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房子摆进了筒子楼里的部分家具进去后,依然显得空空荡荡的。
李清清站在门口向里扫视了一圈,然后问了个问题,“爸妈,为什么咱家不装修一下啊。”
“装修?”
“嗯,对啊,给墙壁贴上墙纸,地上铺上瓷砖或者木板啥的。”
“总比现在地面还是水泥干了的,墙面上只是简单的涂了层白色油漆来的好。”
王秀红和李德州随着闺女的视线跟着四处打量自家的房子,挺好的啊~
在他们眼里,这样已经很好了……
夫妻二人对于给新房装修没什么概念。
只要屋子够大,墙壁够白,够干干净净的就行。
“你想怎么装修?”李德州一向宠闺女,既然闺女都提出来了,那能满足的话就尽量满足。
李清清右手环抱胸前,左手捏着自己的下巴思考,说实话她还没想好。
室内设计啥的,不管上辈子还是这辈子她都没接触过。
父女俩人巴拉巴拉的聊了一大堆,王秀红知道又要花钱后立马瞪了眼宠闺女宠的没边了的丈夫。
不过看他们的兴致勃勃的样子,她知道自己制止不了。
李德州问李清清,“是不是叫刷墙的师傅来就行。”
闺女说的什么室内设计师,他全然的听不懂。
设计师是什么师,他怎么没听过。
刷墙师傅?李清清摇头,“不是的。”
“刷墙师傅是涂料工,设计师是帮忙设计整间房的人。”
“就比如,这个床该摆在这个位置,那个沙发椅应该放在那,我们的墙纸应该采取什么样的材质和颜色等等。”
“当然,设计师设计好了,会把图纸给我们看,等我们看完,他们的施工团队才会开始行动。”
闺女解释了一大堆,可惜李德州王秀红夫俩依然一知半解的。
不懂没关系,全权交给闺女就行,他们负责从旁协助,李德州有种茫然信任李清清的感觉。
王秀红要是放在以前,那她是绝对不会答应的。
一高中还没毕业的小孩,说什么装修说什么设计师,一律需要花钱的都是在捣乱。
可期间几个月的变化,闺女明显长大了成熟了,家里去摆摊,开分摊,能赚到钱都有清清的因素在里面。
加上清清自己不是也在外面开了个小作坊嘛,虽然她们还从没去过,但都能开作坊了,那铁定是厉害的。
王秀红目光跟丈夫对视上,妥协道:“那,这个设计师去哪里找啊?”
李清清一顿,这个问题把她难住了。
“咱们可以试着自己设计,然后找施工团队来,再按照我们的意思操刀。”
说是找设计师,可这年代又不像后世网络发达的时候,可以上网随便搜索寻找设计师。
不过要是装修的过程中,找到了个好设计师也可以找他来参考。
新房子装修计划落成,下午李清清去了趟小作坊看情况。
寒假前一直没时间去,寒假后,每天在家过着懒散的咸鱼生活,好像确实没怎么好好关注作坊这边的生意了。
……
小作坊内的运转一切照旧,花婶自从被李清清提点后,就是几人里的领头。
作为被信任支持的人,她也没辜负李清清的期盼,在李清清不在的时候,有把小作坊管理的很好。
“丽芳啊,你这伤……”
丘丽芳又又又被丈夫不小心醉后打伤了。
至于是不是不小心,没人知道,反正作为媳妇本人的她是这么跟所有人说的。
“没有的事,他也不是故意的。”
“别瞎说,他就是喝醉了发发酒疯而已,酒醒了他就跟我道歉了。”
“发酒疯那也是没办法的,喝了酒的情绪,谁又能控制的住……”
等等以上话语都是从被打之人嘴里传出,而打人的始作俑者,从始至终没有出来过解释,或者保障过什么。
花婶完全不信丘丽芳说的话,但毕竟是人家的家务事,人家都说没事了,她一个外人还能说什么。
丘丽芳摸了下眉头青紫了的地方,疼的她轻“嘶”了一声,但嘴上还是死硬着说没事。
“一点小伤而已,下班后再去买个药涂涂就好。”
离村里最近的一家卫生院,走路的话得花十几二十几分钟,早上做完早饭就已经没时间再跑去买了。
本来想让丈夫买,可醉后一直还没醒,怕叫了又要发起床气。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反正一晚上过去了,被打的地方已经青一块紫一块了,只要不拿手去碰触它,倒是还能接受。
丘丽芳这幅低头模样,看的花婶心里直生闷气。
虽然吧,她也不怎么喜欢这人,可毕竟同为女人……她实在做不到视若无睹。
“我家里就有药膏,你要的话,下班后你来我家,我给你。”
“真的?”丘丽芳坐在板凳上坐几小时了,直起背来挺了挺腰,看向花婶时眼睛仿佛亮了下。
不花钱就可以拿到药膏,不要白不要!
“真的啊,一支药膏而已,不过你别嫌弃,不是什么贵药膏哈,”提示道。
“不嫌弃不嫌弃,怎么会嫌弃,”丘丽芳嘿笑的一点不值钱样儿。
花婶收回目光,低头轻叹了口气。
她在给永生花上紫色颜料,之前都是红色的,上回清清丫头过来提了桶紫颜料过来,说可以给永生花换换色了。
这种紫色玫瑰花叫什么……蓝色妖姬?
可明明是紫色的,名字却说是蓝色的,李清清当时的话是这样的:蓝色里也分很多种蓝,有一种深的都快暗紫了的颜色就叫深蓝色。
其实什么深蓝暗紫的,花婶觉得自己听不懂,不过老板说啥,她照做就是了。
李清清到小作坊时,花婶已经让其他人一起开始涂紫颜料版的永生花了。
她现在手里的是第二支,前一支已经涂完整涂好了,被倒挂在空中自然晾干。
空气中弥漫着颜料化学气味,李清清进来先把窗给打开,通了下风,“你们怎么不开窗啊,屋里不憋着慌吗?”
“呀!清清丫头来了啊,”花婶喜笑颜开,不过手里头的活没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