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人?”
贺深一进门就摘下了口罩,露出了一张俊美的容颜。
这张脸在娱乐圈火了若干年,至今都是影视界的天花板,任谁看一眼都要脸红心跳的程度。
贺深一脸温和,对苏音道:“我刚从你大师兄那过来,他那边太忙,我就想来你这边碰碰运气,没想到你这也这么多人。不错,长大了,慢慢可以独当一面了。”
苏音见到三叔心里欢喜,脸上也浮起笑容,“跟我大师兄比我还差得远呢。三叔您怎么了,哪不舒服,我帮您瞧瞧。”
“没什么,就是拍戏的时候吊威亚把腰给闪了一下。”
贺深瞧一眼还趴在床上的傅彧,道:“小爷这是怎么了?也把腰伤了?”
傅彧咧了咧嘴,有些尴尬地点头,嗯啊了一阵。
“他快结束了。”
苏音看都不看傅彧,对贺深道:“您到里边吧,我帮您检查一下。”
贺深说了声好,又看着伫立在门口瞪大眼睛一动不动的姜新雨,问道:“我用不用等个号?”
“不用。”苏音道:“这位姜女士正好要取消挂号,空出了一个名额。”
姜新雨立马后悔,忙道:“我不取消了!”
没想到在这里竟然能够偶遇影帝贺深,这种千载难逢的机会打着灯笼都难找,怎么可以错过!
她关上门一个箭步就贴到了贺深面前,仰起头满脸星星眼地望着他。
“贺老师,您不记得我了吗?”
贺深不着痕迹地往后退了两步,面露疑惑,“你是?”
“贺老师好!我是新人演员姜新雨!”
姜新雨弯腰就是一个深鞠躬,满脸激动道:“我有幸和您参演过同一部电影,就前不久杀青的那部,还没有上映。我和您没有对手戏,但我和舒樱姐有对手戏,我在电影里演她的一个同事!”
娱乐圈的新人层出不穷,贺深印象深刻的没有很多,这个姜新雨他瞧着有一些眼熟,待听到她自我介绍后贺深就能对上号了——他知道刚杀青的那部电影里有个新人女演员,是副导演硬塞进去的一个角色,演舒樱的一个同事,只有两三场戏,角色本就多余,后期剪掉也无伤大雅,能留下一个镜头都不错了,没想到她竟因为不满戏份太少,在片场强行加戏、抢戏,气得导演直接将其赶出了剧组。
这件事舒樱都没有告诉他,还是电影杀青后听同剧组的工作人员聊起来的。
原来就是她。
贺深再看向姜新雨时,眼底的温度已经凉了下来。
“我没教过你,倒是也不必喊我老师。”
他淡淡说了这么一句,转头对苏音道:“我先进去,你一会儿忙完了过来给我瞧瞧。”
“好的三叔。”
贺深是叔叔里最温和的一个,鲜少发脾气,苏音从小到大都没见过几回,而他对姜新雨态度这样冷淡,必定有原因,这大婶一看就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搞不好以前玩过什么骚操作玩到了三叔面前。
苏音应了一声,也不管姜新雨了,过去给傅彧拔针。
傅彧道:“轻一点哦。”
自从姜新雨忽然冒出来,苏音连正眼都没怎么瞧他,这让傅彧一阵心慌慌。
生怕苏音真的一气之下狠狠给他来几针,那可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放心,弄不疼你。”
苏音态度冷然,这会儿连笑容都没了。
就想赶紧给他拔完针,让他带着他的前女友一起消失在她面前!
姜新雨被晾在那,忽然之间没人理了。
站在原地那叫一个尴尬。
她如今是明星,好不容易混到了二三线,因为长着一张清艳脸蛋,粉丝数并不少,属于流量那一波的当红小花,走到哪都被人前呼后拥地追捧,已经习惯了鲜花和掌声,没想到今天居然在这么个小医馆遭到了冷遇,影帝贺深不理她也就罢了,毕竟人家是大明星,架子还是有的嘛。
傅彧不理她也罢,毕竟他们已经是前男女朋友了,当初分手闹得也不太好看,这么些年她从傅小爷身上也捞到了不少好处,不会去和他计较什么,人家身份在那,也轮不到她去计较什么。
可是这位小苏大夫又算是个什么东西?
不过就是一个小小医馆的小小大夫而已,牛逼哄哄的,竟然还在她面前摆起谱来了!
姜新雨可是不能忍。
反正她姓苏,又不姓贺,总不可能是贺深的亲侄女。
这样想着,姜新雨就没什么忌惮了,一扬下巴,道:“小苏大夫,我还在这等着呢。你什么时候给我看看啊?难道你们当大夫的,也是见人下菜碟?”
苏音没想到她居然还在这里,给傅彧取完针,她偏头看着女人,“你不是要取消挂号吗?”
“我这不是还没取消吗?”
姜新雨扬声道:“我的号还在,到时间了你就得帮我看,不然我可是要投诉你的。”
傅彧拧紧眉,不悦地看着姜新雨。
“你有病?信不过人家医术嚷嚷着要取消挂号的是你,怎么这会儿又信得过了?”
姜新雨一脸委屈,支吾道:“人家之前不清楚嘛。既然你和贺老师都敢让她治,就说明她还是有两把刷子的,那我就勉为其难让她帮我看看咯。反正我也没什么大毛病,就是脸上容易长痘痘而已。”
“脸上长个痘你跑这来看病?这不是杀鸡焉用宰牛刀吗?”
傅彧眉皱的更紧,“苏音这忙得很,外头那么多人等着看病呢,你别在这唧唧歪歪,啰里八嗦地讨人嫌,赶紧出去,有多远走多远,没时间伺候你。”
“我……”姜新雨还满脸委屈外加满脸不服地跟傅彧撒娇。
“行了。”
苏音给傅彧取完了针,道:“这次针灸完怎么也能顶一阵子,定期来做理疗吧。要是来北城不方便在容城找家靠谱的中医馆也是一样的。”
“方便。”傅彧麻利地系上腰带,呲牙笑道:“舒服多了,下次我还来找你。”
“别找我了。”
苏音淡淡道:“伺候不起。”
傅彧看着她清冷的面容,穿衣服的手一顿,心顿时拔凉拔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