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歌在陆景淮走了之后坐在椅子上缓了好一会儿才感觉神情逐渐恢复,顾棠不停在她耳边喋喋不休的骂着陆景淮混蛋之类的话,关于这些,沈南歌多一个字都不想再听。
恢复了心态,沈南歌继续工作。
弥勒佛却从这时候走了过来。
这一次,他没有像昨天那样给沈南歌摆脸色,脸上装满了猥琐的笑,至少在沈南歌看来,挺猥琐的!
“沈助理。”
沈南歌抬头,看他,不解:“怎么了?”
“没……没什么,就是想问问你要不要喝咖啡,我要出去买咖啡,要不要给你顺便带一杯?”弥勒佛被她直视,脊背一阵发凉。
早就知道沈南歌是陆景淮的前妻,昨天之所以那样对她也是因为她跟顾棠二人是祁正自己从外面招进来的员工,这不免得让弥勒佛觉得祁正喜欢她们两个,所以才会对她们有昨天那样的脸色。
自从沈南歌当着助理部那么多人的面打了陆景淮之后,他心里也有点怕怕这个女人。
生怕哪天自己真的惹得她不高兴,她也给自己一巴掌。
“不喝,谢谢。”沈南歌有礼貌的拒绝。
心里对弥勒佛多少还是有些防备。
毕竟昨天他的眼神恨不得杀了她跟顾棠,谁知道今天突然又换了副面孔,想做什么。
弥勒佛知道她误会了自己。
张了张嘴想解释一下昨天的行为,结果发现自己一时语塞,似乎说的再多……也没用。
“看来这一巴掌很受用啊,起码给你在祁氏的地位立起来了。”顾棠等弥勒佛走了之后,滑动自己的椅子到沈南歌身旁。
沈南歌翻了个白眼:“欺软怕硬罢了。”
是的,弥勒佛在她心目中就是个欺软怕硬的主儿。
昨天她跟顾棠第一天来上班的时候他一直把她们俩当做眼中钉,今天突然性情大变,无非是因为她众目睽睽之下给了陆景淮一巴掌。
陆景淮在闽城的地位可想而知。
自己能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给他一巴掌,这也让其他人觉得自己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儿,所以才会有弥勒佛这么忌惮自己的一幕。
顾棠不再说话。
这时,祁正办公室的门突然从里面被打开。
迎面跟他差点撞上的一个助理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就见他风风火火往电梯跑去。
沈南歌跟顾棠二人对视一眼,同时停下手里的工作,看向电梯。
“时总,您怎么过来了?”
祁正点头哈腰的看着从电梯里走出来的时川,一副哈巴狗的模样,恨不得跪在他面前给他舔鞋。
沈南歌隐隐有一种时川是过来找自己的错觉,正想着怎么开溜,时川就直接绕过祁正,走到她面前:“嫂子好!”
沈南歌:“……有话说话,别逼我扇你。”
“嘿嘿,我听说你刚刚在这把景淮打了?”
时川有一个独特的爱好——八卦。
为了八卦,他特地开了十来个微信群,可以说他的八卦圈成员遍布全国各地。
刚刚也是在群里看到有人说沈南歌在祁氏集团上班,陆景淮追过来之后她当场给了陆景淮一个大逼斗。
开玩笑,这种名场面怎么可以没有他时川。
所以他直接二话不说丢下手头的工作就跑过来找沈南歌聊八卦。
被丢在电梯门口的祁正见人家时川压根不把自己当回事儿直奔沈南歌,心里一肚子的火。
天老爷,他这公司究竟是为沈南歌开的,还是给他自己开的啊!
“怎么,你也想吃大逼斗?”沈南歌挑眉,脸上的笑容很甜,甜的时川心里发毛:“不不不,我就是单纯好奇过来八卦一下,你们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啊?怎么还发展到你打他了?”
“你那么喜欢八卦,你直接去问他不就行了。”
对于时川这个烦人精,沈南歌一直在内心暗暗告诉自己别扇他别扇他,还有事儿要让他替自己去办。
这下子,时川也感觉今天的沈南歌似乎变得有些不一样。
他认认真真盯着沈南歌看了一会儿,良久之后,才说:“沈小姐,你今天有点怪。”
沈南歌:“……?”
“时川,你还记不记得你上次跟我说别针对陆景淮的事?”沈南歌突然笑容变得和谐了许多,看着时川的眼神也友好不少。
时川心里暗觉不妙。
站起身就准备拉开距离,怎料,沈南歌直接伸手拽住他脖子后面的领子,这一下子,差点给时川拽过去。
时川赶紧摇手:“咳咳咳……你……你放开我……有话……有话咱们好好说啊……”
“你过来,我有事跟你说。”女人松开手,笑的人畜无害,指了指最接近自己的一张椅子。
时川不敢不从,坐下后才发觉自己坐如针毡。
沈南歌从他坐下之后就一直盯着他看,看着他笑。
时川顿时觉得自己来错了,还没来得及开口,沈南歌就开了口:“你上次让我不要针对陆景淮,那我们谈个条件,怎么样?”
“条……条件?”
怎么办,他想拒绝。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沈南歌跟陆景淮离婚之后的改变不是一星半点,而是天翻地覆。
放在从前,这女人怎么敢这样拽着他的衣服领子。
放在从前,这女人怎么敢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让陆景淮下不来台。
虽然刚刚没有在现场看到她打陆景淮的名场面,但不用想也知道,绝对是极为震撼的!
“你说陆景淮作为一个南方人,他最信仰的是什么?”沈南歌才不管他同不同意跟自己合作,自顾自开口。
时川以为她真的要放过好兄弟一马,想了想,说:“花花草草吧,毕竟南方人是比较相信这些的。”
话音刚落,时川脸上立马显露出恐惧。
完了,他好像……说错话了。
“我记得他办公室好像有两人开的还不错的发财树,对吧?”沈南歌笑嘻嘻的看着他,细长的桃花眼显得她整个人更加明艳动人。
时川瘪着嘴有苦说不出的模样摇了摇头:“不行不行,他会杀了我的!”
“那你就不怕我杀了你?”
时川苦不堪言:“我知道你怪他,但这是你们俩的事情,你要是让我去帮你做别的,我肯定不带犹豫的,但在南方搞别人的发财树就跟断人家的财路一样,他不会放过我的。”
沈南歌眼尾上挑,瞬间眉开眼笑,笑得好看笑的时川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理性就应了下来。
乖乖,他发现自己今天这一趟真的是来错了。
这女人果然跟陆景淮说的一样,就是个妥妥的疯子。
搞别人的发财树,说不定事后给个一两万就解决了。
可她要让他搞的不是别人,是陆景淮啊!
那是陆景淮的发财树啊!
“那就没得谈了,你今天要是不做,我明天就把你这些年在外面欠的风流债列个清单给你们时家送过去……”
“别……我做,我做,我真是怕了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