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歌说要杀了蒋曼不是说说而已。
翌日,刚睡醒她就把杨树叫了起来。
杨树知道她今天有决定,难得的没有抱怨,像个乖乖听话的小奶狗似的洗漱换衣服,随即带着沈南歌出去带了一群人到蒋曼那边。
一晚的折磨,蒋曼身上的伤口溃烂扩散,加上最近这段时间一直在轮渡上度过,导致她身上诱发了不少皮肤病。
乍一看,她浑身上下裸露在外面目光所及的皮肤没有一块是好的。
蒋曼知道沈南歌带自己来这个地方是准备了结自己,这会儿看到她过来,顿时瞪大双眼唔唔唔的喊叫。
只可惜,舌头早就已经被沈书宇割了。
她的恐惧再怎么厉害,都无法发出任何声音。
“带走吧。”沈南歌打了个哈欠,漫不经心道了一句。
杨树这些手下都知道杨树听从沈南歌,立马走上前满脸嫌弃伸手拽起蒋曼,往水牢方向走去。
沈南歌跟随在身后。
蒋曼恐惧的不时回头看着她,楚楚可怜的眼神并没引起沈南歌的同情。
沈南歌也不是铁石心肠,而是她压根不敢同情。
这对不起的不仅仅是她所经历过的痛苦,还有她肚子里的孩子。
水牢的门被打开。
里面一群饿死鬼瞬间沸腾起来,嘴里不停呜呜哇哇的喊叫着。
“放了我吧,我知道错了!”
“呜呜呜,如果让我再来一次,我一定不会叛逆,我一定好好在家里呆着,呜呜呜……给我重新回头再来的机会,我一定不叛逆了。”
“大小姐,你们放了我吧,下辈子我给你当牛做马都成,这辈子你放了我吧!”
“……”
一群人呜呜泱泱的把期望的目光落在沈南歌身上。
这是他们来到这个地方这么久以来第一次见到杨树带着女人出现,尤其还是这么干净白嫩的女人。
不用猜也知道这女人在杨树心目中地位非同小可。
如果可以从她这边找到突破口让她跟杨树说放了他们,杨树一定不会不同意。
面对一群人对自己的央求,沈南歌却没有理会。
侧头看了一眼一旁抓着沈南歌的一群人,使了个眼色,一群人瞬间懂了她的意思,带着蒋曼走进水牢内部。
所有水牢里被关着的人仿佛明白杨树的用意。
双双对视一眼,眼里露出一抹狼似的饥渴难耐。
不一会儿,蒋曼出现在水牢二楼中央。
她的双手被捆在身后,一根绳子从她腰间捆住,她被缓缓吊着往下放。
这下子,所有人的注意力都不在沈南歌身上了。
他们实在太饿了!
杨树经常会给他们做这种福利大放送,时不时地就会吊一个人在正中央,当他们饿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别说是人,就算是屎,他们都能面不改色地吃下去。
沈南歌全程站在原地面不改色地看着瞳孔放大满是恐惧的蒋曼,蒋曼这时也注意到下面一群如饿狼般盯着自己看的人群,瞬间明白沈南歌要怎么对付她。
不行,她不能就这样死了。
起码不能以这种方式死了。
想到这,她剧烈挣扎起来。
可捆在身上的麻绳实在是太粗糙了。
她动一下,那些绳子就磨的她的皮肤生疼。
“放下去。”沈南歌抿唇、松开,淡淡说了三个字。
听到她的声音,蒋曼立马就被缓缓放下。
双腿刚沾到水面,一群人瞬间朝她靠近。
蒋曼‘啊啊啊’的叫喊出声,可她的叫喊声在所有人的耳朵里,都像是空气。
一群人很快就拉着蒋曼的双腿将她拽进水中。
不一会儿,水面浮起一抹红色。
再一会儿看去,一群人手中拿着一块块渗着血的肉块。
沈南歌很难想象这群人是怎么吃得下去人肉的。
更难以想象人类的牙齿真的有那么锋利吗?
能这样活生生将一个人的肉啃食下来。
想着,她突然很好奇,可这种好奇也不过两三秒,立马就被那群脸上露着津津有味的人的表情恶心到了。
‘呕~’
一声干呕,沈南歌再也忍不住捂着嘴转身去吐去。
“难受的话我们可以先回去。”杨树走到她身旁,轻拍她的后背,递上一瓶矿泉水。
沈南歌自然不愿意就这样离开。
摆了摆手,表示自己没事。
突然,脚下滚来一颗皮球似的东西。
说是皮球,是因为沈南歌还没来得及低头去看。
等她低头看去,险些两眼一翻嗝屁。
滚到她脚边的不是别的,正是江南的头颅。
一个圆溜溜的关头、黑红色的血痂沾了她半张脸、还有那两只瞪的圆圆充斥死不瞑目的双眼,沈南歌浑身一阵颤栗。
“谁让你们扔上来的?”杨树愤怒低头冲着水池里的众人吼道。
这群畜生!
水池里刚吃饱的一群人听到他的话,瞬间显露出一副委屈巴巴的表情。
更有一个男人吃饱了,说话都有力气了:“杨老板,我们之前一直都是这样的,只吃人身,不吃人头啊……”
杨树一直有一个癖好,就是收集人的头颅。
不知道他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恶趣味,可在这里面的老人都知道,杨树第一次送人进来给他们吃的时候就叮嘱过不能吃人头,人头要完好无损的保留出来。
怎么今天按照他说的做,还……错了呢?
杨树眉头拧了一下,面露不悦。
男人看到他这模样,顿时满肚子的委屈一句也说不出来,憋回肚子里。
不过今天也还算好,起码吃了顿饱饭。
沈南歌不知道这男人心里在想什么,要是知道,她非得又一次面露恶心。
“想不到我报仇这一天来得这么快。”沈南歌看了一眼地上蒋曼的头颅,喃喃自语道,
之前她一直以为自己报复蒋曼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没想到现在回想起来,只是转眼间。
“回去吗?”杨树满脸宠溺笑看着她。
沈南歌怪异的看了他一眼:“你不觉得我可怕吗?”
杨树满脸无所谓的模样:“有什么好可怕的,对我这种双手都沾了血的人来说,你这种人最正常不过。”
“蒋曼的头留下来吧,找个时间给她家里送过去。”沈南歌没有深思他这句话。
她两场车祸蒋曼兄妹俩都有参与,现在蒋曼已经死了,也该让蒋俊做好准备等着了。
她从来不是一个无恶不作的人,准确的说她是睚眦必报。
谁欺负了她,她就算自损一千也要想办法伤敌八百。
“南歌!”
身后传来徐裔气喘吁吁的声音,转过头看,男人正满额头汗水。
沈南歌看他跑的着急,顺手把手中的矿泉水递给他:“怎么了?”
“你怎么自己一个人跑出来了,你知不知道我找不见你有着急。”徐裔说着说着,声音变得哽咽。
刚刚他睡醒的时候第一想法就是去沈南歌房间喊她一起吃早餐,结果被告知沈南歌一大早就跟杨树离开。
徐裔最是防备杨树,听到沈南歌跟他走了还了得,赶紧四处打听才知道沈南歌跟这杨树来了水牢。
他就又紧赶慢赶跑了过来。
当看到地上蒋曼死不瞑目的人头时,他知道自己,来晚了!
徐裔一时没忍住,伸手直接将沈南歌拥进怀里,不送她挣扎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