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下一秒,令人意想不到的事就发生了。
“啊!”
震耳欲聋的惊呼从黄一峰的口中冒了出来。
秦臻看时,云烟竟然埋着头,将嘴巴咬在黄一峰的手腕上。她用的力应该不轻,疼得黄一峰呲牙利嘴的。
这一幕让他傻眼地呆愣着,一时还忘了反应。
“轻点,轻点,我滴个神,你是要咬死我啊?”黄一峰没舍得打云烟,苦逼地喊。
云烟松开嘴,一看,黄一峰的手腕都被她咬出了一排牙印。
她的反应很快,基本上一扫眼之后,人就起开,奔到秦臻的身边去。
这下有时间看自己的手腕了,被捏得很疼,好在没有青紫的痕迹。
黄一峰看看手腕上的牙印,哈了两口气。
他眉头纠结着,“烟,你是要谋杀亲夫啊?下这么重的口。”
服务员走了进来,陆续把点的菜放到旋转桌上。
云烟怕黄一峰报复,不敢回到刚才的座位上去,寻求保护似的坐在秦臻旁边。
但她忽然觉得秦臻也不是一个好人,侧头瞥了眼秦臻,就想着要不要移动一下位置了。
秦臻把碗筷放到她面前,说:“中午你没吃什么饭,现在应该很饿吧?”
云烟饥肠辘辘的,愣了一会,只好暂时坐定。
黄一峰在对面苦喊:“烟,你前些天和我不是挺好的吗?怎么这才几天不见,你就变心了啊?”
她和他很好吗?
云烟扶额,“黄一峰,你不要对我动手动脚的就好。”
“那我不是关心你吗?”
“你是在关心我吗?”云烟吃了一惊,还有那样关心人的吗?被他吓得魂都要飞了。
“你没感觉出来?”黄一峰忍不住思考,难道是方法错了?
秦臻说:“一峰,你的玩心还是这么重吗?”
黄一峰回过神来,郑重其事地说:“哥,我决定了,从今往后,我不再玩了。”
“不玩,那就好好学。”
“学什么?再怎么学还不是那个样。”
在黄一峰看来,努力拿到第一名,他的人生也不会有什么改变。
秦臻心下有了一些不良的预感,“那你想干嘛?”
黄一峰含笑的眼神瞄向云烟,“我想娶个老婆,行不行?”
“咳咳咳。”云烟不期然地与他的视线相碰,扒进嘴巴里的饭都差点咳了出来。
她及时用手捂着嘴巴,脸憋得涨红。
“云烟,你慢点吃。”秦臻拍拍她的背,把一杯温水递到她手中。
云烟拿着咕噜咕噜地喝了半杯。
秦臻又拍拍她的背,“你慢些,我不催你,保证等你一起走。”
黄一峰大翻白眼,“烟,你真厉害,吃个饭也能把你呛着。”
看了看手腕上的牙印,他哼了一声,“你刚刚咬得那么用力,我还以为你的牙口很好呢!”
他还想故意不知,云烟就是被他吓的。
云烟咳嗽好之后,说:“黄一峰,你吃饭就吃饭,说什么话呢?”
“食不言,寝不语,对吧?切!我和我哥、我姐都没那种习惯。大家这么忙,除了吃饭的时候聚在一起,其他时间都很难见面的。”
的确,生活节奏太快,他们每一个人都忙自己的事去了。
黄一峰接着说:“哥,我娶老婆没事吧?”
他对这话题还挺感兴趣,而且觉得自己把云烟娶了的话,生活一定会很美满。
秦臻不冷不热地给他泼一盆凉水:“你不是才二十一岁吗?按国家的法定年龄,你也还有一年才能结婚。”
黄一峰的热情顿时被浇灭了不少,沮丧地说:“还有一年啊?怎么会还有一年呢?国家这法律得改一改了。”
一年的时间有可能发生很多事,所以他一年都等不及了。
“别打云烟的主意。”
秦臻斟酌了一番,还是把这话说了出来。
黄一峰没了解他的意思,说:“我知道,云烟现在和你签了合同,那我就等她合同期满了再说。”
秦臻拿筷子的手微紧,直觉告诉他,黄一峰是真的盯上云烟了。
他深吸一口气,尽量保持平静地说:“一峰,你不是一直都在玩吗?”
“可我现在不想玩了啊!”
“你还年轻,说这话是不是为时过早?”
“呵!哥,你也不老,不是才比我大三岁吗?”
