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现在的意思是不可能把这个项目退让?”陆景淮紧皱着眉,黑沉沉的眸子透露着隐忍的气息。
对面的男人勾唇一笑,摇了摇头,语气很淡定:“淮先生也知道这个项目有许多人都在盯着,结果没想到最后这个项目落到了你的手上,现在我好不容易把这个项目拿到手,你觉得,我让出去是不是就是在告诉所有人,我忌惮淮先生?”
“既然如此,那就没得商量了,只要这个项目我没点头同意拱手相让,他就永远不属于你,再者,论对中国的了解,你觉得你有什么胜算能超越我了解中国?”陆景淮缓缓说着,对于男人愿不愿意放弃这个项目,根本就不在意。
这个项目之所以会轮到他的手上,其一的原因确实跟他是中国人、对中国的历史文化有一定深厚的了解脱不开干系。
其他人想要那也要看自己有没有这个本事!
说完,陆景淮也不管男人脸上的表情如何,转身径直走了出去,期间还有几个小弟把他拦在中间,最后还是男人摆手示意让陆景淮离开,那些小弟才心不甘情不愿的放他离开。
“老大,为什么就这样放他离开,刚刚何不直接让他在合同上签字,这样……我们也能顺利拿到合同。”一个小弟在陆景淮离开之后,第一个提出自己的疑问。
男人瞪了他一眼,嗤笑:“你觉得事情会这么简单就解决?陆景淮签字都是小事,关键的是要他去跟上头的人说自己自愿把这个项目拱手相让,否则,就算他签无数个字,这个项目都不能完全属于我们。”
看着陆景淮离开的背影,男人眼里闪过一抹阴寒。
他当然不会就这样轻易让陆景淮把这个项目做完,陆景淮一个外来者却接了他们国家的项目,知道的知道是因为他是中国人、对中国历史文化有一定深厚的了解。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们这些当地的房产商能力不行!
另一边。
陆景淮驱车回到家,房子里走出一个女人。
女人模样生的好看,及腰的长发被她卷成大波浪就这样任由它散漫的垂落在背后。
看到陆景淮阴沉着脸从车上下来,她愣了一下,笑着走上前:“淮景,你怎么了?”
“你收了杰克的钱?”陆景淮阴郁盯着她看。
项雪一愣,知道他已经知道一切,也不隐瞒:“嗯,但,我是有原因的。”
“我不想听所谓的原因,你知不知道为了这个项目我们努力了多久?你收了他的钱,你知不知道这样会给公司带来多少不好的舆论?”男人不给她任何解释的机会,声线阴沉,阴沉中带着一丝愤怒。
项雪一怔,从未看到过他这副模样,这会儿多少也有些被吓到,她只能努力解释:“淮景,我知道你很在意这个项目,但是我们这些年挣的钱已经足够我们在这里很好的生活后半辈子,为什么要那么在意这些……”
“谁跟你说我要一直在这里生活了?”男人阴恻恻看了她一眼,眼底闪过一抹嘲讽:“我不会永远留在这里,如果你有这个心思,你可以留在这里,至于我,我会回到我的国家,寻找我的亲人。”
项雪抿唇没有说话,她早就料到陆景淮迟早有一天会选择回国,所以就算当初是她把他从海里救上来,都不会被他记住。
当年她跟朋友一起出海捕鱼,意外发现坠海的陆景淮,看到他的时候,他整个人情况很不好,原本身旁的朋友都没打算把他救上来,毕竟只要是出海捞手的人都知道这种掉进海里还浮上来的几乎是没有挽救的希望。
可她执意要救他,朋友们都没办法,只能把他捞上来。
也是他自己命大,被送医院之后被抢救回来。
唯一的缺陷是他的所有记忆都消失不见,他不记得自己是谁、不知道自己叫什么名字、家住在哪里,可项雪知道。
她是中国人,经常知道国内发生的一些大新闻。
所以在陆景淮醒过来之后的第一时间她就让人去伪造了一张身份证,身份上的地址自然是她在中国的居住地址,至于跟陆景淮这边说的,她只说他是她的丈夫,她是他的妻子。
尽管这些年来他一直不相信这个谎言,可没办法,自己当初请的伪造的人本事很大,可以直接把两个人的身份信息录入到国内民政局信息库。
这些年陆景淮也不是没有派人去国内查他自己的身份信息,可惜,他派去的人能力都不怎么样,一直没有人查出他们俩在民政局登记的信息是假的。
时间久了,陆景淮似乎是接受这个事实,可又有多少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
项雪一次次的在他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中,心被伤害了很多次,可那又怎样,反正现在他什么也不记得,他从前在国内的妻子也不愿意承认他,只要自己把所有消息都封锁着不让他知道,他就永远不会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
“淮景,爸爸妈妈都已经去世了,你还回去做什么呢?如今我们在这边的工作已经稳定下来,为什么就不能跟我好好的在这边生活呢?”项雪回过神,软下态度、“我知道去找杰克的事情是我冲动了,如果你因为这个事情跟我生气的话,我会很伤心。”
“项雪,你老实告诉我,我究竟是谁?”陆景淮到现在都不愿意相信项雪真的是自己的妻子。
主要,他在项雪身上感觉不到那种喜欢的感觉,这些年来他无数次都会做梦,梦里经常会出现一个穿着白裙笑的甜美的女孩子,虽看不清她的长相,可陆景淮知道那个女孩肯定不是项雪。
而且,自己每次在梦里见到那个女孩再醒来之后,都会有一种心悸的感觉。
他总觉得自己如今知道的一切的一切都很不对劲。
具体是哪里不对劲,他自己也说不上来。
因为项雪告诉他的一切太过真实,就连很多查到的信息都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项雪听到他这句问话,猛的瞪圆双眼,下一秒,眼前的视线被泪水模糊,她转过头呜呜哭了起来:“淮景,我们离婚吧,我受不了了,我真的再也接受不了你这样的看法,我不明白你为什么总是在怀疑跟我的关系,更不明白你为什么总是不愿意接受我就是你妻子这件事,难道我项雪是你妻子,就真的如此让你拿不出手吗?”
项雪说完再也不管他的感受,一个人跑进房子里抱着客厅沙发上的抱枕呜呜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