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渡地库是最接近海底的地方。
这几年偶尔有那么几只鱼虾会顺着轮渡的缺口爬进来，最后死在这里面，时间久了没人打理，就会散发出一股腐臭味儿。
尽管沈南歌戴着口罩，都很清楚的闻到这股令人作呕的味道。
蒋曼已经醒了。
被割了舌头的她，满脸的血、眼睛红肿充血，让人看上一眼都觉得不寒而栗。
沈南歌在看到她的时候，也忍不住浑身一颤。
主要还是因为她那双带着怨恨死死瞪着自己的双眼，太可怕了。
“想什么呢，多看看她现在的模样，下次我们就不进来了，太恶心了，我都被恶心到了。”徐裔突然出口的声音打断女人飘远的思绪。
沈南歌也像受到惊吓般，整个人差点从原地跳了起来。
回过神，她才有时间将自己的视线对准蒋曼。
看着她如今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沈南歌笑着：“真没想到，你也能有这么一天。”
“唔唔……唔唔唔……”蒋曼脸上带着愤怒的神情，像是要对她破口大骂，可被割了舌头且没经过完好处理，使得她一动嘴，嘴里就会传来一阵难以忍受的剧痛。
看着她这副丑陋的模样，沈南歌恶心的捂着胸口皱起眉头，赶紧打断她：“行了行了，你别说话了，我知道你看我很不爽，可那也没办法啊，你看我再不爽你都落到这个地步了。”
她又缓缓往前走了一步，站在蒋曼面前，满脸嘲讽：“蒋曼，你也没想到你会落到今天的地步吧？我猜……之前你想的肯定是一次又一次让陆景淮那个蠢蛋误会我，然后让那个蠢蛋厌恶我，彻底离开我，这样你就有机会上位，得到他多看你一眼的机会。”
“可是，谁能想得到过了这么久所有事情最后竟然是这样的结果，陆景淮不仅没有厌恶我，最后厌恶的人是你，我觉得你也应该庆幸，如果不是我把你带走，恐怕陆景淮早就已经要了你的命，哪会留着你还活到现在呢，你说对吧？”
沈南歌步伐轻快，语气更是轻松。
杨树派人在沈南歌要走过的路铺上了厚厚的地垫。
蒋曼双眼透着怨恨紧紧盯着沈南歌，她恨不得杀了面前这个看似人畜无害的女人，她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么多人都袒护着她。
难道他们都看不出来沈南歌才是那个真正心狠毒辣的女人吗？
“我猜你现在一定在想不明白为什么陆景淮他们所有人都袒护我，明明我才是那个心狠毒辣的女人。”
蒋曼瞪圆双眼，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她怎么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这时，有人从一旁递了纸笔给她。
沈南歌瞥了她一眼，她才伸手颤颤巍巍接过纸笔，在纸上写着：“沈南歌，你会下地狱的，你这种人你迟早会死无全尸。”
‘砰！’
只可惜，她的话刚写完，一旁徐裔眸光一凝，抬脚就冲着她踹了一脚。
男人的力气比较大。
徐裔这一脚更是给足了力道，蒋曼整个人立马就像一条死鱼般在地上往前滑了好长一段。
痛意席卷全身，使得她不得不闷哼出声。
徐裔退回沈南歌身旁，眸色清冷：“有嘴就好好说话，否则别怪老子今天要了你的命。”
徐裔对蒋曼可是没有任何感情的。
他这一脚可谓是卯足了劲儿。
直接踢掉了蒋曼剩下的二分之一条命。
沈南歌拉了他一把，示意他克制情绪。
而后，又是满脸笑意盈盈看着蒋曼：“关于我的下场如何你不用操心，你只要记住你蒋曼这辈子都比不过我，家庭、身世、父母，你可别忘了，你妈以前在闽城到处给人做小三，你说句好听的跟你妈你是你你妈是你妈，说句不好听的，你就是小三的女儿，你之所以会被陆景淮看上，不就是因为你使了些下作手段？”
“行了，你也别这样怨恨满满的看着我了，我这人还是比较有感情的，一会儿我会让几个人下来，让你最后快乐一次，也算给你践行了。”
沈南歌的话说出口，蒋曼立马就疯狂了。
她这句话什么意思？
什么叫让自己最后快乐一次？
什么叫给自己践行你？
隐约间，蒋曼觉得自己突然明白了她的意思。
直接动作飞快的在纸上写下：“沈南歌，你要知道杀人是犯法的，你觉得你为了我让自己背上污点，值得吗？”
“怎么不值得？而且你要搞清楚一件事，在国内杀人是违法的，但我们现在……正在往三角地带走，三角地带杀人可不违法，就是今天有你10个蒋曼，我杀了你，都不算违法。”
沈南歌的话彻底惊住了蒋曼。
她瞪大双眼后知后觉想到什么，趴在地上就准备朝沈南歌爬过去，祈求她能够放过自己。
可沈南歌也不是软柿子，更不是一个记打不记痛的人。
有了前面几次的经历，她不可能再让自己对任何人心软。
看着即将爬到自己面前的蒋曼，她往后退了一步，转身就准备离开。
离开的时候，她又说了一句：“蒋曼，你好自为之，等你死的那一天，我会来看你的。”
身后响起蒋曼痛苦的呜咽声。
只是这一切，都被沈南歌身后重重被关上的门隔绝了。
出了地库，沈南歌满脸笑意。
没人知道她在笑什么，也没人知道她的心境如何。
如果要说是因为终于报复了蒋曼才让她这么高兴，绝对不可能。
“傻笑什么呢？”徐裔终于忍不住开了口。
沈南歌转头看他，笑的甜甜的：“没什么啊，就是高兴。”
“傻丫头，这有什么可高兴的。”
沈南歌伸出食指摇了摇：“这你就不懂了，这种高兴，分享给你你也不懂。”
徐裔无奈，连连点头：“是是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所以现在可以回去睡觉了吗？你从上来之后就一直没睡过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