅佐......”
“哦,是吗?可是你辅佐出了什么?先帝在世时,你就是位列百官之首了,先帝在位时,在你的辅佐下,东陵发展地平平无奇,只能说无功无过,现今这东陵盛世,可是在长公主涉政之后才出现的,你说,这东陵是缺不了你还是缺不了长公主?”
帝陵天这一番话说得丞相哑口无言,因为他没办法反驳,除了长公主女子的身份之外,其他方面他都说不了,大殿中原本还在心中为丞相打抱不平的朝臣,此时也敛了心思。
“东陵的百姓能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都是多亏了长公主,而你却残害他们的衣食父母,你说,要是百姓们知道了你为了所谓的祖训,妄图破坏他们现在美好的生活,你说他们会对你怎么样呢?”帝陵天摸了摸下巴,好以整暇地说道。
丞相看着此时面带笑容的皇帝,才发觉出不正常来,这长公主都快没命了,他怎么可能是这个反应?他不是最疼长公主的吗?难道......
这个想法一出,立刻就被丞相否决了,绝对不可能!
就算他死,也要长公主陪他一起死,这样,才会让他这些年来做的事情看起来是有用的。
然而,事与愿违。
他这个念头刚甩掉,大殿外就传进来一道清冷的声音:“那必然是要刨他家的祖坟,史书上记载下来,让他遗臭万年了。”
随着话音落下,大殿外走进来一穿着紫红色朝服的女子,她淡漠的双眼扫了一眼大殿内的朝臣,目光最后落在了大殿中央跪着的丞相身上。
此时,大殿内的众人见到完好无损、康健的长公主殿下,都呆楞住了,还是工部尚书古德最先反应过来,对着紫儀行礼:“参加长公主殿下!”
他的声音也震响了其他人,众朝臣纷纷回过神来,对着紫儀行礼:“参加长公主殿下!”
“平身吧。”紫儀淡声说道。
“小紫,过来父皇这。”帝陵天迫不及待地让紫儀过去,虽然知道她没事,但是之前没亲眼见到,现在见到她好好的,心里的石头也落了地。
丞相扭头看着长公主一步一步靠近他,心里的防线逐渐崩溃,原来他布局这么久,到头来只是一场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