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好好好地,但是不知道是为什么,暨卿就待在了原地,我叫她她也不回答我,直到我将她的头抬起来,才发现她脸上都是虚汗,还在不断的发抖,脸色也是死白的,后来我就将她带回来了,差不多就是这样。”
即墨鸿羲将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出来,但是却并没有说出自己看到了景卿血色眸子的事情。
一是因为并不能确定自己是否是真的看到了景卿那变色的眸子。
二是因为一但这件事传出去景卿即使没有血色的眸子,也会遭受别人的非议。
在整个雪国,乃至整个大陆,血色的眸子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一但出现就是要天下大乱的,所以这件事没有证据,即墨鸿羲也不敢将这件事说出。
要是自己说出,但是这件事却是自己的错觉,那这件事就大了。
景卿是未来的掌司大监,没有了威信,还背上了乱世的骂名,即使是一个普通人都无法承受,更何况是一个未来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
即墨鸿羲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景卿,希望刚刚自己看到的就是一个错觉。
落雨听到即墨鸿羲这么说,再去查看景卿的状态,发现景卿真的没事,可能只是有一点的虚脱,应该是前阵子因为欧阳的事搞得,落雨就留下了一张简单的药方,就离开了。
离开时还狠狠的掐了暨休一下,眸光狠辣。
“小卿儿没什么事,下次要是再这样为了这种小事将我找来,小卿儿不会有事,但是你铁定有事,我保证。”
说着落雨还晃了晃自己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拿出的银针。
一排细细的银针在雪光的反射下,晃到了暨休的眼,宛若下一刻这些针就要扎在自己的身上了。
暨休连忙将落雨送了出去,再回来时就看到了即墨鸿羲还在死死的盯着景卿的脸看,他上去拍了即墨鸿羲的肩膀,即墨鸿羲当即被吓了一大跳。
当然被吓到的可不只是即墨鸿羲,暨休也被即墨鸿羲如此大的反应给吓到了。
暨休一边拍着自己的胸脯给自己顺气,一边捏着眼看即墨鸿羲。
“殿下想什么呢,这么大反应。”
即墨鸿羲的情况比暨休的情况好不到哪里去,但是他却没有去看一眼暨休,而是看着景卿。
直到即墨鸿羲在暨休茫然的眼神中,走到了景卿的床榻边上,坐下,伸手,强行打开了景卿的双眸,看到了里面涣散的瞳孔。
不是血红色的,是墨绿色的。
当即即墨鸿羲便松了一口气,收回手,这才抬头看向暨休。
“大监怎么了?”
暨休感到头上又三条黑线落下。
“这话是我问您的,殿下,怎么了?”
“哦哦哦,是吗?”
即墨鸿羲打着哈哈。
“没什么。”
“那你刚刚在干吗?”
“没干嘛。”
即墨鸿羲的话真的是一点的说服力都没有,但是这也不怪即墨鸿羲,两辈子的帝王,从来不用撒谎,想干嘛就干嘛。
暨休听到即墨鸿羲这样说,也是没法再问下去了。
他知道自己面前的男孩,虽然年纪小,但是在朝中已经有着不小的威望了,也是一个明白事理的,有什么大事也不会藏着不说,既然不愿意讲,自己也不能逼着人家讲吧,毕竟人家还有一个头衔是太子,未来的帝王。
暨休深深的看了即墨鸿羲一眼,没有再开口。
房间之中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只有着桌上烛台燃烧的声音,还有屋外时不时风打在窗户上的声响。
在雪域城,暨休的事情很多,他现在也没有办法在这里陪着景卿,只好交代了即墨鸿羲一声,便匆匆地离开了。
大门打开,寒风贯入,冻得即墨鸿羲一激灵,在反应过来的时候,门又被砰的一声关上了,寒风瞬间被隔绝在了屋外。
这时即墨鸿羲准头看向床榻之上,景卿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睁开了双眸,正死死的盯着天花板。
这样子即墨鸿羲很熟,在暨休和落雨没有进来之前景卿就是这个样子,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在两人来之后,景卿就闭上了眼睛,睡着了一样,等到两人一走,她又睁开了眼。
即墨鸿羲淡淡的开口道。
“小卿儿。”
床榻上的人回到。
“嗯。”
“小卿儿。”
“嗯。”
“什么时候醒来的,还是说根本没睡?”
景卿沉默了,并没有回答即墨鸿羲的话,毕竟她也不知道要如何回答才是最稳妥的。
良久,景卿眨了眨自己的眸子,转头看向即墨鸿羲,“刚刚才醒。”
即墨鸿羲也没有再怀疑景卿的话,虽然景卿这话说的哪哪都是漏洞,但是即墨鸿羲还是没有在说什么。
沉默,房间中只剩下了沉默,什么声音都没有了。
这种氛围下,景卿都觉得尴尬,看即墨鸿羲刚刚的表现,景卿看得出来即墨鸿羲心头还是有很多的疑惑,却没有说出来,景卿也是十分的感谢他的,毕竟若是问出口,恐怕现在只会更加的尴尬。
两人就这样一个人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看半天,一个坐在桌边,盯着那门看。
如果眼神可以化作实质的刀子,恐怕现在两人就有在没有天花板还漏风的房子中瑟瑟发抖了。
景卿转头看向那道背对着自己的身影,一眼转头,再一眼转头,又是一眼转头。
久而久之,即墨鸿羲没感觉到也感觉到了。
他缓缓地转过头,景卿来不及收回的目光正好撞上了即墨鸿羲刚刚转来带着疑惑的目光。
只是一刹那,景卿就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将自己的头埋在了被子了,整个人都在被窝里不断的蠕动,就像是一只大型的蝉蛹。
即墨鸿羲走上前,抓住了床上不断动弹的被子。
景卿在被抓住的那一刻猛地停下,僵直着身子躺在床上,不再动弹。
即墨鸿羲见景卿不再扭动,就准备将景卿从被子里拉出来,一扯,发现被子被景卿死死的拽住,就是没拉动,只要即墨鸿羲加大力度,景卿也加大力度。
一张可怜的被子,原本就用力多年,没有多结实了,就在两人这样一拉一扯中,不负所望,撕拉的一声,成功裂成了两半,一半在景卿身上裹着,一半在即墨鸿羲的手上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