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蛙集原名老蛙嘴，是几座大山之间露出的一个口，常年有风，尤其是春秋天的时候大风郑珊洁瓜果会在空中发出“呜哇呜哇”的声音，所以得名老蛙嘴。
后来这个地方因为距离中启很近，成了北川和中启之间商贸往来的集市，于是改名老蛙集。
随着老蛙集的名声越来越大，有些西疗商人也会到老蛙集来做生意，老蛙集就变成了北川九座边城中最繁华的一座。
谢斩关带队，一行人浩浩荡荡走到城门口，八千把事先准备好的伪造路引递给守着城门的士兵看，厚厚的一摞纸，最后两张是银票。
士兵看到银票后，面不改色，非常熟练又非常隐蔽地把银票塞进了袖口，又把路引还给了八千，还很不耐烦地嘱咐八千进城以后别闹事，所有刑罚都对外国商人加倍。
王聿祯还探着头往外看，谢斩关走过来拉上了窗帘。
车队安安静静进了城，王聿祯听车外恢复了热闹的声音，她问：“为什么？”
谢斩关道：“刚才在城门口那些守卫中，有他们的队长，最出名的爱好就是收集美人。”
王聿祯：“……”
天青笑着对王聿祯说：“夫人，将军说你是美人呢。”
谢斩关：“那不废话吗？这天底下还有谁美得过我媳妇儿？”
王聿祯：“其实我也是这么想的。”
谢者华：“？”
老蛙集的房子和中启有很大不同，这里的房子墙很厚，据说里层是青砖，青砖两侧再贴泥坯，房墙的厚度相当于京城的一倍半，整个城到处都是黄土墙，看上去很有粗犷的味道。
另外让王聿祯感到惊奇的是，这里的窗户竟然有两层，外层的向外推里层的向里拉，谢斩关说是这样为了防寒，有些贫苦人家没钱装双层窗户就在外面加一层用稻草和麻袋做的窗帘。
说着话，谢斩关朝街边的一处胡同里指了指，王聿祯转头一看，就看到在一扇小窗户外吊着一块厚厚的像是棉袄一样的麻布窗帘。
谢斩关道：“总之吧，遇到想不明白的东西，就想想是不是可以用来防风御寒，只要能保暖的东西，在这边都是宝贝。”
八千这次定的客栈很靠城东，进了城以后他们又走了好一阵才到。
王聿祯从马车里一出来，恰好有一股风吹过，她身上那两件薄衫就好像消失了一样，风是直接吹在皮上的。
王聿祯不禁打了一个哆嗦。
谢斩关立刻吩咐八千去帮忙买个斗篷。
守在客栈门口的小二听到谢斩关说着标准的中启话也并不吃惊，只是用北川话又和八千说了几句。
王聿祯侧耳听了，一个字都没听懂，她有些气馁，她小时候花了那么大的工夫学过北川文，现在压根用不上。
客栈上下一共三层，谢斩关把整个三楼都包了，王聿祯以为是为了安全，能够隔绝和其他客人的混居，谁知道是为了视野。
在拐角处的房间里，谢斩关指着远处的一座山说：“那座山叫虎山，还不到半山腰的地方，有一个洞，昏昧帝的头我就是从那个洞里捞出来的。”
王聿祯：“！”
谢斩关又说：“当时我还是个普通人，只是能闻到洞里有古怪的味道。现在我是修士了，能看到从半山腰里冒出一些很奇怪的气体。”
王聿祯使了劲地看，却没什么都没有没看到。
谢斩关向她介绍：“一种粘稠的像是油一样会流动的气体。”
王聿祯问：“你打算要再进去看看吗？”
谢斩关摇头：“上次是我莽撞。当时恰巧发生了山火，成语，人都上山去救火，应该是那些气体被山火烧掉了，所以我们进去才没有中招。之后我们把那颗头送回了京城，现在应该皇帝保存在皇宫中的什么密室里面吧。前几天我收到皇帝的来信，说那颗头又长出了一些身体，虽说闭着眼睛，可能看到眼球已经开始微微的转动，不知道哪天他就真的活过来了。”
王聿祯轻轻说了两个字：“棺材。”
谢斩关点头：“我现在也怀疑里面是有棺材，可上次进去后除了一口神潭其他的什么都没发现。”
王聿祯摇头：“如果棺材就在这个山洞里，那么国师就用不着尾随我们了。皇上向国师询问过昏昧帝头颅的事情，那么国师肯定知道你们是从虎山的山洞里找到的，我觉得他肯定到这个山洞里来找过，最后的结果是什么都没有找到，所以才想跟着我们去找。”
谢斩关想了又想：“如果棺材不在这里，昏昧帝的头为什么会又重新长出身子来？”
王聿祯却说：“明天去向本地人打听当地的传说吧，尤其是关于水的。”
谢斩关停顿了好久才问：“你又想到了什么？”
王聿祯道：“你说洞里除了头就是深潭，那么有问题的不是潭水就是洞里的石头。而石头这种东西是一颗一颗独立存在的，而水会流动，只要有一丝缝隙，水流就可以渗透、穿过，它可以连接万物。我认为很有可能虎山里的地下河和放置棺材的地点之间有水相通，甚至就是同一条地下河，那么在这条地下河周边肯定发生过离奇事件。地下水系图，这边的衙门根本不可能出借给你，那咱们最方便的办法就是收集老百姓口口相传的传说故事，再抽丝剥茧。”
谢斩关听后，给王聿祯挑了一个大拇指。
当晚，王聿祯和谢斩关洗漱结束，正在床上抱在一起准备睡觉，有人敲响了他们的房门。
王聿祯推了推谢斩关的腰，谢斩关很不耐烦，大手一挥房门忽然间自己打开了。
王聿祯很诧异。
就听我们外传来了银红畏畏缩缩的声音：“将军你有空吗？国师想找你们聊聊。”
王聿祯立刻大声道：“国师，请容我夫妻二人更衣。”
国师王清规的声音传进来：“王夫人请多穿一件，现在更深露重，外面很冷，万一冻病，影响了将军的正事就不好了。”
谢斩关正打算问是不是要到外面去谈，王聿祯截住他的话，说：“我们夫妻同心，我是可以对我丈夫说的，也可以对我说。如果有些话只能对我丈夫说而我不能听，那么这些话就不要说了，请回吧。”
谢斩关：“？”
王清规：“别耍你的小聪明。你别忘了，王家的传承中有我做的贡献，你自小学的那些心眼子，有一些就是我教给你祖父，你祖父又教给你的。还挑唆银红和我谈买卖。你既然把我当冤大头，我就不想和你谈。”
王聿祯慢条斯理地加上衣服：“怎么我的祖宗，你把银红当驴么？又要驴儿拉磨，又不给驴儿吃饭，您这算盘打的真好。不过我可不记得王家的祖训何时有这么抠搜的条款。”
王清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