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颂手忙脚乱地将掉在地上的浴巾捡了起来,重新裹回到自己身上。
贺晓雯和戚晶晶听到喊声以为出了什么事,着急忙慌地赶过来,“怎么了?”
“没事。”南颂强扯出一个笑,粉饰太平。
假装无事发生。
“那你先换衣服,我们出去等你。”贺晓雯和戚晶晶换好衣服,率先走了出去。
南颂应了一声,解开浴袍将衣服换上,视线瞄到手机,又瞄回到自己身上,脸不禁热了又热。
刚才那厮究竟有没有看到?
她挂电话那么快,应该……没有吧。
正想着,手机又一次响了起来,南颂心跟着一颤,还是喻晋文打来的。
只不过这次不是视频,是语音了。
怎么的,是嫌她身材不好吗?
南颂心情颇为复杂地接起了电话,语气并不是很好,“找我干嘛?”
“我……想你了。”喻晋文将沾着鼻血的纸巾丢掉,在心里默默地鄙视自己。
唉,过了三十年清心寡欲的生活,本来以为自己挺能忍,没想到一下子就破防了。
这,找谁说理去?
听到这声“想你”,南颂暴戾的情绪稍稍平息了些,语气也不自觉温和了,回他一句,“是吗?想我哪啊?”
下意识地回了这一句,然而回过味来,发现不太对劲。
“……”
没等她找补回来,对方忽然说了句,“你等一下”,然后电话里就传来一阵扯纸的声音,水龙头也打开了。
南颂不禁拧眉,嘟囔一句,“什么情况?”
喻晋文他,又流鼻血了……
他看着顺着指缝被水流冲走的鲜血,心中的尴尬何止亿点点,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
随着南颂的话不光想到了她的胸,还有她的……
简直疯了!
喻晋文将自己的头放在水龙头下冲一冲,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南颂听到那边水流声不断,心中不安加剧,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正要出声询问,就听到电话那头,傅彧扯着嗓门喊了一声,“卧槽,你咋流鼻血了?”
“……”
“还流这么多……我说兄弟,你这是天干物燥,还是看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啊?”
喻晋文压低的声音,“闭嘴!”
“都把头放到水龙头底下冲了,这么不冷静?你是不是看片了,对着别的女人这么来劲,小心我告诉小颂。”
南颂:“……”
她想说,不用他告诉,她已经都听到了。
电话那头傅彧似乎挨了一拳或是一脚,紧接着喻晋文的声音传来,“你别听他瞎说,我没看……别的女人。”
南颂顿时有些想笑,傅彧又鬼吼鬼叫起来,“槽,你和小颂通着电话呢,那不早说?!”
紧跟着又贱嗖嗖道:“哦~合着你是被小颂刺激得流鼻血了,嗷呦,老和尚终于还俗了?可喜可贺啊兄弟!”
“你,给,我,滚,出,去!”
喻晋文咬牙切齿地,将傅彧给踹出了门,嘈杂纷乱的世界霎时安静了不少。
电话还在通着。
南颂的唇角已经止不住地上扬起来。
“小颂。”喻晋文突然唤她一声。
南颂饶似漫不经心地“嗯”了下。
“你别生气啊,”喻晋文小心翼翼地解释道,“不是傅彧说的那样。”
“哪样啊?”
南颂靠在柜子上,一本正经地问他,“你没有流鼻血吗?”
喻晋文,“我……”
“你没有把头放在水龙头底下冲?”
喻晋文:“……”
“还是说,”南颂话音一顿,“你对我没兴趣?”
“当然不是!”
喻晋文听到这里,才断然否认,“我对你当然有兴趣!”
都流鼻血了……这已经不是一般的有兴趣了。
两个人都心知肚明,心照不宣。
这个话题再进行下去,可能就要十~八~禁了,南颂轻咳一声,将话题扯开。
“我和晓雯和晶晶在马场这边,刚泡完温泉出来,你找我有什么事?”
说前半句的意思是,刚才不小心刺激到他的那一幕纯属巧合,她可不是故意想让他流鼻血的。
喻晋文呼吸也渐渐均匀下来,这才想起正事,“哦,你还记得夏侯吗?”
“记得啊,古玩市场那个摊主。”南颂背着包往外走,“他联系你了?”
“嗯。他到乡下去淘东西,看到一个老乡家里不少好料,想收下来,家里又出了点事,着急赶回了北城。”
喻晋文道:“他打电话问我感不感兴趣,给我发了几张照片,我看着,像古董。”
“是吗?”南颂一听就来了劲头,“你发给我看看。”
喻晋文当即给她把照片发了过去。
南颂特意找了个背光区,把几张照片都点开看了看,眼睛都亮了,对着电话道:“面条柜,黄梨木,明的?”
“嗯。”喻晋文就知道她看得出来是古董,但她一眼就瞧出了年代,还是让他觉得惊喜。
玩古玩的谁不是藏着掖着,偷偷去淘好东西,生怕露馅被别人抢占了先机,长年累月的,也养成了什么事都闷在心里的习惯,渐渐学会了隐忍,心有城府,但也容易孤独。
现在有一个能够和他分享喜悦的人,心里空缺的部分仿佛被填满了,有种前所未有的满足感。
南颂急不可耐,“夏侯在哪里发现的?”
喻晋文道:“墨城。”
“那还等什么?准备一下,马上出发。”
—
南颂是个行动派,跟贺晓雯和戚晶晶在马场挥手道别后,连行李都没收拾,就去水云间和喻晋文汇合。
墨城离南城开车的话也就两三个小时,两个人决定开车去。
上了路,南颂才给洛茵打了个电话。
“什么?去墨城?”
洛茵正和苏音在家里做着美甲,一听说南颂跟喻晋文去了墨城,当即拧眉,“你们跑去墨城干什么?”
在客厅下围棋的南宁松和洛君珩闻言都抬了抬头。
“去几天啊?那工作怎么办?”
洛茵问了几句,轻哼一声,“你们出去逍遥快活,把工作丢给我们,好意思吗?……行吧行吧,少来这套。”
被闺女的硬核撒娇撒出一身鸡皮疙瘩的洛茵二话不说将电话挂了,一脸嫌弃地撇撇嘴。
恋爱中的小女人,果然可怕。
连撒娇都学会了。
南宁松朝这边看过来,“小六和喻晋文去了墨城?”
“嗯,不知道跑到那地去干嘛?墨城除了山,也没什么著名的景点啊。”
南宁松道:“能让他们两个什么都不顾地赶过去,估计是淘到了什么好东西。”
洛君珩眉峰拧了拧,转头问洛茵,“去几天?”
洛茵道:“我问了,说不一定。”
“……”
洛君珩神色微沉,“胡闹。”
棋局中断,他给南颂打了个电话,电话一通,他沉声道:“别告诉我,就你们两个人去了。”
听南颂说他们带了一车保镖,洛君珩冷厉的神色才稍缓。
“安全措施要做好。”
闷了片刻,“我说的是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