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城。
正当云烟想着罗洁的时候,却没想到此时的罗洁正赤身站在吴敬超的面前。
吴敬超像是欣赏一件美好的艺术品一样,手指划过罗洁身上的瘀伤,慢慢地游.走。
那些伤都不是假的,罗洁疼得瑟缩。
“吴少……”她惨白着脸,弱弱地喊。
吴敬超的手指落在一块被脚踢得青紫的地方,状似无意地按下去。
罗洁泪眼看着他,额头渗出冷汗来,可又只得咬着唇,不敢哭。
吴敬超“啧啧”说:“瞧他们,下手可真狠啊!一点都不知道怜香惜玉。”
罗洁的脸肿了,他的手抚上去,“瞧这脸,差点就毁容了。”
罗洁颤.抖着,“吴少,你让我做的,我都做了,那件事……”
吴敬超摆摆手,“不急。正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既然答应了你,就一定会实现的。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
罗洁不知道他答应的会不会做到,哽咽着点头,“谢谢吴少。”
吴敬超推了下眼镜,目光又在罗洁的身上打量,“身材很不错,单是看着都觉得享受。真搞不懂,那个人怎么舍得把你送到别人的床上呢?”
罗洁别开脸,眼泪流了下来。
吴敬超掰过她的脸,认真地观察着,“怎么,你到现在还忘不了?”
罗洁闷闷地开口:“不是,我是恨,恨他的凉薄,恨他的残忍。”
“呵!恨就对了,恨也是一种动力。”
吴敬超站离她很近,口中说着话,手就滑了下去。
他的口味很重,哪怕罗洁全身都是伤,他还是没准备放过罗洁。
黄一峰回到包厢后,得知秦臻把云烟带走了,脸色黑沉沉的,好半天都不说话。
他埋着头喝酒,周身都有一种生人勿近的冷气。
这种情况下,居然有女人敢去靠近他,还憋出一股恶寒得能令人酥了骨头的嗓音。
“黄大少爷,一个人喝酒无聊,我陪你好不好?”
黄一峰阴鸷的眼神朝她瞄过去,沉声吼:“滚!”
那女人看到他的脸色,吓了一跳,赶紧走开赔礼道歉。
云烟和秦臻回到凰城,四处都没有找到罗洁,倒是看到黄一峰醉得稀里糊涂的。
“云烟,你个死女人,我帮了你的忙,你居然不等我,一个人就走了。干嘛把我扔下不管啊?不是说要照顾我的吗?连合同都签了,你还想反悔?”
黄一峰的酒品不好,喝醉了,就自言自语。
其他人眼睁睁地看着他,都不敢答话。
听到黄一峰的酒话,云烟汗了一把,“黄一峰,你是不是喝醉了?”
黄一峰一愣,定睛看了看她,然后拿着酒瓶的手朝她一指,笑说:“云烟,你是云烟。”
闪亮的牙齿露了出来,他那模样居然萌萌的。
“嘿嘿”一笑,他又说:“你怎么回来了?是不是舍不得钱啊?一个月五千呢。哦不对,你给改成三千了。哈哈哈,这世上再也没有比你更傻的女人了。”
关于那个合同上的月薪,云烟之所以改了,主要是觉得别人做家政,月薪都只是三千,那她要三千就够了,多要的话像是黄一峰包养她一样,感觉不舒服。
云烟苦恼说:“黄一峰,你怎么醉成这样啊?别乱说话。”
秦臻皱了皱眉,示意鲁明把黄一峰带走。
黄一峰一路不安分地说:“哥,我没醉,我还能喝……”
出去之后,云烟还不住地回头。
没找到罗洁,她的那些问题,看来只能留到明天了。
半夜两点了,这个时候回学校不合适。秦臻直接把云烟和黄一峰带到他住的地方。
云烟进门就突然想了起来,不是说一个月不来吗?这才几天啊?
记忆回到那天晚上,她心虚得看了看秦臻,生怕秦臻又梅开二度。
“脚好了?”秦臻突然问。
“好,好得差不多了。”
其实,云烟一晚上走路都是一瘸一拐的。
秦臻从药箱里拿出一瓶红花油,“这红花油涂抹上去,揉一揉,会好得很快。”
云烟心下“咯噔”一跳,还以为秦臻要代劳。
秦臻朝她递来,“不想要吗?还是要我帮你?”
云烟动作夸张地拿在手里,“不用了,我自己就可以。”
进了房间,她把房门反锁了,才坐到床上去揉脚。
秦臻敲门,却没有开,在外面说:“明天周末,爷爷叮嘱过了,要去庄园。”
去庄园?
云烟有点呆住,去庄园不就代表她要跟秦臻睡在一起吗?那里可只给她和秦臻安排一个房间啊!
但这是他爷爷的意思?还是他的意思?
听不见云烟回应,秦臻问说:“云烟,你睡了吗?”
“没,没有。”云烟苦恼地回应,不用秦臻重复二遍,她就说:“我听到了,可是,我明天要去找我表姐。”
“可以先去找你表姐……”秦臻很好说话的感觉。
*
云烟第二天去罗洁的住处,到上午十点,才见罗洁回来。
跟罗洁一起住的胡敏兰很有眼力见地到房间里去,把空间留给她二人。
罗洁的脸色不好看,脸颊还肿得高高的,几乎看不清本来的面目,像极了云烟刚从福州来全海时的样子,狼狈得没法见人。
进门看到在家中坐着等她的云烟,她呆了呆,别开脸,不想要云烟看到她的模样。
云烟迎上去,“表姐,你没去医院看看吗?”
罗洁脸上的伤,明显没有经过处理。
“不用你管。”罗洁不关门,说:“你来这里做什么?”
云烟讶然看着她,“我来看你啊!表姐,你怎么啦?是不是我做了什么让你很生气的事了?”
罗洁瞪着她,怒说:“你现在说话的样子就让我很生气。”
云烟愕然,“我没做什么啊!”
罗洁走进来,把手中的包包往沙发上一扔,“就是因为你看起来什么都没做,别人都以为你是好人,而我是恶人。”
云烟更是错愕了。
罗洁哼了一声,红肿的眼睛看着她,“小时候就这样,只要做错事,挨打的一定是我。很多事明明就是你做的,可奶奶就是不相信。”
她说的是事实,云烟无法反驳。
只不过那时云烟并没有让她背黑锅,而是勇于承认了。
但没想到儿时发生的事,多年后,表姐竟记恨在心。
罗洁吸了一气,情绪激动地说:“你的命总是那么好,每一次都有人为你撑腰。”
“有吗?”
云烟绞尽脑汁,也没想出来。
从小,她就被丢在外婆家,没有依靠,时常被人欺负。
那些打掉牙的事,她都往肚子里咽,只是罗洁不知道罢了。
罗洁推了她一把,“你别不承认,所有的事,我都清清楚楚地记着,要不要我数出来给你听?”
不得不说,她的记性很好。见云烟不相信,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她就一溜儿都说了出来。
云烟终于清楚表姐原来是这么一个小肚鸡肠的人。
罗洁冷笑,“你以为我那时很想背你吗?我恨不得摔死你。只要有你,人人都会觉得你好,而忽略我的存在……”
云烟听她扯了半天,说:“那你说说昨晚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