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吴蔚说,英美学校的风格差异很大,光是口音就能完美展示出两个不同国家的人的性格。
我一直觉得这种一板一眼的气质更适合宋知仁来留学,但是他却去了和他性格完全相反的美国。
只因为在那里有个他心爱的姑娘。
当然了,他自己完全否认这个说法,是我这个磕CP的自己猜的。
我和俞中和的学校虽然在一个城市,但是距离很远,所以我们还是决定和本校的学生合租,只在有空的时间见见面。
因为是一年的交换生,课程排的很满,语言与民族的差异让我一开始很难适应,但好在同租室友里有一个亚裔会讲中文,是个韩国姑娘,中文名叫丁简,英文名就直译为Jane。个子很娇小,笑起来有单边的梨涡。
她很喜欢问我关于中国的问题,听她说,她爸爸是中国人,家乡离韩国很近,旅游的时候邂逅了她妈妈,两个人坠入爱河,结婚后就在韩国定居了,只有在春节的时候才会回中国老家。
她的中文说出来也一股子韩语味儿,但她执拗的要在只有我们两个的环境里一定让我用中文和她对话。
“许幺,我是半个中国人,我希望我的中文和韩语一样流利。”
我有些感动,忍不住夸她:“你已经很流利了,你爸爸不是也经常跟你讲中文吗?”
她耸了耸肩膀,“但是很多成语和文化我都不懂,你可以多教教我吗?”
“当然可以啦,以后有机会去B市找我玩。”
除了丁简以外我还有三个室友,都是女生,一个英国人,一个拉丁裔,还有一个美国人。
因为专业不同上课时间不一样,平常我们在合租房子里碰面的时间不多,但是相处还算可以。
俞中和变得比我还忙,每天都呆在实验室里,睡觉时间都缩短了不少,我笑他再喝一年英国的水,还没等回国就成秃顶了。
吴蔚和宋知仁在圣诞节前夕突然出现在伦敦机场,他们的假期长,计划里就准备来伦敦玩,刚好我们四个可以碰面。
我和吴蔚已经一年多没见面,这次碰上更是有说不完的话。
俞中和定了个别墅,假期这几天我们就住在这里。
晚上睡觉前,俞中和下意识地拉着我回屋,但我没动,眼睛忽闪忽闪的看着他,又看了看吴蔚,意思显而易见。
他有些不开心,抱起胳膊站在原地。
“许幺,我们两个也很久没见面了。”
“半个月前刚见过。”
“都已经半个月了!”
我又看了看吴蔚,但是这个人显然没有我姐妹情深,在一旁靠在宋知仁怀里一脸羞涩的笑着。
“跟俞中和走吧,咱们俩明天去逛街想聊多久聊多久。”
她说完还没等我反应就挽着宋知仁的胳膊毫不留情的上了二楼。
然后,我扭头,俞中和一脸故作受伤的模样靠在门框上,抬起下巴望着天花板,嘴里喃喃自语。
“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不让眼泪流下来。”
“行了,别演了。”
我白了他一眼,直接推门进屋。
要不说这洋人不在乎什么风水呢,我看着正对着一米八大床的一个落地镜傻在原地。
镜子从天花板到地上,整个镶嵌在墙壁里,挪都挪不走。
我回过头看了一眼进来的俞中和,指着镜子说。
“半夜起床上厕所我会吓死。”
他脸上突然诡异的笑了一下,随后耸了耸肩膀,一脸无所谓的说道。
“那就睡死过去,半夜别起来。”
“你知道我晚上有上厕所的习惯,怎么睡死?”
他目光移到我身上,声音轻轻的。
“你说呢?”
“要不要脸?”
“不要。”
“是不是人?”
“不是。”
在这方面我甘拜下风,斗不过俞中和,我认命的去洗澡,刚拉上浴帘打开水龙头,帘子唰的一声被掀开。
“啊!......”
尖叫声还没发出一秒就被捂住了嘴,我惊恐地看着进来的俞中和,毫不犹豫地伸出手一掌拍在他胸口。
他被震得连呛了好几口,扶着墙上的杆子缓神。
眼睛咳得有点充血,抬头看着我的眼神可怜极了。
“你谋杀亲夫啊?”
我反应极快,已经围好了浴巾,一脸戒备的看着他。
“死变态,还好意思说我?”
最后俞中和还是被我赶了出去,推他出门后我还不忘反锁上卫生间的门。
俞中和在外面愤愤不平喊道:“我们俩在一起这么久,这点信任都没有嘛?你太让我心寒了许幺!”
“防的就是你这种变态,滚蛋!”
来英国后我和俞中和还没有睡一起过,他们的实验室甚至有几张折叠床,以免那些通宵做实验的学生没有休息的地方。
晚上躺在床上,俞中和疲惫的闭上眼睛,从后面伸手环上我的腰,轻轻捏了捏。
“瘦了。”
“中国胃,吃不惯这里的饭。”
我侧过头看俞中和,他眉头还紧锁着,一点也没放松。
我突然有点心疼他,手覆在他眉间轻轻捋平。
“别皱眉,皱眉老的快,本来就比我老一岁。”
“那叫大一岁,不叫老一岁。”
我以为许久不见俞中和会和在B市一样仿佛泰迪附体,但他只是轻轻搂着我,下巴搁在我肩膀上像个大狗狗一样蹭了蹭。
“每天躺在实验室的折叠床上的时候,我都特别想你。就像这样一直抱着你。”
我摸着他的手,心底突然软的一塌糊涂。
“你这个样子,特别像十九。我都好久没见它了。”
“十九长大很多,听爷爷说,最近在和邻居家的博美谈恋爱了。”
我手一顿,犹犹豫豫地开口。
“体型差的有点大吧?这合适吗?”
俞中和在我背后,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睁开了眼睛,只感觉到他的嘴唇贴上了我的肩膀来回厮磨,原本环在腰间的手慢慢往上移。
“我们俩,体型差也不小,你觉得合适吗?”
不要脸的变态又回来了,我就知道他正经不过两秒钟。
“我不知道。”
他突然将我翻了个面,我的眼睛在黑夜里与他对视上,只那一个眼神,我就知道他心中所想。
“没关系,一会儿就知道合不合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