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臻住的地方,他也经常去住。
于是,把出院手续交给助理去办,三人就离开了。
到了秦臻的家,云烟的脚还疼。
她跳到沙发前坐下,拧开盖子倒出红花油,就给自己揉。
那味道太浓。霎时,整个客厅全是红花油的味道。
黄一峰不习惯,捏着鼻子埋怨,“臭死了。云烟,你就不能跑厕所去躲着点吗?”
云烟深深吸了一口气,“不臭啊!就你娇气。”
秦臻都没说什么,他倒是事儿多。
黄一峰眉眼一沉,“你个死女人,现在跟我说话,胆子是越来越大了。”
这沉怒的声音让云烟心下一凛。
想起之前他对自己做的那些事,心有余悸地看了看他。
云烟不知道黄一峰莫名其妙的发什么火,但她知道黄一峰整治起人来,不需要理由。
害怕黄一峰,她赶紧说:“我马上收好。”
把红花油的瓶子拧上盖子,她一瘸一拐地跳过去把排气扇打开。
黄一峰见她这么怕自己,心情更是不爽了。
他烦躁地坐到沙发上,还以为云烟会回来,哪料到云烟竟然朝着一个房间走去,然后推开门,貌似很熟悉地走了进去,又把门关上。
他瞠目结舌,朝着换好衣服从屋内出来的秦臻说:“哥,这是怎么回事啊?你瞧他还挺自来熟,以为是到了自己家一样,想怎么地就怎么地了。”
秦臻看了一眼云烟关闭的房门,“哦”了一声,“那是她的房间,她的确可以随意进去。”
“什么?”黄一峰仿佛幻听了一样,满是不可思议。
他错愕了好几秒的时间,说:“你是说那是她的房间?不可能吧!这明明是你的房子啊!与她有什么关系?”
左右想不通,没等秦臻回答,他又说:“她之前不就是一个服务员吗?还是什么福州那种小地方出来的。哥,你不可能认识她吧?”
秦臻半握拳在唇边笑了下,“福州可不是小地方。不过,她的确是从福州的一个小县城出来的。一峰,你以后不要欺负她,她其实过得也挺艰难的。”
黄一峰不服气地撅着嘴,“她怎么就艰难了?再说了,我现在欺负她了吗?”
秦臻见他火气太旺,给他倒了一杯水过来,说:“她爸妈不让她读书,还逼婚。她是费尽千辛万苦才参加的高考,后来还和她父母逼迫着她嫁的那家人闹到了警局。她不敢回去,这才逃到全海来。”
黄一峰冷哼,“都什么年代了,还有人逼婚?”
“福州就是那样的,有很多小地方的女人都出嫁得很早,十六七岁就嫁了。在云烟的父母看来,她大概已经是十八九岁的高龄。”
“噗”,黄一峰差点被喝到口中的水呛着,“十八九岁就叫高龄?”
他转眸看着秦臻,“哥,你怎的知道得这么清楚啊?”
“我那时刚好遇到了她。”
秦臻说这话时,冷不防回想到那个下雨的夜晚,他和云烟在车里的情景……
云烟被他搂在怀中,惧怕地推他,偏又使不出多少力气来。
大雨滂沱,后面又有人追逐,如果不是走投无路,大概她不会钻进他的车里。
难以想象,那么柔柔弱弱的一个女人,她居然有胆量跟她的父母反抗。
黄一峰心下不太高兴,“原来哥早都认识她了。”
目光往屋里看了看,“那她怎么跟哥住在一起了?”
秦臻苦笑一下,“一年前,我不是跟爷爷打了赌,要在今年的十月份之前,找个人结婚吗?”
黄一峰一下瞪眼,“所以,你就找云烟跟你结婚了?”
秦臻没有明确回答,却是说:“我带她去碧阳路办了一个证件。”
“碧阳路?假证?”
