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兄弟两人都如此执意,那你俩可以进屋,看看其余人什么意思,免得认为是我不想救掌门,现在神宫奸细走狗众多,我白蛇山被神宫视为眼中钉,自然要加倍小心。”
赵万里不快的道。
“此话有理,倒没不妥之处。”
闻言林奇居然说出了此话,但落在赵万里的耳中,却是并未多出几分好感,反而怀疑林奇是在作秀。
司徒兄弟两人,深知赵万里的脾气,也不好多说什么,当下便领着林奇一起进了其父司徒豪居住的卧室,而赵万里也是紧随而入了。
房中正有三人坐着,一脸忧色,两男一女。
其中一名男子背负宝剑,眉眼锋利,长发不羁的散落肩头,整个人透着一股狂意与桀骜,另一名男子则是平头方脸,五官比之林奇还要大众化,脸上的神色与眸中的光泽看上去都异常的平静,像是一个憨厚淳朴之人,而最后一位女子,则冷艳绝美,身穿鹅黄的长裙,乌黑的秀发在头顶盘起插着一根翠绿的簪子,将白净娇嫩的玉颈以及小巧微红的耳垂,衬托的更为惹眼诱人,即便长裙松散,但还是难掩丰满妖娆的身段。
林奇即便心性淡然,对美色早有免疫力,但还是不免多看了一眼,但却立即让女子生出了鄙夷之色。
“此人是谁?哪里来的?流云万山,你俩去参加丹器道会如何?”
背负宝剑的男子张口问道,一点不掩饰自己对于林奇的不待见。
“回禀东方师兄,丹器道会我俩只是拿了第二名,辜负了大家的期待,不过途中偶遇了林师兄,他正是这次丹器道会的状元,并且愿意拿出自己所获的六转神丹救治父亲。”
司徒流云说完之后,便介绍了一下在场之人。
林奇也便知道了这背剑的男子,是司徒豪的大徒弟东方剑,而那个平头方脸的则是石强,绝美的女子叫做玉姑,三人与赵万里一样,均是白蛇山的长老,地位非凡。
其中赵万里的修为最高,乃是圣师初期的修为。
而东方剑最低,是灵师四层的修为,玉姑与石强乃是灵师五层的修为。
相比其余门派,白蛇山果真要弱一些,毕竟小门小派,若非门中精通炼器之人居多,护山大阵又是师祖留下威力颇大,恐是早就被神宫拿下了。
林奇自进入白蛇山之后,便就收敛了修为,几人以感知力试探他的修为,无果之下,自然认为林奇的修为很低,否则也不会如此巴结讨好白蛇山,大老远过来帮忙还送神丹,但越是这般好心,也让人越感觉有猫腻。
“无事献殷勤,这人我总感觉有几分不实!”
东方剑又道。
“对,我也感觉如此,掌门现在命悬一线,若是交给这般不知底细之人救治,万一心怀不轨,岂非引狼入室?”
玉姑也道出了差不多的话。
闻言赵万里冷哼一声却没言语,而看起来憨厚的石强则眼神闪烁没有吭声,如此而来四位长老倒是有三人都表达了对于林奇的排斥,司徒流云当下不免有些恼火的道:“我父亲现在病情如此之重,哪还有时间浪费,再说林师兄乃是原来玄宫的天才弟子,玄宫都是神宫所灭,他又怎么可能是神宫的奸细?我兄弟两人在燕山的时候,都是被他救下的性命,若没林师兄我俩恐是此刻都成了死尸两具,如此仗义磊落之人,几位长老质疑难道不感觉有些无礼吗?”
“我也相信林师兄不会是神宫的人!我愿意拿自己的人格担保!”
司徒万山也道。
东方剑一听就笑了,“两位师弟还是有些嫩啊,有些人就会故意设局,让你们钻进去,然后一副感恩戴德的相信他,被他算计!否则的话哪有人如此慷慨,肯白送六转神丹?又怎么有人那么凑巧,在你们被害的时候恰好出现?神宫现在盘踞华夏命能界,休说是灭门之仇,就是杀父夺妻只恨都有可能在巨大利益面前被抛弃,然后成为走狗。”
“司徒你俩先别说话,虽然掌门现在生命垂危,但也不能如此轻信他人。”
玉姑又道了一句。
“江湖险恶,人心叵测,你俩太过鲁莽了。”
此时此刻赵万里看向林奇的眼神已经更加的奚落了。
这不仅仅是因为林奇是个外人,更是因为林奇一眼看去修为不高,年龄不大,又怎会拥有什么高深的医术?如此思量之下,更是让人怀疑他的用心。
“三位长老,以及司徒你俩都先冷静一下,不如先听听林奇对掌门病情的判断再说吧,对方既然肯来就是我白蛇山的客人,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还是别如此揣测别人的用心比较好。”
一直没说话的石强终于说了一句话。
而且相对于其他人的话,还比较中肯。
“石长老说的对,还是先让林大哥看一下父亲的病再说吧,这么多人守在跟前,你们有什么担心的?”
