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嘉鱼咽了口口水,“没有……”
她实在没胃口,就在街边吃了一口饼子,剩下的什么也没吃。
燕珩将放在桌上的一碗酒酿小圆子端过来,递到她面前,“尝尝看。”
傅嘉鱼早就从张娘子口中听说了碎玉坊的酒酿圆子是甜水巷最好吃的东西,没想到一回家就能吃到温热的小圆子。
她惊喜道,“是你给我买的么?”
燕珩没说自己是专门去为她买的,大手揉了一把小姑娘软乎乎的发顶,笑得温柔,“下了学,闲来无事,在附近转了转,你尝尝,我觉得味道还不错。”
“谢谢徐公子。”
傅嘉鱼心中又是一阵感动,捧着那碗酒酿,开心得红了眼圈儿。
她想,李祐现在若肯送她一份吃的,她也未必会有今夜这般高兴。
毕竟他不是真心关心她喜欢吃什么,他只会不耐烦的嫌弃她多事儿。
她将眸中酸涩的泪水逼回去,兴致盎然的将一碗酒酿全部吃得干干净净。
燕珩将早就准备好的《九章算术》《海岛算经》等几本有关算数的书籍拿出来放在木案上,一回头,便见小姑娘手里捧着瓷碗,醉醺醺的歪着身子靠在椅背上,双颊泛红,眉眼盈盈,秋波流转。
“好……嗝……好好吃……徐公子……唔……你买的酒酿圆子好甜。”她可怜巴巴的抱着瓷碗站起身,却因吃了酒,根本站不稳。
男人挑了挑眉梢,没想到她酒量这么差,沾了点儿酒味儿都能醉成这样……
他随手将小姑娘柔软的身子捞进怀里,独属于女子身上馥郁的香气扑面而来。
他身形微僵,瞬间感受到有什么柔软到极致的东西抵在他胸膛处……
他竟不知女子的身子能软成这样,抬手便想将人推开些,偏偏她一点儿也不乖,纤柔瓷白的双臂直接勾着他的脖子,整个人像只无依无靠的幼猫一般直往他怀里钻……
“好甜……你也尝尝看。”
她醉眼朦胧,怕是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迷迷糊糊的踮起脚尖,将自己嘴唇送到男人唇边,趁他不注意,在他唇上轻啄了一口,“徐公子,好吃么?”
燕珩蓦的僵直了身子,任由她毫无章法的在他唇上为所欲为。
他从不喜女子近身,更没有碰过任何一个女子的身子。
可她……非但亲他,还懵懂无知的张了嘴伸过来,试图给他尝尝味儿。
他几乎是立刻感觉到一股莫名的燥热奔涌而下……好半晌才眯了眯危险的桃花眸,大掌用力攥住她不盈一握的细腰,定定的凝着小姑娘无辜的通红小脸。
傅嘉鱼眼神懵懂,被他掐住腰肢,只感觉有些发疼。
她委屈的望进男人幽深的眼底,不知他在看什么。
唯有燕珩自己知道,他为何会如此激动!
当年母后薨逝,他被废获罪,戴枷离开东京。
一路上皆由皇家禁卫玄鹰卫护送,然而安贵妃却暗中插入人手,给他下药,一路上各种折磨。
等他被送到墨城别院时,已经只剩下半条命了,然而更令他难以启齿的是,从那以后,他那处很久很久没有过苏醒的迹象。
莫风为他请了神医,神医诊过脉搏后,只语重心长道,他这种情况乃是被人下了狠药,只怕这辈子都不能人道。
可如今,傅嘉鱼只是随意几番撩拨,他便感觉一阵发热滚烫……
恨不能……恨不能将她揉进骨子里。
“傅昭昭,你……”
他不知该说什么好,嗓音压得嘶哑,薄唇抿成一条直线,竭力克制心头的激动,长臂轻动,直接将怀里的小姑娘打横抱起,放在书案上。
书本哗啦落了一地。
傅嘉鱼还不知要发生什么,小手下意识紧紧揪着男人的衣襟,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他,软糯糯的抱怨,“徐公子,我屁股疼。”
燕珩听着女子娇弱可怜的声音,眸色一阵幽深,喉结滚了滚,他还什么都没做,她喊什么疼。
“别怕,不疼。”他靠在她耳侧沉沉呵气,大手扣住女子的后脑勺,俯下身,一寸寸靠近过去,一点一点试探。
傅嘉鱼全身心依赖他,乖巧的躺在书案上,突然感觉有些奇怪。
她慌乱的坐起身来,双眸潋滟迷离。
“徐公子,这是什么……”
燕珩喉头一紧,呼吸微滞,将她小手死死攥住。
“乖,没什么……”
傅嘉鱼咬了咬唇,委屈可怜的仰起红彤彤的小脸。
“可你不觉得,硌得慌么?”
“……到底是什么,我找一找,把它扔掉……”
男人轻笑,隐忍道,“不能扔……”
傅嘉鱼不解,“为何?”
燕珩深吸一口气,用力将人搂进怀里,告诫自己,醉言醉语当不得真,她还小,不能碰。
傅嘉鱼摸了一会儿没摸到,脑子里又一阵一阵的发晕,干脆将脑袋软趴趴的靠在男人宽大的肩头,眼睛一张一合,就这么睡了过去。
夜深人静,孤灯幽幽。
不大的书房里,场面混乱,又有几分香艳。
燕珩心绪激荡,面上却无波无澜。
他不舍怀中那抹柔软,抱着怀中睡过去的女子,闻到她身上独特的馨香,又感觉到小姑娘那柔嫩无暇的肌肤就这么贴在他脸上,柔软,温暖,细腻。
他破天荒没将她推开,艰难的缓和了一会儿,一时感慨,又一时哭笑不得,抱了她许久,才将她抱回正屋的床上。
疏星和月落早就着急的候在了门外。
屋里那阵响动,她们不是没听见。
疏星倒还好,她未经人事,什么也不懂,只是月落心急如焚,生怕自家小主子被姑爷吃了豆腐。
见男人衣衫齐整将小主子完完整整的抱了出来,她才松了口气,试探的问,“姑爷,刚刚屋里是什么动静?”
燕珩神色若定,“没事,她贪吃,沾了酒酿便醉了,不小心将案上的书本推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