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师弟，你们去哪儿？”
元始与灵宝刚到栗广之野外，便见得道德骑一青牛，自东而来。
人族雄关在后，天华紫气在东。
“道德，你这是？”
元始一见，这道德身被神蕴，映照紫气，大有圣像！
“难道你要成圣了？”
道德体内的鸿蒙紫气翻腾，竟引得天道之相，得紫气东来！
恰好一只金乌此刻刚从扶桑而出，沐浴紫气之辉，其体内本又有帝俊血脉中的鸿蒙紫气本源，顿时身周日炎大方，化为半圣，灼灼升空。
“这紫气……，莫非三清中的某一位将要成圣？”
悬车晃动，羲和遥望栗广之西，一时有些踟躇。
“两位道友，我观人族教化已成，又得一徒，今日是回紫霄宫向老师复命的。”
道德压制体内乱窜的紫气，竟没有直接引动天道圣位，而是选择先回紫霄宫。
“见成圣在即，还能压制冲动，这家伙在想什么？”
元始灵宝对视一眼，都只能看见对方的不解。
“如此，我们一起回昆仑吧。”
元始灵宝连去人族探查的想法都放在后面了，准备先搞清楚道德的想法再说。
毕竟人族那个圣位的动静太小，应该不是什么厉害的圣位。
倒是道德这货，还没成圣，其身紫气就映照东方，这要是成圣，还不得搞出遮天动静？
加之三清被同源，道德若是成圣，两人也能借鉴。
显然，道德的圣路，更值得关注！
“走吧，刚好老子也有发现，要与二位说……”
道德招来天道紫气，以收集而来的人族信仰为界，裹上部分人族气运之力，将元始灵宝纳入其中，成一大阵，隔绝天道圣念。
他随时都能引动天道圣果，又结了此阵，大道圣人之下，无人可查其中。
“道德，你这么谨慎是干嘛？”
元始有些不解，以道德现在的情况，最强不过能隔绝鸿钧的圣念探查，再往上的几位，他这点手段完全不够看啊。
‘莫非……’
他忽然反应过来，道德这么做，有可能，就是在防鸿钧！
‘老师教化我们，对我们有教化之恩，胜似生身父母，道德这是为何？’
‘难道他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甚至这跟老师有关？’
想到这里，元始一脸震撼！
难道鸿钧要对他们出手？
元始不敢相信，只得按下心中念头，静观道德作为。
“两位道友，你们觉得，鸿蒙紫气如何？”
道德一番布置，终于停手说话。
但这第一句话，便镇住了元始。
“师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元始有些迫不及待，想问清道德话里的意思。
“对呀，师兄，鸿蒙紫气乃是成圣关键，是为成圣之基，得之方可成圣……”
灵宝也被道德搞得坐立难安，摸不着头脑。
“灵宝说得没错，这鸿蒙紫气确实是成圣之基。天道有数，五十遁一，这天地间本有四十九鸿蒙紫气！”
“什么，这么多？”
元始灵宝震惊了，他们根本不知道还有这事！
“两位莫急，听我细说。”
道德一按青牛，那青牛哞叫一声，驮着三清与大阵，缓缓向昆仑而去。
“请。”
元始灵宝不敢再打断道德，连忙凝神细听。
“老师代言天道，执掌天道核心，这鸿蒙紫气他却只得了九道，分了六道出来。”
“其实不是老师不给，而是他真的没有！我想，这应该是那位的安排……”
道德说到这里，连忙闭目感应，发现确实没有什么圣念关注自己后，才接着说。
“然而鸿蒙紫气虽好，却有三大限制！”
“哪三大？”
灵宝终究性子急一些，忍不住问了一句，被元始甩了个白眼后连忙闭嘴。
“其一，融合鸿蒙紫气者，上限便是天道圣人！”
道德语不惊人死不休，第一条信息，便镇住了元始灵宝。
三清皆是天道定型之前的至纯清气所化，是有混沌本源的！
“也就是说，融合了鸿蒙紫气，便被削去了混沌本源！就算当初圣祖没有削去我们的大道之基，我们也成不了大道圣人！唉……”
道德一脸无奈，说完之后，也忍不住一叹。
“啊，这……”
“老师为什么要这么做……”
大道圣人才是每一个混沌大能追求的极致目标，而今得知自己无缘大道圣位，两位玄门大能，也心如死灰。
“至强不可恒强……，或许，那位当初这句话，也有这个意思吧……”
道德又是一叹，并没有解释两道友的疑惑。
“其二，老师亲赐的鸿蒙紫气里，有他的圣力！以紫气为基，成圣人之位，便要受老师制约！”
“甚至，可以说老师有令，便不得不从！哪怕，是让圣人自毁！”
圣人的确不死不灭，洪荒之中，除了归墟那一家子，谁能杀圣人？
但，不代表不可以抹灭圣人的自我意识，不可以控制圣人！
意识被控制或者被抹灭，其圣身死与不死，又有什么区别？
‘原来，老师之所以赐下鸿蒙紫气，还讲道三次，竟是为了……’
鸿钧向来小气，三清以为鸿钧讲道是因为成圣以后无欲无求，发生了极大变化。
没想到，确实设了如此大计！
难怪当初女娲不接紫气，伏羲不坐蒲团！
难怪西王母得存在来都没来！
难怪女娲成圣后，其所造人族不愿皆入玄门……
种种事态一合，便觉察其缘由！
“老师，好狠的心啊……”
“唉……”
三清长叹，又无可奈何。
圣人之下皆蝼蚁，就算鸿钧要灭了他们，他们也没有办法。
何况这鸿蒙紫气，确实能助他们成圣！
成圣之路何其艰辛，若他们当初愿意让出鸿蒙紫气，就算明知是计，洪荒中也不缺趋之若鹜之辈！
难怪道德虽已知晓，却依就要回紫霄宫……
三清互相看了一眼，眼中悲凉，此时无声胜有声。
“第三是什么呢？”
道德所说的前两个信息，就已经足够元始灵宝他们震撼了。
他们觉得就算再多一个，也无所谓了。
“这第三个，便是……”
道德还没说完，忽然停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