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俞中和婚后住在覃书给我买的叠墅里,吴蔚和宋知仁两口子就在我们隔壁小区,是个面积不小的大平层,我们俩经常骑着小电驴互相串门,只要俞中和回家没见到我人,就会去吴蔚家里拎我回去。
她整个孕期基本都是在我眼皮子底下度过的,没有什么不良反应,能吃能喝能睡,甚至生产都没遭什么罪,推进产房没一会儿就出来了。这和后来尤佳的情况截然不同,她从怀孕就开始不舒服,孕吐都是最轻的级别,生产那天更是在手术室待了十几个小时,差点搭了半条命进去,吓得许燃在产房外痛哭流涕,此后再也没提过二胎的事情。
我一度认为吴蔚会生出一个像她自己那样有点二百五的小孩。
但意外的是,小男孩儿性格很像宋知仁,闷包子一个。
快一岁了还不怎么说话,吴蔚愁的抱着他跑了好几趟医院,得出来的结果就是:可能天生就不爱讲话。
孩子的名字是吴蔚取的,宋知仁是个标准理工男,提到取名只会难得露出呆傻的表情无助的看着自己的老婆。
吴蔚那段时间翻遍了词典,还天天在微信上骚扰我,给我列了一堆名字问我哪个好。
我忍无可忍,发过去一句话。
“就叫宋你离开。”
最后还是把吴蔚心仪的名字写在纸上由宋知仁抓阄决定。
宋承敬的名字就这么来的,吴蔚嫌太文艺了,取了一个让宋承敬未来无数年都非常抗拒的小名:臭臭。
我和俞中和的新房只有两人一狗,既没有别墅那么空荡荡的大,又比当时俞中和买的那个小区宽敞一点,住着刚刚好。
房子装修由俞中和全权负责,我那段时间公司忙,很少去现场看,只是偶尔在视频里给俞中和提一些自己的构想,直到装修完以后才真的正儿八经去一次。
整体是我喜欢的暖色调,书房还给我做了心心念念的榻榻米,有时候我在那里看书会不小心睡着,再睁眼的时候旁边就多了个一米八几的大男人。
二楼我们俩的主卧旁有个露台,我放了个木制狗屋,天气舒适的时候十九偶尔会睡在露台上。
我们家位于小区人工湖的旁边,站在露台上刚好可以欣赏美景,我习惯早起后站在那里吹着清晨的风喝着咖啡醒神,只不过天气凉了以后俞中和就不许我去了。
许燃和尤佳婚礼前一周,十九生崽了。
我和俞中和喜提辈分,当了姥姥姥爷,每天为了它们一家忙的不亦乐乎。
我还经常在微信上问时韫如何照顾小狗,她大学读的兽医专业,毕业以后就在当时家楼下那家宠物店里工作,每天都和一些猫猫狗狗呆在一起。
至于她和杨沂山,俩人大学时候就和好了。平日里阴郁的杨沂山也因为时韫开始有了人气儿,变得越来越好。
覃书和俞其君倒是从来不催我们生孩子,只不过俞利国还是有点急,他年纪大了,总盼望着能实现四世同堂。
那天我和俞中和参加完许燃的婚礼回来,晚上躺在床上我的脑海里还不停回荡着白天的画面。
我看着许燃在台上哭的泣不成声,拿着话筒的手抖个不停,说不出来一句话。
小时候许平安打的他屁股开花他都没哭过这么惨。
我翻了个身,手搭在俞中和的肱二头肌上。
“许燃肯定很爱很爱很爱尤佳。”
俞中和靠着抱枕,上面印着我们俩的脸,这是谈恋爱的时候我送给他的。
不过现在我看着抱枕上自己被压扁了的脸有些郁闷。
俞中和穿着和我同款的情侣睡衣,对襟纽扣前两颗没扣上,露着一片好风光。
他睡觉不爱穿睡衣,但我为了满足自己穿情侣睡衣的念想,每天强行逼着他从一个穿着大裤衩屋里乱窜的屌丝变成了穿着真丝睡衣的禁欲霸总。
俞中和手里拿着平板处理工作,瞥了一眼我手放的位置,平静的嗯了一声。
“好感动,因为娶到了自己十几岁就喜欢的女生哭成这个样子。许燃第一次在我心里这么男人。”
我一手托着脸,一只手自然的从他的肱二头肌滑到胸肌上,自己丝毫没有察觉。
“嗯。”
他又嗯了一声,眼睛还盯着平板里的表格,目不斜视。
我气地狠狠揪了他一把,坐起身作势要跟他吵架。
“俞中和!咱俩结婚那天你就没哭!”
他揉了揉头发,去掉眼镜搁在床头柜上,然后打了个漫长的哈欠。
“晚上我不是哭了?还被你笑话好久......”
“那你在婚礼上没哭。”
“我忍住了,我比许燃坚强!”
“你就是没那么爱我了!”
我承认自己确实有点没事找事,隔个两三天就要跟俞中和吵几个回合。
他将平板放在床头,一把扣住我的手腕握在手里,大拇指在我的手腕内侧来回摩挲。
“许幺,你是不是欠?”
“欠”后面还有一个字被我自动屏蔽了,这人上了年龄之后变得比以前更粗俗了,霸道的很。
我力气没他大,但是脾气不小。
手腕被他桎梏住,我就像条大虫一样疯狂扭动,一口咬在他肩膀头。
我两边的虎牙很尖,又没收力气,俞中和疼的闷哼一声,再看向我的时候眼里带了狠劲儿。
然后他就没给我一点说话的机会。
“窗帘没拉!”
我好不容易找到空隙说句话,支吾着提醒俞中和。
“楼栋间距大,我们家还是顶楼,看不见。”
月光照耀在他脸上,一如十七岁那年,他笑着喊我的名字。
我手指描摹着他的面庞,从眉毛到鼻尖,最后停在他的嘴唇上。
“俞中和,你知道我很爱你吧?”
他拉过我的手,唇覆上来堵住我的嘴,一阵厮磨过后我喘着气儿脸贴在他胸膛。
他低下头,贴着我的耳朵轻吻道:“我知道。但这个时候撒娇没用。”
俞中和直起身,看着我勾了勾嘴角,然后轻松将我翻了个面儿背对着他。
紧要关头,他还是从床头柜里拿出囤的货戴上。
“怎么了?爷爷不是催你了?”
他抬手擦去我眼角刚刚被欺负出来的眼泪,温柔的亲着我的唇瓣,但下面力道不减。
“我们小妖不是要拼事业,我可不能耽误你。”
“那你想要孩子吗?”
借着月光我可以很清楚看到俞中和充满欲望的脸,他对我的问题没什么太大反应,专心做着自己现在做的事情,完全沉浸式。
然后,我听到他轻声说道。
“我只想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