司徒流云道。
“好!就给他一个机会,你去吧,若真有本事,就去看看掌门中了什么毒,得了什么病,若没本事,最好还是交代下你到底是何用心!”
东方剑眼神犀利的道。
他说完其余几人都朝林奇看去了。
而从林奇进了这庭院房间之后,似乎他一句话还没有说,即便这些人对他言语有些过分以及无礼,林奇也只是站在现场面色坦然,神色甚至都没出现什么波动,犹如这些人说的话跟他根本就没一丝的关系。
此刻听东方剑说完,他却只是清冷一笑,居然扭身就朝外走去。
司徒流云一看,登时慌了,“林大哥,几位长老都不是有意冒犯的,还请见谅啊!”
“林大哥,留步!”
司徒万山也急了。
不过林奇的步子依旧朝外走去,头没回便道了一句,“人要脸树要皮,我林某人又不是不要脸不知廉耻之人,你白蛇山也不是紫禁城能让我爬山涉水而来攀交献媚!既然如此质疑我林某人,不如当我没来过,再见!”
四位长老一看,均是微微一怔,东方剑更是眼中流露冷色,“哼!是不是晓得自己根本没什么高明医术,知道就要黔驴技穷,所以装作硬气想逃走?演技未免太差了吧!”
话说完,他竟然身形一闪,噌!
再次停步的时候,人已经挡在了林奇的身前,长剑架在了林奇的脖颈上。
“说,你到底是何人?有何阴谋诡计!”
东方剑阴寒道。
“我非君子,但你言行却与小人相仿,从见我便百般怀疑,至于我的医术如何,难道还非要让你见识一下?我不见贵派掌门,只凭借此房中微微的腥臭腐烂之味,便可知司徒掌门不是得了病,而是中了毒,而且按照这气味的刺鼻,此刻应该是全身溃烂,七窍有污秽流出,更诡异的恐是心口位置一片漆黑吧?”
林奇面无惊色,徐徐道。
话一出口,便让东方剑双眸一缩!身上嚣色都是一僵,“你怎么知道的!仅凭气味,这多少有些吹嘘吧!你定然就是神宫的奸细,所以才如此了解掌门的身体!”
房中几人听见林奇的言辞,也是满脸诧异!
因为林奇所言,与掌门司徒豪的病情一般无二,几乎推测如神!
“你无知我可以原谅,但你如此挤兑诬陷我,这就让人不禁怀疑你的用心了,若说我晓得司徒掌门的病情,是因为我是神宫的奸细,那么我看你面色,便知你修剑伤了膻中穴,每到子夜便脑颅刺痛,这又如何解释?还有这位赵长老,你头发看似黝黑,面色看似红润,但眉心有黑气萦绕,想必练功太过心急,有些走火入魔了吧?有心情在这里排挤怀疑我,不如早点服药静修吧,免得经脉中被你压制的狂乱力量,最终像是越积越多的雪,崩塌了!”
林奇又是一语惊人!
强势张狂的东方剑,听他说完如遭雷击,脸色一下变得发白!
而房中端坐清冷看着林奇的赵万里,也是与东方剑一般无二,当下神色变得惊诧愕然!
但林奇似乎没有兴趣欣赏二人大变的表情,早就直接迈步无视东方剑锋利的宝剑,再次朝院外走去,司徒流云见此只能快步奔来,拦在了林奇的身前,“林大哥,能否谅解一下几位长老,他们也非真小人,不过是被神宫的伎俩搞的疑心太重!你我都是被神宫迫害过的,还请再给我兄弟俩一次机会!”
“机会我给过了,但有些人的嘴脸,委实不敢恭维,你父亲中的乃是七伤损魂毒,现在已经临近大限,自求多福吧,再见。”
林奇说完一步迈过司徒流云继续朝外走去。
原地留下了慌乱的司徒兄弟,连东方剑赵万里玉姑石强,像是也懵了!
不过林奇的步子却没一丝的停留,不久便就到了门中,而且继续朝山门走去,所谓欲擒故纵,擒纵之间需要掌控的便是主动与被动,先前来此林奇是处于被动地位,被人奚落质疑,不过以他的心机,岂会被这些人玩于股掌,几句话便就由被动变作了主动。
此刻已经不是白蛇山的几位长老再冷眼点评他。
而是他还有没有兴趣,会不会怜悯的留下帮白蛇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