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歌要的东西,那人很快给她送来。
在他们见完面的第三天晚上。
当天晚上江云在说什么也要留在医院里照顾沈南歌,最后还是因为陆民那边临时有事被叫走,无奈,只能留下沈书恒照顾她。
一晚上,沈书恒都在病房里不愿离开一步。
沈南歌左思右想,最后还是让那人直接到病房。
沈书恒见到他的时候,浑身上下充满了警惕,防备的眼神更是紧盯着面前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身上。
男人也不管,笑眯眯的把一个布袋递给沈南歌,才扭头看着沈书恒,自来熟打招呼:“大舅哥好!”
沈书恒:“?”
他接着转过头去看妹妹。
只见这个时候美美的情绪很稳定,双手更是不紧不慢地打开床头灯拿起男人递给她的布袋,打开,沈书恒有些发懵。
因为布袋里赫然躺着两根血淋淋的手指头。
手指头上的血看着还热乎,还没结痂。
沈南歌抬眼,平静的眼神在男人脸上扫了一眼,语气平淡:“你的速度有点慢了。”
男人也无奈,摊开双手,一副自己已经尽力的模样:“没办法啊,也不知道她是不是怕死,她那个妈一直在病房里守着她,我最后还是没办法趁她妈出去买饭直接冲进去堵住她的狗嘴砍下来的。”
沈书恒:“?”
砍?
速度有点慢了?
还有,妹妹怎么会……瞬间,他明白了什么,知道妹妹并没有事,他一时间也顾不上妹妹背着自己做的这件事,眼底充满惊喜看着沈南歌:“歌儿。”
“大哥,不要声张,我要这些人死。”沈南歌直言不讳。
沈书恒听到她口中说出的字眼,眼神中透露着难以置信,他有些不敢相信平日里在自己眼里跟小公主一样的妹妹竟然会用‘死’这个字。
沈南歌也不在意他用什么样的眼光看自己,接着看向男人,清澈的眼眸落在他身上,苍白的脸色显得很病态,看起来就忍不住让人有一股保护欲。
她问:“除了这些,你还做了什么?”
“那可多了去了,我给你说一天一夜都说不完。”男人说着说着,就往沈南歌身边凑。
还是沈书恒眼疾手快拽着他的后衣领给他拽了回来,沈书恒冷冷道:“有话说话,别离我妹那么近。”
他很不满,转头告状沈南歌:“南歌,你看看你大哥,我就算没有功劳也总该有苦劳……”
“说事。”
男人:“……行吧,反正也没做什么,就差不多做了段那个狗男人指使我去看了她手指头的语音给她听,我跟你说,蒋曼那个女人听到那些语音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太精彩了,我估计要不是我跑得快,她都准备拉着我问清楚呢。”
“我说过,我要让她第二天才得到治疗。”沈南歌对他的处理方式并不满意,语气很平淡,觉得他没有把事情做好。
男人满脸委屈:“我做了,我真的做了,我走的时候给她打了不少迷醉,够她睡上两天两夜都醒不过来,等到时候她醒过来的时候,手上的神经早就死掉,接都接不上来。”
这时,沈南歌眼底才显露出一抹满意。
想想蒋曼到时候醒过来的时候看到自己的手指头已经没了,又把全部希望寄托在医生身上,又被告知已经接不上去的时候,沈南歌心底闪过一抹邪笑。
“还有你说陆氏集团国外的那些地皮,呐~我都安排人做好了,够他陆景淮喝一壶的了。”男人拿出手机,把所有资料调出来,递给她。
沈南歌慢悠悠地翻阅着,看着图片上每一块地皮都围满了人,现场的负责人忙的焦头烂额的模样。
这下,心里舒坦了!
“歌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沈书恒站在一旁听着两人的对话许久,加上一开始就好奇沈南歌怎么会跟这样暴戾的男人认识,这会儿,终于忍不住了。
沈南歌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没跟大哥解释这一切。
“徐裔,我12岁生日那年爸爸妈妈带我去美国玩的时候认识的。”担心沈书恒胡乱揣测两人的关系,沈南歌又加了句:“普通朋友!”
可徐裔却不这么想,在听到她说两个人只是普通朋友的时候,他眼底明显划过一抹悲伤。
之后,他又调整了情绪,热情跟沈书恒握手,满脸自来熟的模样:“大舅哥好,虽然我现在跟南歌只是普通朋友,但这只是在她看来,您放心,等我跟南歌结婚的那一天,咱们就是一家人……嗷,你干什么?”
徐裔嘴里的话还没说完,突然屁股一痛,他气呼呼转头看着她。
沈南歌脸色瞬间不太好看,挑了挑眉:“好好说话。”
沈书恒也学着妹妹的样子抽回手,嫌弃的看了眼徐裔:“我们家歌儿不愿嫁。”
言外之意就是,你是在美国生活的,跟我妹不匹配。
说完,他又想到什么,又说:“我们一家都不找鬼子。”
徐裔满脸愁容,解释道:“大舅哥,您太多想了,我当然不会让南歌远嫁,您放心,只要您同意了,我上门当女婿也是没问题的,还有,我不是鬼子,我只是在那边生活,如果您不喜欢,我随时都能为了南歌搬回来,毕竟,她是我的心头……嗷,沈南歌,你又干什么?”
“你的话有点多,说话注意分寸,我看不上你。”沈南歌满脸淡漠,对徐裔的脾气并不感冒。
这男人越来越没轻没重了,什么话都说得出来。
徐裔才不管她,自言自语的说道:“反正我不管,我喜欢你是真的,我管你看不看得上我,我相信只要我坚持把你当心头肉,你就算是快千年老冰块,爷都能给你捂热。”
沈南歌、沈书恒:“……”
这孩子莫不是脑子有毛病?
沈南歌不想跟他多说,转头看向沈书恒:“大哥,关于我的事情先不要说,爸爸妈妈那边都不要说,我的事还没做完。”
沈书恒听着她的话,眼神挪到床头柜上的两根手指头上。
心里一沉,黑眸微微眯起:“你想做什么我可以帮你做,但你……该回去了。”
沈南歌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