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歌没有说话,也没有表露自己的态度,只是一直在哭,哭得浑身没了力气,瘫倒在沈书恒的怀里。
她哭,不是因为徐裔这次的事情会不会给他留下案底。
她哭,是因为徐裔如果没有跟她在一起,本可以不被牵连到这件事情之中,从前徐裔没有跟她在一起的时候,肯定从来都没经历过这样的事情。
可自从跟她在一起之后,各种各样的麻烦祸端都从四面八方涌来。
愧疚,浓浓的愧疚涌上心头。
沈正国看到女儿哭成泪人的模样,作为女儿奴,他的心里比谁都不是滋味儿。
给沈书恒使了个眼色示意他送沈南歌回房间休息之后,楼下,几位长辈开启了激烈的讨论。
无非就是为了如何让陆景淮彻底离开沈南歌的生活。
沈南歌回房间被沈书恒安抚了一会儿之后就躺在床上睡了一觉,再起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下楼的时候,家里空无一人。
不用猜也知道他们肯定是为了自己的事情奔波去了。
可沈南歌却并不想知道他们去做什么,拖着疲惫的身躯走进厨房,炒了两个菜一个米饭,她用饭盒装好就开车出去。
派出所。
沈南歌找了一个同在警察局上班的朋友,让他给自己通融一下让自己跟徐裔见一面。
幸好朋友也知道她最近的遭遇,二话不说就给她办了手续,成功让她见到徐裔。
看着男人蓬头垢面的从会谈室身后的房间走出来,女人眼眶里压制的泪水再也控制不住,源源往外流出。
徐裔见状,瞬间慌了:“宝宝,宝宝,你别哭,你一哭我心里就难受,你别哭啊。”
徐裔手忙脚乱地想上前给她擦眼泪,可抬手一看,又生怕自己手上有细菌沾到了她的眼睛,这样一来,徐裔就更加无措起来。
看着他这副模样,沈南歌忍不住噗的一声笑了出来:“没事没事,我没事,你在这里面肯定也吃得不好吧?我给你做了点饭菜,你吃两口。”
看着男人眼底乌青明显,沈南歌知道,他这两天肯定没有睡好。
心里一阵泛酸。
又生怕自己的情绪会让他在看不到自己的时候一个人独自担心。
收敛好自己的情绪,看着男人大口大口吃着自己做的饭菜,她心里这才安定了一些。
“我会想办法,让你尽快出来的。”沈南歌忽然开口说道,顿了一下,又说:“徐裔,对不起,如果不是因为我的事……”
“傻瓜,跟我说什么对不起?这件事情跟你没有关系,说能为了你去死的人是他,我不过是帮了他一把,何况,我听说他伤的也挺严重的,我心里挺高兴的。”徐裔及时打断她还没说完的话,嘴角挂着宠溺的笑。
他从来不觉得自己入狱跟沈南歌有关系。
在他看来,他不过是换了一种方式报复陆景淮罢了。
如今听说陆景淮浑身摔的没几处好地方,说心里不高兴,是假的。
沈南歌不再说话,静静地看着他把自己做的饭菜全部吃干净。
等徐裔一吃完,她就收拾碗筷准备离开。
再晚一步,她怕自己的眼泪又会不受控制。
可就在她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徐裔突然伸手拽住她的手腕将她往自己怀里带。
沈南歌惊呼一声,再抬头,就看到男人近在咫尺。
看着他明显的胡茬,心里又是一阵难受。
他一向都喜欢在外面把自己的模样打理得干干净净,如今这副模样,他肯定很不舒服吧?
“宝宝,答应我,不要去找陆景淮,也不要去求他,我在这里面不会有事,我只想你平安就好,好不好?”男人低着头看着怀里的女人,嘴角的笑从始至终都一直挂在嘴角。
沈南歌不敢开口说话,生怕自己一开口,嘴里的颤音就会传出,她只能用力点头,让徐裔知道自己会听他的。
离开了派出所,她就直接开车去了医院。
她知道,陆景淮之所以一直在警察面前咬死就是徐裔教唆他跳楼,无非是想让自己过去找他。
既然他想让自己过去找他,那自己就如他的意。
代兰亭跟沈正国不在病房里。
沈南歌单的时候,病房里只有陆景淮一个人。
陆景淮见到她来,眼底闪过一抹惊喜,又很快被埋藏起来。
“陆景淮,你要怎样才愿意放过徐裔?”沈南歌抿着唇走到他面前,看着眼前躺在床上的男人,狼狈不堪。
男人听到她的话,眸底升起一丝怒意:“你就真那么在乎他?”
沈南歌点头:“嗯,我想跟他结婚,给他生小孩,我很在意他。”
“你们沈家的本事不是很大?为什么不动用沈家的势力?”陆景淮哼笑,沈南歌的话看起来并没有影响到他。
只是他不表露,可内心在听到沈南歌的这一番话的时候,早已难受的要命。
女人紧握双拳,克制着不让自己生气。
看着眼前的男人,她第一次觉得他肮脏龌龊无比。
徐裔这一次碰到的是法律。
沈家本事再大,也大不过法律。
他这是明知故问,想让自己对他低头。
平复了情绪,沈南歌才又开口:“陆景淮,你可以直接说你想要什么,只要我做的到,我一定……”
“如果我说我想要你呢?”男人轻挑眉稍,眼底均是嗤笑。
“你明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你非要这样吗?”她有些生气了,是藏不住的那种。
陆景淮满脸的无所谓:“那就没办法了,该说的我已经跟你说的很清楚,你做不到,怪不了我。”
“陆景淮,你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沈南歌满脸的失望。
陆景淮破罐子破摔:“明知道你不会回到我身边,你还希望我怎么做?昧著良心放了他,然后看着你们两个恩恩爱爱?”
“你……”沈南歌愤怒,又及时止损:“你知道我不爱你了,我在你身上已经耗费了我的青春,你为什么非要这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