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南颂就为她的危险发言付出了沉重的代价。
她仗着肚子里的二郎神嘚瑟,反正喻晋文不敢折腾她。
可是她忘记了老鱼干先生现在花样百出,有的是收拾她的法子。
最后她还是败倒在了他的手中,差点没哭出来。
“还改嫁吗?”
喻晋文声音低沉,压迫感十足,实在是对南颂的那句话耿耿于怀,别说她是开玩笑,但凡有一丢丢那种想法都不可以!他绝对不能够允许!他得证明没有人比他更“强”!
南颂实在是怕了他了,怂哒哒地摇头,声音里都夹杂着一丝哭腔,“不嫁了不嫁了……”
喻晋文还不依不饶的,“那要嫁给谁呢?”
“……我不是已经,嫁给你了吗?”
“没错。”
喻晋文黑沉的眼眸盯住她,捧着她的脸一寸一寸地吻着,说出来的话不容置喙,“我们是夫妻,你已经嫁给我了,一日为夫妻,终生不分离。小颂,你逃不掉的。”
南颂:“……”
她也没说要逃啊……
“等等。”
南颂被他折腾狠了,灵动的大眼睛里还汪着亮晶晶的水泽,一脸惊疑地看着他,“这台词怎么听着这么耳熟?你是不是偷看我了?”
喻晋文支着脑袋看着她,点头,“嗯。书名好像叫什么……《病娇男主爱上我》,你那天把器搁在床头没关,我扫了两眼。后来自己又上网搜索了一下。”
他话音一顿,而后看向南颂,眸中有一丝促狭,“原来,你喜欢那种类型的。霸道、强制、病娇,是吗?”
南颂:“……”
这是什么社死现场?
她爱看网络不假,这本还是贺晓雯推荐给她的,因为晓雯最近在录那本的女主,每天被男主强制爱来爱去的,录的贼爽,按头安利给姐妹们看。
南颂看得很入迷,睡前总要抽时间看上几章,有时候喻晋文叫她她都没有听到,还总是冲着屏幕傻笑,一度让喻晋文以为她的电纸书器里面藏了个男人,在勾~引他媳妇。
也确实是藏了个男人,不过是个纸片人。
一个纸片人,能比得上哥有魅力?
喻晋文表示不服。
南颂无语凝噎地捂着自己半张脸,闷声道:“这台词在里听着挺帅的,怎么被你这么一说,这么中二呢?”
“何止中二,还很危险。”
喻晋文轻哼一声,“我不知道蓝聿舅舅听晓雯录制那些东西的时候是什么反应,反正我看着那男主不是什么好东西,如果是现实生活中,老子一定灭了他!”
“……”
南颂觉得,这位先生你好像更危险。
不过,难怪小舅妈今天来的时候神秘兮兮地问她看的时候有没有被喻晋文发现,当时她还信誓旦旦地说没有。
贺晓雯还稍稍松了一口气,然后揉着自己的小腰,道:“你最好悄悄地看,别被你们家老喻发现了,我们家这位如果是醋坛子,你们家老喻绝对就是醋缸级别的。不过你说他们男人头脑是简单哈,怎么会和里的人物较劲呢?”
南颂想起来贺晓雯说这话时的不解和揉腰的动作,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看来小舅妈八成是已经被舅舅“收拾”了。
才会有那样的感慨。
*
晚上大家都没走,通通留下来住在玫瑰园。
贺晓雯白天去录了几场戏,有几句音收的不好,制作方让她晚上再录一版发过去,幸亏她带了设备来,一进房间就开始安装设备,边安边对小蓝橙道:“儿子,妈妈今晚要加个班,你让你爸带着你洗澡哦。小心别把洗发水弄进眼睛。”
最后一句话,贺晓雯是对蓝聿说的。
小蓝橙的眼睛很敏感,一碰就会红,半天消不下去。
贺晓雯每次给儿子洗头的时候都会很小心,但到了蓝聿这里,通常就是把水拧开,然后对蓝辰道:“自己洗吧。”
蓝聿看着贺晓雯专心致志地搞着设备,调试嗓子,已经要开始入戏了,眉头微微一皱,旁边的小蓝橙也紧皱着眉。
虽然父子二人长相差着十万八千里,然而表情却是如出一辙,尤其是一双眉眼,几乎完美复刻,表明是亲父子。
父子二人各自带着复杂的情绪进了浴室。
门一关,不着急洗澡,蓝辰先一脸严肃地看着蓝聿,“爸爸,我想跟你说一件事情,这关系到你和妈妈的婚姻幸福。”
这么严重?
蓝聿一脸沉然地看着儿子,“你说。”
蓝辰提醒蓝聿,“你要把妈妈看紧一些,她现在和一位叔叔走的特别近,每天在一起工作,晚上还要打电话,说什么‘我爱你’,我都没怎么听妈妈对你说过我爱你。”
“……”
蓝聿眸子深了几度,抿了抿唇,跟儿子解释道:“你妈妈那是在工作,是假的。那也不是在打电话,是在配戏。”
“是这样吗?”
蓝辰紧皱着一张小脸,“三哥和三嫂也是演员,为什么他们就从来不像妈妈这样,他们也会和别人说我爱你吗?”
蓝聿又顿了顿,一边给儿子放水,一边慢吞吞跟他解释着演员和配音演员的区别,蓝辰理解了一下,总结道:“这么说来,三哥三嫂他们是靠脸吃饭的,妈妈是靠声音吃饭?”
“差不多吧。”
蓝聿将洗发水挤在掌心,道:“闭上眼睛。”
蓝辰乖乖把眼睛闭上,让爸爸给他在头上打上泡沫,还在纠结着那个问题,“妈妈虽然不怎么说爱爸爸,但是妈妈心里肯定是最爱爸爸的,对吧?”
蓝聿闷了闷,“嗯。”
蓝辰睡着后,蓝聿就将他抱到了墙边的小床上,贺晓雯也正好录完了几段戏,嗓子有点哑,蓝聿将水给她递过去。
贺晓雯接过来就咕嘟咕嘟往里灌。
蓝聿凝眸看着她,忽然道:“我爱你。”
“噗——”
贺晓雯嘴里的水一滴不剩,全喷在了蓝聿脸上。
“……”
她一脸的惊魂甫定,瞪大一双眼睛看着蓝聿,“你说什么?”
是她耳朵不好使,出现了幻听?
蓝聿没有擦脸上的水,只是一脸认真地看着她。
“我说完了。现在,轮到你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