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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 你不该来(1 / 1)


王聿祯并不认识去往脂山关的路,只是之前谢长官曾经和她并肩站在城墙上,向脂山关方向遥遥指过一次,王聿祯又朝着那个方向纵马驰骋。

好在一直有辎重队一路向前行,王聿祯每跑上一段,就能远远的看到他们的身影。

一里路很近,墨褐色的脂山很快就压到了眼前。

脂山以南,中启境内是一片草原,零星的几颗高大的杨树挡不住无边无际的景色,可这种广阔无垠的景色却被脂山突然地拦腰斩断。

脂山横贯东西,若是真的处处高耸,那也没有了北川和中启之间的边界争端,可偏偏在脂山山脉高低起伏的山势之间有好几道曲折平缓的宽阔山路交通南北,北川军几乎每次南下都会选这几条山路,于是中启国很早之前就在这几条山路的出口处修建了关隘。

其中最大的关隘就是脂山关。

脂山关并不是一道单薄的城墙,而是一座巨大的迷宫,集关城、月城、翁城、耳城为一体,给一个不熟悉地形的人进入,就算是没有守城官兵,他也不容易走出来。

王聿祯一路奔来,距离她最近的是武定门,她不知道谢斩关是不是在武定门上,只不过来碰碰运气,问个路也是好的。

守在武定门里的兵卒远远就看到一个身上染血的女子骑马狂奔而来,纷纷持刀,警惕地看向王聿祯。

待王聿祯跑近,马脚步未停稳她就从马背上跳了下来。

手持利刃的兵卒警惕心稍减,问她是什么人。

王聿祯做了个抱拳礼,答道:“我是谢斩关的妻子,我来找我家将军。”

兵卒们面露惊色,看这女子这身行头,她要说她是个女医才更能令人信服呀。

其中一个看装扮像是什长的兵卒向前走了一步:“这位夫人,您的话很难令人信服。在我想来,将军夫人应该在军营里,怎么会在前线?”

王聿祯犹豫了一下,道:“将军身边有不少人认识我,比如三千……”

“夫人,”兵卒道,“请回。你不能证明身份,我们不能放你上城墙。”

王聿祯:“……”

忘了在军队里身份这东西不好用,军纪大过天。

正在僵持,从城墙上下来一个人,远远就叫了一声:“夫人,您怎么来了?”

王聿祯抬头一看,正是三千。

城墙下的兵卒们立刻把手从佩刀的刀把上松开,双手置于身前,行抱拳礼。

王聿祯向三千走了两步:“我听说将军昨夜拼杀了一晚上,特地来看看。”

三千有些犹豫,左思右想,然后说:“这武定门城楼上也算是安全,只要北川军不破前面的关门就不会打到武定城楼上,可这里毕竟是前线。夫人来这里非常危险,万一被流矢所伤就麻烦了,夫人还是回去吧,不要让将军分心。”

王聿祯一把薅住三千的领口,狠狠一拉,把三千的脑袋拉到进前,压低声音,说:“你以为我是没事干跑这来跟你家将军恩爱的吗?我不知道前线危险吗?将军丹田有伤你知道吗?”

三千眼睛一亮,声音也压得很低:“夫人你带药来了吗?”

王聿祯微微点头。

三千立刻示意王聿祯跟他一起上城墙,临走还不忘嘱咐一旁的兵卒,给那几位守着门不让王聿祯上的兵嘉奖。

王聿祯:“……”

武定门上的城墙很宽阔,能并排跑下七八匹马,王聿祯跟着三千从马道上了城墙,没走几步就到了武定楼。

武定楼有四层高,不算是脂山关最高的楼,可如果站在最高层也能远远看到脂山关外曲折山道间驻扎的北川军营。

武定楼的窗户都不大,内部有些昏暗,木质楼梯踩上去嘎吱嘎吱响。

王聿祯跟着三千到了二层,从楼梯口上来转个弯就能看到谢斩关搬着一把椅子坐在北门外的回廊上,背微微佝偻,手中一柄漆黑的长柄朴刀高高挺立在地上,浑身上下散发着浓浓的杀气,似乎他并不是坐在城楼上,而是坐在茫茫尸山血海中。

王聿祯的心口咯噔一下,不自觉地身体微微颤抖,她有些怕,怕死。

就她了解的谢斩关,精力充沛到巴不得睡觉都站着,可此时不是特殊场合,他却坐下了,说明真的很难受了,尽管如此,他仍旧有万夫不当的气势。

三千等着王聿祯喊将军,可等了好一阵却不听夫人出声。

于是,三千喊了一声将军,谢斩关一回头,虎行风劲般有风吹动了王聿祯的碎发,他双眼中的光像是两把锐利的刀直插王聿祯的面庞。

这跟他面对单个修士时的样子完全不同。

王聿祯微微后退了一步。

谢斩关看到了王聿祯,腾地蹦了起来,脚下的地面仿佛都颤了颤。

他向她走了过来,王聿祯的心猛烈地跳动,她用了最大的理智压下她想逃的冲动,寒着一张脸看着谢斩关向她走来。

谢斩关身上满是血污,也许是被体温蒸过,血已经显出了腐味,并不是臭,而是死亡的味道。

他三步并作两步迈过来:“夫人怎么过来了?你身上怎么这么多血?”

谢斩关的声音很大,带着些杀伐的冷厉。

王聿祯愣了愣,二话没说,抓着谢斩关的袖子就把他拉到了南边屏风后面。

王聿祯瞄了一眼那屏风,雕刻粗糙,卯榫也不精细,好在它是木头的,不透光。

谢斩关迷迷糊糊地问:“夫人你咋了?”

一转过屏风,王聿祯猝然回身,两条胳膊一眨眼就挂到了谢斩关的脖子上往下一拉,红唇不由分说地吻住了他的唇。

战斗是生死大考,男人在生死边缘摸爬滚打好几圈,骤然跌入温柔乡,理智一点即焚,抱着王聿祯往墙上一压,狠狠释放着他心中的凶戾。

王聿祯唇舌吃痛,用劲推了推谢斩关的胸口,却好像推到了一堵墙,怎么使劲都没用,挣扎间,谢斩关松开了她的嘴,而是含住了她的颈侧,牙齿在皮肤上擦过,王聿祯倒吸一口冷气,好像被野兽咬住了喉咙。

王聿祯想喊都喊不出声,只是带着哭音猛吸了一口气。

谢斩关立刻松开了嘴,只是抱着王聿祯,把头埋在肩窝里,急促地呼吸,低压的声音像是猛兽在呻吟:“你不该来,你受不住的,你不该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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