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有一天深夜,他们几人睡觉的屋子顶上轻微的响起了砖片摩擦的声音。
银红现在是筑基修为,到了夜间多以打坐调息为主,屋顶上摩擦声刚起,银红突然睁开了眼睛向上看去,让银红感到吃惊的是躺在炕上的王聿祯也一下就坐了起来。
等王聿祯都坐起来了,睡在地上三千才悠悠转醒。
揉着眼睛看看这里看看那里,又竖起耳朵听了听房顶上的动静,问:“夫人,什么时候您警惕性也这么高了?”
银红向三千打了个手势,让他噤声。
手势刚打完,就有东西砸到他们的窗户上,啪啪啪的,声音不大,挺有节奏。
三千一股脑爬起来,声音振奋道:“八千回来了。”
令三千没有想到的是王聿祯的动作比他还快,一把拉开了窗户,八千就站在窗外,吃惊地看着王聿祯。
王聿祯没看八千,目光越过八千,朝他身后左右四下张望问道:“将军呢?”
八千有些心虚,缓缓低下了头说:“将军被通缉,我没有将军让我先回来报个信,他说他没问题。”
三千很气愤,扑上去揪住就八千的衣服痛骂,被夫人拦下了。
王聿祯说:“事已至此,争吵无用,该想对策。”
八千也想翻窗进来,被王聿祯一个眼神瞪回去:“你们主仆怎么回事?有门不走,喜欢翻窗。一个个都喜欢当贼吗?”
王聿祯的眼神平时就算不上多柔和,此时分外凌厉,仿佛恨不得要把他千刀万剐一般,八千吞了一口口水,乖乖地去走正门。
看来他没能护将军,而是一个人先跑回来是让夫人很气恼的,下次再有这种营生他可不干了,不论将军怎么说他都不能丢下将军一个人,得罪将军好办,得罪了夫人总觉得要吃不了兜着走。
银红撇了八千眼,目光中写满了不赞同。
八千委委曲曲地看回去,仿佛在说,将军非要把我一个人甩下,我又能怎么办?
八千进屋后稍微喝了点水,就向王聿祯开始讲述这几天在城里的行动。
八千进门后,屋子里的人几乎全醒了,只有一个天青还窝在角落里抱着枕头睡得香,也没人去打扰她。
八千讲述的时候还故意把声音压低,不想把天青吵醒。
他们炸毁堤岸,淹了姜家的祖坟之后就沉入了水下,谢斩关放出神识四下探查,发现已经被炸塌的堤坝下有个口子,不停地在往里面灌水,谢斩关当即决定从口子进去看看。
王聿祯追问:“在水下不能呼吸,他还要冒险去看看,是脑子里面也进水了吗?”
八千的额角偷偷渗出汗来。
那是你男人,你想怎么骂怎么骂,我这要是敢附和一句,回头还不知指不定被怎么收拾呢。
他只是平静地说了一句:“将军的魔力可以支撑很久,夫人这倒是不用担心。”
八千又接着讲起,将军进了那缺口,等了挺长的时间之后,等将军出来他们两个才游到了湖对面才上了岸。
八千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储物袋放在桌上:“这是将军从墓里带出来的东西,他说感觉这个东西和墓里的其他东西不一样,但具体哪里不一样他也说不出个什么。储物袋上有禁止,我们打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