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脱脱就像个聋哑人疯狂的指着地下的东西,就像是在说这东西很重要很重要。
蔺枭这看过去,稳住了心神。
确实是一具尸体,身体已经冰凉,反正人是一具凉了。
谢无天咬着袖子,看着蔺枭蹲下观察尸体的状况。
太恐怖了,真的太恐怖了。
家人们谁懂啊。
刚刚说死人,下一秒自己就被死人给绊了一下。
谢无天感觉自己都要有心理阴影了。
这大晚上的,阿飘应该不少吧。
想想就觉得渗人。
谢无天见状觉得自己为了摆脱第一嫌疑人的状况,拉着蔺枭就走。
蔺枭也没多想,这个时候确实不应该在此地停留过长的时间。
只不过蔺枭在走之前扒拉了一下死者的衣衫。
谢无天大晚上的又怕又虚的,自然是看不见蔺枭这个细节的。
谢无天拉着蔺枭回去以后还是有些怕,赶紧喝喝水压压惊。
然后又双手合十。
“祖师爷,您可要保佑保佑我啊。”
“我可是您的第一百零八任徒孙啊。”
……
絮絮叨叨的。
蔺枭则是没有忘记此行的目的。
看了一眼旁边絮絮叨叨的谢无天,眸子里面突然一道笑意闪过。
蔺枭趁着谢无天不注意,直接就吹灭了蜡烛。
突然一黑。
谢无天直接蹦到了蔺枭的旁边,两手紧紧的抱着蔺枭不放,头一如既往的缩着,不知道是在害怕些什么。
“啊不是,你灭蜡烛干嘛?”
“睡觉啊。你不困嘛?”
说完蔺枭就打了个哈欠,然后就往榻上走。
本来谢无天是有房的,只不过是在隔壁。
不过按照目前的这个状态,她肯定是不敢去的。
“啊?睡,睡那么早嘛?”
谢无天麻了。
本来她是没有那么怕的。
主要是刚刚被突然吓到,有点心理阴影。
蔺枭在黑漆漆的夜色中,勾了勾唇。
“有点困,先睡了。明早看看李府,然后破案。”
谢无天看蔺枭是真的想睡。
但是她是真的不敢一个人过去睡啊。
反正也睡过了,再睡一次也没事。
她是为了破案。
对。破案!!!
为了五万两黄金!!!
“行。那我们一块睡吧。我怕明早醒不来。你要是明早醒来记得叫我。”
然后咻的一下直接蹿到榻上,飞快的脱鞋,然后上床榻去。
“我先睡了,明早记得叫我。”
然后像得不能再像的匀称的呼吸声从床榻那边传过来。
蔺枭低笑摇了摇头,有些小心思得逞的模样,然后直接就过去脱了鞋在床榻上,靠在床榻边缘,阖上了眼。
今晚,应当又是一个不太平凡的夜晚。
**
另一边,李玉枚还躺在榻上睡不着,摸了摸挺着的肚子,在想着这些天发生的事。
到底是谁,在李府里面作威作福。
这种情况是不能报官的,但是偏偏府邸就她一个女子,如若过俩日还是查不出来,那么就去大理寺报官吧。
早就听说谢寺丞的探案能力一绝,府里的事总要是有个交代才行。
现在她已经不掌管各个地方的财务,只需要对对账本,其他事都是夫君去做的。
弟弟还在书院,父母已经远行。
李玉枚不是没有魄力,也不是没有手段,只是成婚几年了,这个是唯一一个能够目前看到希望的孩子。
刚开始也会怀上,总是会流产,导致后面她都灰心丧气了。
后来忙着忙着,突然就有了三个月的身孕。
确诊出怀孕三个月的时候,有了之前的前车之鉴,后面的事通通都小心得不能再小心。
于是才有了那么大月份的孩子。
李玉枚始终相信这是命中注定。
无论如何,这个孩子是一定要留下来的。
就算是将来,非要她和孩子里面选一个,她选择的肯定也是这个孩子。
六个月了。
李玉枚不得不谨慎起来。
尤其是这府中的怪异,实在太过于怪异了。
卓世贤推开房门,见到妻子还未入眠,问道。
“玫玫,怎么还不睡。早点睡,对孩子好。”
李玉枚见至是卓世贤,一身白色里衣,看着应该是刚刚沐浴。
“夫君,我睡不着。”
卓世贤眉目清明,面色姣好,一副书卷气,看着便是好夫君好父亲的相貌。
卓世贤心疼李玉枚,一忙回来就直接去了水房沐浴然后过来。
卓世贤上前给李玉枚盖好了薄被,然后坐在床榻上。
“可是因为白日里的事?”明明都吩咐下人了,不知道怎么的给传到玉枚的耳朵里了。
“放心。有我在。府里的事务还有外面的一些合作交易,都有我呢。你安心养胎便是。”
卓世贤轻轻的摸了摸李玉枚的脸,笑着道。
李玉枚点了点头,道:“夫君,辛苦了。”
“有什么辛苦不辛苦的。都是为了咱们的孩子。”
“早些睡吧。我去灭烛。”
“好。”李玉枚看着卓世贤的背影。
默默叹了口气。
好好的一个读取功名的好男儿,竟被她囚至商场之中,确实她亏欠他良多。
卓世贤将灯灭了以后,就上床榻抱着李玉枚,但是却不敢轻易压到李玉枚的肚子。
安抚道:“放心,都有我在呢。”
“如若近来事端多,那咱们就去外面找个宅子安心养胎便是。”
“好。”
两人心满意足的相拥而眠。
**
徐预滕还在乱葬岗加着班,手底下的人在乱葬岗里面翻找着妙龄女子的尸体。
徐预滕鼻子下绑着白布带,是为了防止恶臭的气味传到鼻子里。
不得不说,这乱葬岗的味道,那叫一个销魂。
看着头顶没有月亮,徐预滕赶紧心里凉飕飕的。
还别说。
乱葬岗这边背阴,确实挺凉快的。
但是有些凉快过头了。
大理寺的衙卫们都是统一的鼻子下绑着布条,手上带着仵作专用手套,一边恶心一边努力翻找着尸体。
没办法,干这一行的,就得好好干。
干得好的能升官。
干不好的继续干,慢慢熬。
那么多年了,什么事没做过。
不过这乱葬岗,倒是头一遭。
徐预滕在不远处打着哈欠,谢二和谢四两兄弟会不会弄错了啊。
“徐寺丞,有发现!!!”
徐预滕刚刚还打着哈欠,下一秒马上就不困了。
立马精神抖擞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