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舟夹一片莲藕放嘴里，慢吞吞嚼着。
“姐，你怎么饭都不动几口，一个莲藕吃十几分钟。”江泽狼吞虎咽。
“没什么胃口。一中什么时候放学？”
“还有三十几分钟呢，姐，你快吃，不然被他们没吃过饭的都吃了。”听到这话，他旁边的朋友“靠”一声，继续往嘴里塞东西。
许舟打开手机，看一眼时间。
见时间还早，她手指轻敲桌子，问：“我问你个事呀，你朋友都叫你‘江爷’吗？”
“没呀，但上次我大冒险输了，他们为了让我尴尬，叫了我一星期。”
“去！”许舟旁边的男生忍不住开口，“江泽那小子就嘴上这么说，那个星期他感觉快爽死了！”
“他乱讲。”江泽贱兮兮地反驳。
许舟被逗笑。
“有纸巾吗？”许舟看桌上没有，问他们。
“我口袋里好像有。”江泽手掏口袋，抓出揉成一团的纸巾，香烟和火机。
“没用过。”他把皱巴巴的纸巾放在桌上，把其他的重新塞进口袋里。
“谢了。”许舟拿纸擦嘴。
她注意到他口袋里的东西，本来不想说的，但最后还是忍不住劝说江泽：“虽然不关我的事，但……你年纪这么小，还是少抽点烟吧。”
“呀！我姐叫我少抽烟！”面对劝告，他不但没有显露不满，竟然还反常的……很开心，“那就扔了。”
江泽把香烟，打火机拿出来，重重扔进垃圾桶里，他还兴奋地对许舟喊：“姐，快看！我扔得真准！”
“还是江泽的姐姐牛！”一个兄弟对许舟竖起大拇指。
“真厉害。真厉害。”她嘴上敷衍着江泽，心里却对这发展感到十分懵圈。
*
苏运景穿过马路，顶着太阳，终于跑到打印店。
今天的数学考卷少了七份，打印室正好没墨了，李爱英老师就叫他帮忙去学校门口的店打印。
苏运景微微喘气，向老板借了两张纸，他摘下口罩帽子，仔细擦去脸上的汗水。
他把卷子递给老板，“七张，谢谢。”
老板接过，回身摆弄打印机。
等待的过程，苏运景就对着学校的方向发呆。
余光却瞥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一桌子坐了好多人，苏运景并不关心他们是谁。他注视的是背对着他的人，他心心念念的人。她左手边的不良男生手舞足蹈，弧度夸张，像是在逗她开心。
许舟姐笑得前仰后合。
苏运景全身僵直，血液仿佛停滞。
许舟姐是……因为要见这个人才来学校的吗？
他现在似乎无法呼吸。
“喂，同学，打印完了。”老板的突然开口，使他惊醒。
可能是他一直盯着那里的原因，老板也看向那家鱼店。他顺口说：“小情侣，挺甜的。”
苏运景低头默默戴上帽子口罩，好像没有听到似的，拿上卷子，把钱币放在柜台，没有搭话。
他动作迟缓，走回学校。
*
许舟看快到一中放学时间，起身：“我去上个厕所。”
她说这么说，其实是偷偷去结账。
交完钱，她跟江泽一伙人告别。
“再见喽！姐。”
许舟听到这话，皱起眉：“你怎么一直叫我姐？把我年龄都叫大了。”
“你可以叫我‘许舟姐’。”
“行。那你也不可以叫我‘黄毛小子’，呃……叫我江泽帅弟弟好了。”他用筷子敲碗边，发出清脆的响声。
“行。”才怪。
一中大门打开，学生们鱼贯而出。
许舟快步走到许软软旁边，用身体遮住江泽看向这的视线。
“姐，你怎么来了？”许软软满脸惊喜。
“看高中老师。回家姐姐给你做好吃的。”
许软软头倚在她手臂上，撒娇道：“今天考试好累，等会我要吃两碗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