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青衣少女走来,说话看起来恭敬,状态却像是朋友一般。
大概这白衣劲装的女子虽是楼主,却也生来随性洒脱吧。
劲装也不着急,只是问了一句:“我要找的人来了么?”
“楼主啊,人间虽万年,却已至少百世轮回,你要找的人,怕是很难再相见了。”
青衣女子苦口婆心,甚至说得非常直白,显然已经不是第一次劝导了。
劲装女子笑了笑,没有解释,手中拿着一柄细细的长剑,轻轻抚摸。
“圣祖说这柄剑是第四件混沌至宝,这么多年了,我一直都没能将他炼化,到底是什么原因呢?”
她没有继续之前的话题,而是将注意力放到了手中的剑上。
剑身细长,上有细雪。
此剑,乃是重华亲赐,此女,正是贺兰秋雪。
“楼主,混沌至宝虽然举世罕有,但大道之上的境界随意一件宝贝,就算不及至宝,也能抵得上混沌灵宝了吧?
这柄剑炼化不了咱就不炼化了呗,到时候寻到逾道至宝、鸿蒙至宝、创始至宝之类的,不得比这柄剑好用?”
这青衣女子看起来也绝非常人,不然怎么会不把混沌至宝这等圣物当回事?
要知道这混沌至宝,从万古而来也仅有四样!
一斧一牒一青莲,那珠子没了之后,便是这一剑顶了位置!
此等至宝,若是出现在洪荒之中,定将搅动万劫大难,甚至可能颠覆洪荒!
可偏偏在这里,却似乎不那么重要!
只能说圣祖重华开辟了与太虚界的联系之后,拓展了逾道圣人及之上的境界之后,很多东西都改变了。
“行啦,知道你东西多,这等至宝都不当回事了,话说,我记得这里是你父亲的城吧?”
贺兰秋雪把细雪圣剑收了起来,随后再次岔开了话题。
“你提这个干嘛?有什么事,我也可以解决。”
女子似乎颇有不满,满脸都是不屑,似乎羞于身为城主之女……
此女,正是帝启第五子武观的女儿:武青月。
武观,实名姒武观,似乎与当初三族老祖诞子那排名越后越残暴的性质相同,这姒武观的性格生来就比较暴躁。
帝启接过帝禹之位以后,正式立国为夏,执掌天下,这天下由公变为私以后,他的政务甚是繁忙。
自然而然的,帝启对五个儿子的教育便没有那么重视,其长子姒太康还稍微好点,一直跟随帝启从军作战,其他几个,几乎都是放任不管状态。
姒武观年少之时,聪慧至极,学文善用,习武善通,修行之路亦是一日千里。
但随着年龄增长,其暴虐的性子便逐渐暴露出来,加之其身份尊贵,旁人对他常常多有忍让与顺从。
武观便在这种环境中逐渐放任自己的恶念,烧杀抢掠已是寻常,百姓苦不堪言,遂给这武观起了个帝启奸子之名。
而帝启向天伐神之时,以攘外必先安内之心,将其五子各自安排,这第五子姒武观,便因其常有恶名,囚在了西河之地。
也恰是因为这安排,姒武观机缘巧合的避开了人神大战,待到战事结束,他反而成了少有的几个没有受任何影响的存在。
人神之战结束,九天玄女安排百叠城去向,这姒武观便趁机邀得空芗城,以大道力将这万里大城搬到了西河之上。
而他也凭着在这空芗城里堪称绝顶无双的实力,成为了空芗城的王。
在做空芗城之主的最初时光,姒武观似乎改了品性一般,不仅收敛了暴虐性子,还娶妻生子了!
武青月,便是姒武观的长女。
只是好景不长,千年之后,姒武观见无人针对他,便重拾旧性,又做起了荒淫骄奢的土皇帝……
武青月便是屡屡劝阻其父无效,还被其父武观定了个逆子的称呼后,离了武观府。
而她恰好碰见了贺兰秋雪,成为朋友……
这些往事,贺兰秋雪自然是清楚的,不过姒武观不招惹她,她也不会去管。
“青月,千年一梦,我每20年在各处办一次比武招亲,会不会有点过了啊?”
贺兰秋雪看起来似乎真的有点苦恼。
毕竟,谁家女子每20年循回百城办一次比武招亲!
一千年了,也就是她足足循回办了50次了!
每次至少百城,也就是说她足足办了5000场比武招亲了!
关键是,她还没嫁出去……
“你哪有什么过不过分的啊,一千年了,这正好是第五千场了,却没有任何一个上擂台的人能打败你,有什么办法呢?”
武青月看似在替贺兰秋雪解释,但她眼神里明晃晃的鄙视,却是明确的说着:你就是故意的……
想来也是,贺兰秋雪作为圣祖二弟子的女儿,又手持圣祖亲赐的武器,神虚亲自给的剑心坠,还在归墟接受过二人的点化……
其实力就算不是圣人,也绝不是准圣之流能比的……
这明显就是个焦点人物,可以说天地间的存在,都想得到她的芳心。
不分物种不分男女不分强弱……
但,谁敢真的去招惹她?
老一辈的强者,比如那些个创始境或者镇元子之流的存在,肯定是拉不下老脸来做这老牛吃嫩草的事的;
年轻一代,像什么十二金仙之流的,又有哪一个是她的对手……
“唉,你不懂,我呢,是在找一个人,他来了,就算只是个凡人,也自然是能赢我的。”
“怎么,你还想说这擂台,除了他,你就不会输不成?”
看着武青月翻白眼的模样,贺兰秋雪只是笑了笑,轻声叹道:“除了他,我怎么会输?”
“走吧,去看看擂台办的怎么样了。”
贺兰秋雪跳下栏杆,伸了个大大的懒腰,任由起伏的曲线勾勒世间风情,随后拉着武青月便下了望山楼。
望山楼外,繁华喧嚣。
长街通天,烟火纷繁,无数来往行客走走停停,走卒贩夫穿梭,街边店铺张灯结彩,热闹吆喝,如那逢年过节一般。
长街之上,一处跨越街心的擂台凌空而架!
这一切,都只因为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