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怡君才不管谢无天会不会算,但是她很相信谢无天算的,一年左右就一年左右。
反正她还小,还能在府里抱抱小侄子小侄女什么的。
陈怡君得了一年左右的时间,更加开心了,拉着柳良彦和谢无天道别,然后一蹦一跳的就去其他地方逛去了。
谢无天见俩人走远了,才叹了一口长长的气。
旁边的大姨自然是看着这一幕的,看着谢无天头上的汗,心中忍不住给谢无天竖了个大拇指。
十两银子赚的她是一点都不眼红啊。
毕竟,不是谁都能装的那么像的,还是有点功底在身上的。
“人都走了你还叹啥气。”
旁边的大姨有些好奇,问道,这演的一套一套的。
谢无天咧开嘴,说:“这不得把戏做全乎嘛。指不定旁边有人看着,待会得过来找我呢。”
大姨想想也是有道理。
毕竟十两银子也不算少了。
虽然是上京地界,自然是不缺什么有钱人,但是上京的开销也大的。
谢无天头一次怀疑自己的算力。
算蔺枭的时候,还毫无压力,怎么一算到自家姐姐那儿,怎么到处都是bug。
谢无天和旁边的大姨打着哈哈,然后又扯开话题。
不科学。
根本就不科学。
怎么可能三年五年十年的。
最离谱的是,一个都没有。
这能不离谱?
要个孩子而已,有那么难?
自家姐姐看上去也没问题啊。
总不能是那个素未谋面的姐夫有问题吧。
可是算出来的年份怎么说,那就说明了,俩人都没有问题啊。
那孩子就那么调皮。
非得三五十年的才出来。
也不知道是谢无天不信邪一直算还是怎么,后面才一直是一年,谢无天才有把握给陈怡君说一年后。
算错了,那可是也要折寿的。
她谢无天也折不起寿,本来就活不长。
谢无天突然就想到了自家姐姐早上那额头上的灰气,明天有空去一趟御史府看看去。
有病早治。
有了第一单就有第二单。
谢无天看到有人直奔她而来,马上端起了那副标准型的笑容。
“施主是要算些什么。我这什么都能算。”
来算卦的是一个女子,相貌姣好,弱柳扶风,但是从步履身姿来看有些让人看不清的坚韧,当然,从服饰来看就知道非富则贵,出身必定是大富大贵之家。
不然,谁用云锦来制衣啊,而且还是全身上下,不是云锦就是南锦。
这俩种布料,都是顶顶好,也顶顶贵的。
“先生您好。”
谢无天一向对好看的女子没有什么免疫力,还是一个如此有礼貌的女子。
然后又看到人将一块银锭放在桌上,问道:“先生,我来此只有一个问题。”
“你说。”谢无天一边拿上了银锭,一边说。
“我肚里的孩子的将来。”
谢无天刚刚还没有弄清楚孩子的事呢,这又来个孩子。
谢无天看过去,才发现女子梳的不是妇人鬓,刚刚拿上的银锭又不知不觉的放回去了。
次女贵气不凡,虽然打扮上是大富大贵之家,但是仔细看看,不仅仅是贵气,还有丝丝的……龙气。
皇家的人,这就有意思了。
太有意思了。
谢无天在想这十两银子要不要赚。
而对面的人却想到了其他。
“先生,可是我肚里的孩儿有何不适?”语气有些着急。
谢无天沉默。
心里还在纠结,心想,毕竟是钱,都送上来了,可没有还回去的道理。
“生辰八字念来我听听。”
蔺娴有些犹豫,看了看周边没有人,然后小声的念了出来。
谢无天在心里念叨了一下祖师爷。
祖师爷祖师爷,我这也不算违背门规,等徒孙赚够了钱,自然是要好好孝敬孝敬您的。
祖师爷在上,受徒孙一拜。
谢无天动了动自己的手指,不过一会,就把手伸回了袖里。
根本笑不出来。
笑不出来一点。
这太难评了。
这个公主吧,不是公主也是个郡主吧,与别人珠胎暗结?!!
主要是,她算出来,这个孩子如果生下来,就和刚刚给陈怡君算的那个孩子一毛一样的生辰八字。
和她是有渊源的,还不浅。
真服了。
这没有巧合,她是不信的。
谢无天沉默。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陈御史的府邸,看来她是非去不可了。
蔺娴时刻都关注着谢无天的脸色。
她自幼学了一点医术,自从有了身孕,她没有声张过,也没有找过谁,今天出来散心,看到谢无天在这摆摊,想必是个好糊弄的,所以过来看看的。
只不过,他这表情是什么意思。
这个孩子是将来好还是不好,还是……
生不下来。
谢无天知道因果俩字。
既然算了,是不能改变这些因果的。
“姑娘,这个孩子,你要做好准备。先不说以后的福祸。你确定要留下?”
“我看姑娘面向,应该不是普通人家的姑娘。姑娘可是要好好的想想,这个孩儿到底留不留。”
“你给我个话,我才能给你说这个孩儿以后的福祸。”
如果说以后不好,这个孩子岂不是得打掉,上天有好生之德,要是因为她一句话,抹杀一个小生命。
是对这条生命的不尊重,也是对她自己的不负责。
蔺娴也知道谢无天什么意思。
谢无天看到蔺娴的犹豫,把桌上的银子给推了回去。
“姑娘回去再想想吧,和孩子的父亲商量一下。”谢无天看着蔺娴,说道。
蔺娴自然是听出来了谢无天话里有话。
脚步有些踉跄。
手不觉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眼神有些迷离,雾蒙蒙的。
但是很快就过去了,低下了头。
“其父,不详。”
谢无天:!!!!
谢无天沉默。
只能选择沉默,真找不出什么话来说啊。
她就是个穷算命的。
“姑娘回去想想吧,我明日下午还在此。”
蔺娴还想说什么,旁边不知道看到了什么,转身就走了,步履有些着急,就像是躲什么一样。
谢无天也没多想,认识的人不少,要是看见点啥,指不定说出点啥出来。
毕竟还是问这种事,确实该谨慎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