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多太多的震惊席卷在卓萱心头,如同晴天霹雳一般,劈的她直发愣。
她明明出席了喻晋文的葬礼,他怎么会没死呢?
还好端端地站在这里。
喻晋文的这张脸,她熟悉得很,绝对不可能认错,也绝对不可能是别人!
是他,就是他!
“晋哥……”
卓萱喊着,就要朝喻晋文的方向奔过去,却是被炸毛女孩阻住了去路。
“你想去哪?事情没解决之前你哪也别想动弹,就在这老老实实给我待着!”南城女孩一向出了名的泼辣。
卓萱还眼巴巴地瞅着喻晋文的方向,喻晋文却并没有将视线往她这边倾斜一点。
他只关注南颂,好像他的整个世界,能看到的只有南颂一个人。
“小颂,”他轻声喊,“需要帮忙吗?”
南颂回了下头,“不用。你们先进去吧。”
喻晋文很听她的话,带着傅彧就进去了,在她自己的地盘,怎么也吃不了亏。
他留下来,反而会增添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最重要的是,他不想让南颂有一丝一毫的不痛快。
卓萱眼睁睁地看着喻晋文就这样头也不回地走了进去,不死心地还想喊一声“晋哥”,南颂就沉沉开了口。
“金总,你这个秘书,不是很懂事。”
金大刚正纳闷卓萱怎么眼巴巴地瞅着别的男人,还管别的男人叫‘哥’,心里正不爽着,听南颂这么一说,老脸更是讪讪。
他猛地拽了卓萱一把,低斥她一声,“你给我老实点!别大庭广众之下给我丢人!”
卓萱被他喝的一颤,毕竟是她现在的金主,得罪不起。
炸毛女孩轻嗤一声,“原来是老板跟秘书的关系啊,那怎么刚才还一口一个‘老公’叫的这么欢实,看来是见不得光的小情人咯。”
她男友在旁边拽了她一下,“你别……”
“怎么了,我说错了吗?本来就是!”
卓萱气得脸色铁青,浑身发抖,尤其是在南颂面前,她更觉得脸上挂不住。
“你胡说八道什么!他是我男朋友,我喊一声‘老公’怎么了?”
卓萱挎上金大刚的胳膊,一副宣誓主权的模样。
然而金大刚后面的客户,却捂着嘴轻咳一声,露出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表情,心照不宣地交流了一下眼神。
行走江湖的,谁不知道谁啊?
正主夫人,他们可是见过的。
“哦,男朋友。”南颂象征性地点点头,“金总什么时候再婚的,也没通知我一声,我都没让人准备贺礼。”
“没有没有没有……”
金大刚否认三连,一脸尴尬地将卓萱的手从胳膊上拂了下去,“您可别听她胡说,我家太太要是知道,可饶不了我。”
一句话,奠定了卓萱“小三”的身份。
排队的众人看向卓萱,交头接耳,眼神中都充满了鄙夷,议论纷纷。
“我就说是三吧,看气质就知道了,騒里騒气的。”
“那她还好意思秀恩爱,说什么给老公一个惊喜,合着只是被老板打发过来排队的女秘,笑死人了。”
“世风日下啊,这年头真是什么人都能出来兴风作浪,还好意思炫男友炫富,真够不要脸的。”
“……”
各种各样的言论飘进卓萱耳朵里,给她激的面红耳赤,不由怒瞪着南颂。
“你满意了吗?奚落我也奚落够了吧,现在能让我们进去吃饭了吗?”
看上去,还莫名可怜呢。
南颂皱了皱眉,一脸“hello,请问你有病吗”的表情看着卓萱。
金大刚先急了,狠狠瞪卓萱一眼,“你疯了!怎么跟南总说话呢?”
看向南颂又换上一脸谄媚的笑,“南总,她不会说话,您千万别往心里去,回头我教训她。”
“金总,您的家务事就不必征求我的意见了。”
南颂淡淡道:“都是生意上的朋友,你们要来吃饭我自然欢迎,但我这个人对小三过敏,看着就讨厌,所以……不好意思了。”
她微微颔首,扭头就走。
大堂经理多机灵啊,出来安排了一下,正好到卓萱这里,限号了。
“哎呦不好意思,今天的号码都发完了,几位客人今天吃不着了。本店深感歉意,准备了几件小礼物,欢迎下次光临。”
炸毛女孩拿着最后一个号码,得意地朝卓萱晃了晃,挽着男友进店,背影从来没有这么骄傲过。
她真是爱死这家店了!
卓萱就这样被晾在外面,恨得咬牙切齿,眼睛通红。
南颂!!!
不报今日之耻,她誓不为人!!!
*
傅彧站在晴雅间的窗边,目睹了全程,摇头轻叹。
“这个卓萱也是绝了,敢情又给自己换了个金主,还跑到小颂的地盘来撒野了,这不是自找打脸吗?”
喻晋文对此不置可否,只希望那人的出现不要影响到南颂的心情,还有他们好不容易进了一步的感情,心中也有些忐忑。
傅彧道:“你是不知道,你‘出殡’那天发生了什么。”
喻晋文朝他看了一眼。
“瞅我做什么,你都死去活来的人了,还在乎这点忌讳?”
傅彧嘴巴叭叭个不停,“就葬礼那天,我们心里都难受死了,把医疗队都喊过来待命,就怕老爷子老太太,还有娇姨挺不住,结果你猜怎么着,你那个渣爹沈台长来了也就罢了,卓月和卓萱姑侄俩也来了,两个人来的时候也是哭哭啼啼的,但就是不说人话!”
他提起那天的事就义愤填膺,将卓月说的话哒哒哒跟喻晋文说了一番。
待说到那句,“以后,我的孩子就是你的孩子。将来,就让我和阿书的孩子,替你养老送终”的时候,喻晋文神情倏然一冷。
手里捏着的玻璃杯,“啪”的一声,全碎。
水花四溅,溅了傅彧满脸。
南颂一进来,就看到这个场面,秀眉也是一蹙。
“你那张嘴,能不能有个把门的?”
傅彧被骂,一脸无辜地看着南颂。
她让服务员进来,把捏碎的玻璃片收一收,喻晋文的手指上,被玻璃碎片划了一道口子,冒出了血花,但不深。
南颂给他贴了个创口贴,没好气道:“杯子要钱的,得赔啊。”
喻晋文抬头看着她,眼梢还有些红,却是扯着嘴角笑了笑,“好,我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