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玩地下赛车的,没有人没听过“公子”这个名号。
没有人不认得“玫瑰”标志。
如果不认得,前辈不会说你孤陋寡闻,他们会立马教你做人,然后疯狂摁头安利他们的女神!
女赛车手本来就是宝贝,像南颂这种常年占据赛车数据榜单,一直被追赶从未被超越的女车神,更是稀世珍宝。
必须得像嫦娥仙子那样供着!
“是公子!”
“公子回来了!”
“公子公子,没想到在我有生之年还能见到你,真的是活久见啊!”
不同于那边的狂欢,这边,有两个吃瓜群众正在窃窃私语。
“没想到,小颂还挺会耍帅的,逼格很高啊。”骆优看着南颂脸上的面具,觉得太中二了,忍不住吐槽。
白鹿予给骆优抓一把瓜子,自己也吃着,“习惯就好,小丫头臭屁着呢,小小年纪就是个Bking,我们几个哥,没人装的过她,完全被她碾压。”
骆优磕着瓜子,中肯地评价,“装B是个技术活,不仅需要强大的心理素质,还得有那个资本才行。刚才小颂那几下车速,确实挺快的。”
“那是。”
白鹿予跟个捧哏似的,“所以我一听说她来地下车场就颠颠地跑过来了,就是不想错过,你是不知道她开起车来有多帅,跟飞似的。”
骆优开始期待起来,又好奇,“不过,她在这里为什么叫‘公子’啊?”
白鹿予笑了下,解释道:“我第一次带她来这里的时候,那天她刚参加过一个汉服展出的活动,女扮男装穿了身公子装,懒得换,就这么来了。我本来就是带她来玩玩,结果她戴着面具偷偷上了车,不光赢了还刷新了记录,一战成名,很多人不知道她名字,就‘公子’、‘公子’的叫开了。”
“原来如此。”
骆优点点头,却突然想象了一下权夜骞换上公子装的模样,应该也会很帅。
“你们怎么吃起来了,还嗑起了瓜子?”
南颂回来,看着嗑瓜子嗑得开心的二人,化身环保小卫士,“别把瓜子皮扔大马路上啊,保护环境人人有责。”
“知道,我随手带着垃圾袋呢。”
白鹿予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塑料袋,跟骆优把瓜子皮都扔了进去。
南颂对白鹿予道:“小哥,我先带着优优溜一圈,你帮我去押彩头吧,也不用太多,百八十万的就行。”
骆优瞪大眼睛,“赌钱啊?”
“娱乐而已。”
南颂让她放宽心,“公益性质的,不违法,你放心。”
而后,发动引擎,车子嗖的一下飞了出去。
—
病房里。
喻晋文刚刚接到警局朋友发来的消息:卓萱被保释出来了,而且坐上了来南城的飞机。
他眸底一暗,沉声道:“谁作的保?”
赵旭在电话那端,压低声音道:“魏局亲自过来放的人,一句‘证据不足’就把人给放了,我闹了半天,他才告诉我,是上头放的话。”
喻晋文眉峰又是一拧,语气不善,“哪个上头?”
“他不肯透露,但我派人跟着卓萱,她被保释出来后就直接被送上了飞机,还是省城来的王厅亲自送上去的,你细品。”
喻晋文深沉的瞳孔缩了缩,薄唇抿成一线。
赵旭又道:“我查了一下,她坐的那个航班,抵达的是南城机场,而且我还查到……乔冷现在,就在南城。”
“乔冷在南城?”
喻晋文脸色又是一变,他明明查到,乔冷人现在在烟城码头,准备引渡出国。
“应该是给你放的烟雾弹,我也是下午刚刚知道的。”
赵旭道:“你想啊,乔冷这次回来是冲着南颂去的,目的还没达到,怎么可能就这么跑了?你现在还跟南颂在一起吗?一定提醒她当心点。”
说到这,喻晋文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立马拿喻泽宇的号给南颂打了个语音电话,对方却没有接。
他从床上翻身而起,边换衣服边给骆优打了个电话。
电话响了两下接通,他问,“你现在和小颂在一起吗?”
“是啊,在一起呢……呕——”
骆优趴在路边,又是一通狂吐,“我跟你说,小颂她、她简直非人类……”
喻晋文听着电话那头起哄吵闹的声音,眉头锁得紧,“你们在酒吧?哪一家?”
他换好衣服,扣上帽子,就从病房离开,火速往外走。
那头骆优没有回应,只有断断续续的呕吐和喘息声。
喻晋文正急的不行,听筒里传来一记清凉的声线,“行不行啊你?骆小姐,我真没想到你堂堂一特种兵,竟然会晕车。”
晕车?
喻晋文脚步一顿。
骆优不服道:“平常开车我当然不晕了,可你开的……也太疯了吧!我们在军营也赛过车啊,还是越野车,也没玩出你这么多花样。”
赛车?
喻晋文脚步重新提起,让何照火速查南城的地下赛车场。
南颂笑道:“跟你说了娱乐性质的,花式赛车,玩的就是个花样。下面就比速度了,要不要再来一次?”
“不了不了,我还想活着回部队呢。”
骆优摆摆手,打死也不上南颂的车了。
白鹿予道:“我上!我来给你做领航员!”
“又不是拉力赛,用不着。”
南颂看着脸色苍白,胆汁都快吐出来的骆优,对白鹿予道:“你先照顾一下优优吧,她要是有什么闪失,二哥非得跟我们拼命不可。”
笑了笑,她就径自上了车。
骆优的手机铃声,再一次响了起来。
她才想起来她刚才还和喻晋文说话来着,摁下接听,“喂,老喻……”
喻晋文进了停车场,握着电话,急呵一声,“你们现在是不是在北湾高架桥那边的赛车场?”
“是啊,你怎么知道?”
喻晋文上了车,道:“我马上过去!你跟紧南颂,我收到消息,乔冷现在也在南城,我怕他会对小颂不利……”
他正说着,骆优和白鹿予眼睁睁看着一个男人从右边的副驾驶跳上了车,攥着南颂的方向盘,车身“嗖”的一下飞了出去。
“小颂!”
骆优急喝一声,对着电话道:“不好,好像是乔冷,他上了小颂的车!”
喻晋文眼底一寒,挂了电话,当即发动引擎,车轮急速旋转,在地面擦出一道白色的痕迹,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