“那换个对象行不行?”秦臻试着跟他商量。
“可我就是看云烟顺眼啊!”黄一峰说得舌头都不带打结的。
云烟越吃越没有胃口了,合着人黄一峰想要娶她,都不需要征求她的意见。
她哭丧着脸,“黄一峰,你是不是因为我误打误撞地救了你,才会想这么干的?”
黄一峰“嘻嘻”一笑,“不是啊!或者说不全是,主要是咱俩有眼缘。”
云烟扶了扶额,“你快闭嘴吧,你再说,我都没心思吃饭了。”
跟黄一峰讲道理,那就跟天方夜谭一样,所以她也只有懒得搭理,然后希望黄一峰的热情赶紧消退。
秦臻没胃口,一个劲地喝闷酒。
假如他和黄一峰同时喜欢上一个女人的话……
咳!那样的状况,他简直不敢想象。
身为长兄,他似乎只能祈祷,黄一峰只有三分钟的热度。
从黄一峰结交女人开始,他就没见黄一峰有过长情的历史。
而他……
黄一峰仿佛少了一根筋,吃着饭菜,还劝他夹菜。
一瓶酒被秦臻喝了一半,他再拿酒瓶时,云烟就给他把酒瓶拿到一边去。
四目相对,他眼中有许多无法排解的郁闷。
云烟说:“秦臻,你是来吃饭的,不是来喝酒的。”
秦臻不以为然说:“你不是能吃吗?那你把我的那份吃了就行了。”
“你还真把我当猪养了啊?”
秦臻借着醉意捏捏她挺秀的鼻子,“当猪养,我也养得起。”
那情形,简直是在撒狗粮啊!
黄一峰没心理准备,一下呛了个正着。
想开口说话,包厢的门突然被人推开。
他一看,眼睛就直了。
黄父进门先给秦臻打招呼。
秦臻随便应付了两句,就看向黄一峰,用眼神问他要不要回去?
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黄一峰纠结了一会,站起身,换了一个笑脸,说:“爸,你怎么来得这么快啊?我饭都还没吃好呢!”
以黄父的手腕,他就知道他出现后,就会被他的人发现了。
黄父怒目圆睁,“你个臭小子,如果不是警局那边传来消息,你是不是就遁地了?躲得还挺好啊!这么些天老子都找不到你。”
“爸也真是的,你工作那么忙,找我干嘛呢?这次进校,我说过会好好读书,就会好好读书的。”
黄父不满意地一哼,“你学那么多东西,都学到哪里去了?老子让你做的事,你一样都没做好。”
“除了娶媳妇,其他的都好商量。”黄一峰把自己的底线露出来。
“你……”黄父气得脸色铁青,他要黄一峰做的事,恰好就是与娶媳妇有关。
但所谓家丑不可外扬,这里有秦臻和云烟,有些话冒了出来,他又硬生生地憋了下去。
黄一峰笑嘻嘻地说:“爸,你也不要太生气,我这后来,不是都听话很多了吗?”
……
最终,他还是跟黄父走了。
黄父走的时候,眸色深深地剜了云烟一眼。
云烟心头一跳,被他那个眼神看得惊悸不已。
包厢里安静了下来,足足有几分钟的时间,她和秦臻都没有说话。
秦臻不知什么时候拿的酒瓶,又喝了两杯。
“你干嘛呢?非要把自己灌醉吗?”云烟又把他的酒瓶拿了。
秦臻朝她伸手,“你给我。”
云烟把酒瓶放远一点,说:“你明天不是还要监考吗?难道你想让你一睡不醒?”
秦臻还以为她会关心他的身体,苦笑说:“我监考不就是睡觉吗?你到时间交卷就行了。”
“你醉了,我让大叔来接你下去。”
云烟自作主张地给鲁明打电话,然后让鲁明把秦臻送回去。
秦臻进了公寓,就瘫倒在床上。
送鲁明出了门,云烟才回屋去看他。
秦臻似乎不太好受,眉头皱得紧紧的。
云烟瞧了瞧他的脸色,拉被子给他盖上。
转身离开之时,秦臻忽然抓住她的手,喃喃自语地说:“烟,别走,陪我。”
云烟心下一动,回头去看秦臻,这么感性的秦臻,还真是少见。
只可惜,他已经有老婆,也快有孩子了,不管她对他抱着什么样的心思,都必须打住。
那感觉不太好受,就像是心头被什么狠狠地抓着一样,郁闷,窒息,而又疼痛。
矛盾的心里持续了一会,她还是挣脱开秦臻的手,走出门去。
可她怎么也没想到,她洗了澡,刚从浴室出来,秦臻就突然出现在她面前,还一把抱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