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寻倚着二楼的围栏,目光中满是平静着说道:
“方才可是你自己说的,陛下这次可是杀错了人,还被区区一本话本所蛊惑,甚至朝野上下皆被话本所作者迷惑。”
“瑞比天成的陛下,才智过人的衮衮诸公,皆不如一位写出话本之人。这难道不是你刚才说的话吗?”
“胡说,我什么时候说过了?”鄢裘后退了几步,眼神慌乱,但还是强硬着反驳道。
“难道没说吗,在场人可都听到了。”
苏寻摊了摊手,指着众人说道:
“你可是当众为王思希可惜来着,甚至还认为王思希这种人不该死,难不成,都是我们听错了不成?”
连皇帝亲自下旨要杀的人都敢议论,甚至还议论皇帝的决策,这不是脑子瓦特了是什么?
“是啊,我们确实是听到了。”
这时,一旁的何修文也出声道。
梅儒风自然是支持,笑出声道:
“刚才我们在上面听的很清楚,这位鄢公子亲口说的,王思希无罪。”
随着上面的人开口,下面的一众客人们也议论纷纷。
“没错,方才我们也听到了。”
“他真是这么说的,难不成他还敢质疑陛下的旨意不成?”
“嘶~~恐怖如斯,这天底下居然会有如此大胆之人,难道他就不怕锦衣卫的诏狱?”
与此同时,站在台上的柳丝丝也开口说话,为报刚才的吃瘪之仇:
“这么说来的话,这位你反驳的可不是我们,而是陛下和朝堂诸公,小女子也是亲耳听到了。”
有罪无罪是皇帝和朝廷说的,你自己公然这么说,不是逾矩是什么?
随着众人七嘴八舌的开始议论起来。
鄢裘有些慌了,可想起自己的身份,心中稍微有了些许底气,看着周围大声喊道:
“我看谁敢上奏弹劾?你们只是一介布衣,若是上奏弹劾,我让我爹一个个把你们记下来,本公子没有好日子,你们也不会好过!”
听到对方如此毫无遮拦的威胁,周围的议论声渐渐的消减了下去,毕竟他们只是平头老百姓,哪里敢和对方作对?
知道众人又被自己的狠话给震慑,鄢裘又得意洋洋起来:
“本公子方才根本就没说过这种有违朝制的话,也从未暗讽过陛下,我与罪恶不共戴天,王思希他罪有应得,我没为他说过话!”
柳丝丝在台上听得都快冒火了,她还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刚才明明自己亲口说的话,居然还能当做没说过。
如此反复横跳之人,居然还是贵胄子弟,简直是丢人。
苏寻深吸口气,他也没想到,此人不仅有着武勋的狂妄自大,还有着文人的虚伪伪善。
并没有被愤怒冲昏头脑,苏寻暗暗在心头念道:
【查询鄢裘的经历需要多少素材点?】
【叮!】
【查询鄢裘需要三百素材点。】
听到这,苏寻便放心了,直接在心中默默道:
【查询!】
【叮!】
【扣除三百素材点,还剩一千素材点。】
【鄢裘经历查询成功,系统正在整理中。】
【嘉靖三十九年春,鄢裘在其父鄢懋卿的暗箱操作下,前往浙江担任剿倭督使,并兼任副将。鄢裘在其父鄢懋卿支持下,架空了主将,并带领数千精兵剿倭,却不曾想,面对仅仅数百的倭寇,在鄢裘的胡乱指挥下,一败涂地】
【不仅倭寇更加猖獗,所带领的备倭军也损失惨重,沿海的一些村庄皆受倭寇掳掠,损失严重,而作为负责人的鄢裘,却并未受到重罚,反而是被架空的主将被朝廷押入大牢在秋后问斩。】
【后鄢裘又在鄢懋卿操作下,担任江河道监察使,却不曾想,他不思悔改,不仅在所治之处祸乱一方百姓,更挪用固堤款项,致使河堤失修,受端午讯水冲刷毁堤。】
【下游四县近百万百姓流离失所,死伤无数,受毁农田更是不计其数,本是死罪,却因其父子二人暗中买通上下官吏,让人冒名顶替其坐罪……】
看着这些信息,苏寻微微一愣,他没想到居然会牵扯出如此答大案。
甚至当他望着楼下还在大放厥词之人时,眼中充斥着无限的杀意。
近百万人流离失所,死伤无数,农田被毁更是不可计数,这背后的罪魁祸首居然还活的好好的,甚至站在这里威胁公众。
简直刷新了苏寻整个三观。
对方简直不能用无耻来形容,真可谓是十恶不赦。
“真没想到,鄢公子居然敢说不敢当!”
苏寻这时开口了。
“方才明明是借王思希之死,表达对陛下的不满,如今又在巧言令色,真不知道你目的究竟是为何?”
“好一副伶牙利嘴,苏寻你有种下来单挑啊!”
鄢裘知道自己说不过苏寻,便撸起袖子,想要转移话题,用武力来让对方丢面子。
他以为苏寻只是一介书生,手无缚鸡之力,即便自己长年累月被酒色掏空,也绝对不是对方一个软弱书生能打得过的。
苏寻笑了,若是换作之前的自己,他还是担心,可现在的他不一样了。
“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我便下来与你比上一比!”
苏寻说着,便端起茶盏喝了口,随即刚放下来,一旁的何修文便小声劝道:
“别冲动,与这种单挑实在不值。”
梅儒风也有同样的担忧,也劝说道:
“以己之短对彼之长,对苏先生实在太过不公平,还是先别下去了。”
“非也非也。”苏寻面色平静的摇摇头,“我今日若是不下去,那这厮必定更加嚣张,如此可就对不住柳姑娘方才的屈辱了。”
“这……”
何修文和梅儒风两人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劝说。
苏寻反倒安慰道:
“我去去就来,不必担忧。”
“这,好吧。”
两人这才松开他,同时还想着待会儿若是苏寻实在敌不过,就让伙计上前制止。
反正不就是服软么,不磕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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