办假证的事,黄一峰做过几次,因而倒是清楚。
秦臻眸色深深地看着前方,叹了一口气,“你知道的,爷爷很忧心,都忧心好多年了。自从爸爸车祸去世,他就没有过安宁,每日惶恐。”
“那你这是想要爷爷安心吗?”
“如果能让他安心,善意的谎言也未尝不可。”
黄一峰嗤之以鼻,“切!你还真是一个孝子。”恍惚想起什么,“对了,你不是不能碰女人的吗?”
这个问题,秦臻沉默了好一会儿都不说话。
黄一峰说:“那你现在对女人没有阴影了吗?”
“不知道。”
秦臻好像很避讳这个问题,端着水杯走到落地窗前。
黄一峰望着他的背影,突然说:“要不我给你找个女人,看你能不能碰她们?”
秦臻的手紧了紧水杯,无意中侧头,看了一眼云烟的房间。
将近二十年了,他对女人都有阴影,但奇怪地,他对云烟没有阴影,甚至于他很想……
只是,不知道到了最后关头
这想法冒了出来,某个地方就是微微一硬。
黄一峰冷不防问:“你给了她多少钱?”
在他看来,云烟就是为了钱。
的确,秦臻给云烟工资了。
秦臻没有立马回答,把杯中的水喝完,才说:“我跟她签了合同,就像是工作一样,每月给她一万的薪水。除此之外,事情结束后,再给她五十万的补偿。”
“不少了。”
黄一峰很是鄙夷,还以为云烟是什么清高的人,原来也像其他女人一样,为了钱,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多少时间呢?总不至于无限期吧?”
“一年。”
“那还好。一年后,我姐回来……”黄一峰没有深入说,点到即止。
但即便如此,秦臻的脸色还是冷沉了下来。
黄一峰抚了抚肚子,故意转过话题:“哥,我好饿,早上就喝了一碗稀饭,撑不住了。”
这个点叫刘嫂来做饭,似乎也不合适。
秦臻想了下,就亲自去厨房。
云烟从房中出来,恍惚看到厨房中有人影晃动,诧异地走过去。
秦臻和黄一峰都是生活在云层顶端的豪门少爷,她可不觉得他们的十指能够沾阳春水。
可是,那厨房里的人是谁?
男人背对着她,正低着头切菜,刀法很熟练的样子。
做厨的男人,很有魅力,她看着看着,竟然移不开视线了。
秦臻感觉到背后的光束,转过头来。
“很奇怪吗?”他大抵猜得到云烟的心思。
云烟瞧着他帅气逼人的脸,微微一笑,“的确看不出来,你居然会炒菜。”
她笑的样子很美,眼睛弯弯的,眸子晶亮晶亮的,好像能融化山巅终年不化的积雪一样,一下就让人感觉春暖花开,轻风拂面。
秦臻看得一怔,冷不防走神。
“嘶”
,手里还拿着菜刀,一不小心,那刀口就划在手指上。
他赶紧缩回手,一看,破了。
“怎么啦?”云烟走过去,“伤到手了吗?”
右手食指上流了点血,秦臻颇难为情地说:“没事。”
放下菜刀,他去水龙头那里冲一冲。
“秦臻,要不,还是我来吧?”
“只要你出去,就没事了。”
要不是被她影响心神,秦臻不会发生这种失误。
“啊?”云烟不解。
秦臻忽然把受伤的手指送到她嘴边,“听说手指受伤后,放在嘴里吸一吸,会很快止血。”
云烟不知道原理,但以往她的手指受伤,都会本能地放到嘴巴里面。
云烟愣了下,把秦臻的手推开,“你自己吸啊!你又不是没有嘴巴。”
“你帮我。”秦臻又送过来,还有一点耍赖的样子。
那手指还在流血,云烟眨巴眨巴眼睛看了看,竟鬼使神差地含到口里。
软软的唇,热热的嘴巴,触感相当美好。
秦臻身心一紧,某种感觉不自觉地在身体里乱窜。
恰这时,云烟用舌头顶着伤处,用力一吸,更是让他忍无可忍地悸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