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教头,先起来吧,想要将功补过,便去审讯室问清楚林胥,他这些年干了什么,为谁做事,背后之人是谁?背后之人在哪。”紫儀平静、毫无波澜也没有责怪的语气让林教头的心里很是愧疚。
“是!大人!属下定不辱使命!”林教头大声得应道,随即起身往审讯室走去。
他一定要揪出这背后之人,才能不辜负都尉大人的快慰和信任。
牢房里
林伶正对着林木和林胥破口大骂,那狰狞的神色与刚开始那魅惑慵懒的姿态大相径庭。
“林木,你这个没用的东西,居然不战而屈人之兵,打都没打,就认输!我们一组怎么出了你这样的一个窝囊废!”
“还有你,林胥!亏你父亲还是京郊营的总教头,连这点事情都做不好,我真怀疑你之前是怎么被看上的!”
……
牢房里就只有林伶的怒骂声,林木和林胥都低头沉默着,林兰看着发狂的三姐,也害怕地蹲在角落里掩面哭泣。
等她骂够了之后,林教头才走进牢房,单独把林胥提了出来,林胥刚起身准备往外走的时候,就听到林伶阴恻恻的声音响起:“林胥,你应该知道要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的后果吧?”
听到这话,林胥刚站直的身影僵了一下,面部没有表情,随即抬步走了出去。
林胥走了之后,又有人过来牢房,把他们三人分开带到了不同的地方,一一审讯。
紫儀坐在外间,听着里面传来的凄厉的女声,看来,林木和林胥两人很识趣啊。
等了将近半个时辰,林教头拿着两沓供词进来,从儿子口中说出的事情压得他弯了腰,好似一夜之间苍老了几十岁。
他把供词递给了紫儀,强打起精神来向紫儀汇报审讯的结果,“大人,这两份供词分别是林胥与另一个叫林木的男子提供的,那两个女子,小的那个刚用刑没多久就晕过去了,另一个嘴硬得很,还没有撬开。”
紫儀翻阅着供词,“嗯,林教头辛苦了,稍后我得进宫一趟,”她抬头看了眼憔悴的林教头,语气顿了一下,继续说:“考虑到林胥与林木如此配合,坦白从宽,我会在陛下面前替他们求一下情,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林教头压抑的心情一下子就敞亮了,他眼里含着泪水,感激地看着紫儀,“谢谢大人,谢谢大人!”
紫儀带着供词连夜进宫面见了皇上。
御书房
灯火明亮,气氛沉重,坐在龙椅上的皇帝正面容严肃地翻阅着两份供词,一一对比。
良久,他才从案中抬起头,一向严肃没什么表情的脸上此刻显露出激动的神色,他努力控制着面部表情,语气却藏不住激动的颤抖:“云爱卿,想必,你已经有解决之法了?”
紫儀坐在下首的位置,刚喝了口茶,就听到皇帝的问题,她点点头,把她的计划和林胥两人的情况跟皇帝大致地说了一遍。
皇帝听完,用力地拍了一下手掌,“好!朕允了!爱卿需要朕提供什么吗?”
“皇上,臣需要能够自由调动各地兵马的权利。”紫儀一脸风轻云淡地说着。
一旁的近侍听着这话,眼皮嘴角都抽动了一下,这都尉大人也太过于胆大妄为了吧,这天下除了皇上没有人可以自由调动兵马啊!
他刚在心里诽腹完,就听到皇帝一声高昂的“好!朕允了!”说着就从书案中间按下暗扣,拿出了一枚纯金打造的刻着龙纹与鹰纹图案的令牌递给紫儀。
紫儀起身双手接过,并谢旨,“谢皇上,臣定不辱使命!”
“好!好!好!”
待紫儀出去之后,御书房还传出了响亮的笑声,周围打听的探子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新晋的云都尉来了一趟皇宫,皇帝心情就这样好。
御书房内,皇帝止住了笑声,不过脸上的喜色还是难掩下去,他之前就有预感,自己这个状元能为他解决大事,没想到这么快,就有进展了。
他都没预料到,本以为会有个几年十几年,结果……他果然是慧眼识珠啊,如今两百年的难题就要在他在位期间解决了,史书上就会给他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想想就激动地睡不着觉。
虽然紫儀还没出发,但是他就是有这种自信!
睡不着的皇帝,干脆在御书房处理政务了。
回到京郊营的紫儀,叫人把林胥与林木带到她的书房内。
京郊营灯火通明,出了这种大事,大伙也没办法继续睡觉,紫儀的书房内聚齐了京郊营的所有教头,大家都安静地站在一边等着吩咐。
林胥与林木两人跪在地上,林木还好,神情坦荡,就算这么多人围着他,他也没有感到羞愧什么的。
林胥就不一样了,他低着头,手指攥紧膝盖上的衣袍,之前到京郊营他都避免跟紫儀碰上,没想到再次见面就是这样的情形。
说起来,在他还在白鹿书院学习的时候,紫儀姐也曾指点过他,只是可惜,他因为嫉恨时羲和,最后还是走上了歧途,他都感觉没什么脸面再见她。
紫儀终于停了手中的笔,抬起头来,看着满屋子的人,让那些教头一一上前,她根据每个人掌管分队的不同进度分配任务,她离开的这段时间,京郊营不能荒废。
随着教头们陆陆续续地离开,很快,书房内就只剩下林教头、林胥和林木三人。
紫儀好以整暇地看着地上跪着的两人,“你们两个很识时务,我也已经跟皇上请示过了,你们需要将功补过,林胥,你带着林教头去往浮光县的据点,林木,你跟我去西北和西岐的据点,后天一早出发,明白?”
林教头在一旁听着这个分配,一直提着的心这才彻底放下,他踢了踢没有反应的儿子,“还不快谢过都尉大人!”
林胥这才闷声道:“谢谢都尉大人。”
林木也随后道了声谢。
紫儀让他们下去准备准备,林教头刚走出去,又折了回来,“都尉大人,另外两个人要怎么处置?”
“扭送到大理寺,等这次回来之后再统一由皇上处理。”
“是!”
说完他便带着林胥走了,林木听到这番话也没什么反应,跟着一起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