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杜若还在吃饭,翠儿就激动的冲了进来。”郡主,出事了,出大事了!杜若咬着一口包子看向翠儿,见她脸上洋溢着笑意。
怎么出大事了,这丫头倒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呢?
“什么事?我看你挺高兴的啊。”杜若低头去啃包子,翠儿涨红着脸嘟囔“奴婢哪有高兴,一定是郡主看错了。不过今日府里的确是出事了,侧妃被郡王给禁足了,而且郡王还吩咐不让侧妃管家了呢!”
翠儿嘴上说着不高兴,可是嘴角的笑却是藏不住了。杜若淡淡的嗯了一声,像是并不惊讶。早就料到的事情,有什么好惊讶的。不过她心里倒是警觉起来,如此一来,柳氏必定会背水一战了。
不知小英那边怎么样了?一切都处理好了没有?
“郡主怎么一点都不意外呢?”翠儿疑惑的问道,杜若又喝了一口粥之后,拿起帕子擦了擦嘴。“这有什么好意外的,郡王好面子,昨天侧妃那样一闹,全城的人都知道了郡王府的笑话,郡王怎么可能善罢甘休。”
“嗯,郡主说得是!一早听到消息的时候,我也吓了一跳。往日侧妃从不管郡王在何处眠花宿柳的,不知昨日怎么了......”
杜若没有接话,她总不能说是自己故意让柳氏误会的吧。但是这一招虽然有点损,却的确有效。只要有用,那就不用管什么招数了。不论是云齐还是老太爷,知道柳氏这样闹,他们不可能忍气吞声的。
就看下一步,柳氏能做到什么程度。
“翠儿,有件事要你去做。”杜若看向翠儿,后者一脸期待“什么事,郡主尽管吩咐奴婢,奴婢一定做好!”
柳氏被夺权,翠儿是高兴的。之前她还害怕,要是杜若斗不过柳侧妃,以后她们母女的日子会更加艰难。现在好了,郡主只是简单出手,那柳侧妃就落到了现在的地步。那以后她和娘亲就没有什么后顾之忧了......
杜若对着翠儿吩咐了一通,她听完之后眼睛亮亮的出去了。杜若叹了口气,既然柳氏要疯,那她不介意让柳氏疯魔的更彻底一些。
翠儿是个利落的,不过半日的时间,就将杜若说的消息在郡王府散布开来。柳氏虽然被禁足,但到底还是侧妃,她自然也听到了消息。
“混账!这不可能!他们趁着本妃被关起来,就想霸占这郡王府了!想得倒美,可是只要有本妃在一日,他们就休想得逞!”听到消息之后的柳氏如同被魔鬼附身,在屋子里打骂起来。
但很快,她就冷静下来。终于意识到自己这是被人设计了,而背后之人的身份,显而易见,就是杜若。柳氏冷笑一下,面容凄惨。
“好啊,原来她打的是这个主意啊。可她太急了,这个时候就张狂起来,来人啊!”鹃儿低着头上前,柳氏在她耳边说了些什么。鹃儿面露为难“王妃,如今整个院子都被围了起来,咱们就是想送消息出去也难啊。”
“再者说了,郡王正在气头上,等到气消了自然会解除王妃的禁足。可要是这件事情被人发现了,传到了郡王耳中,只怕郡王震怒,王妃和郡王离心啊。”鹃儿第一次觉得,柳氏的吩咐如此疯魔。
可如今的柳氏哪里还听得进去规劝,她冷笑一声“离心?可笑,本妃和他什么时候同心同德过呢?说起来他对宋静书的孩子倒好,却从来没有为我的孩子着想,这叫什么同心?
让你去你便去吧,本妃自然有办法让你出去。至于其他的,本妃现在可管不了那么多了。既然他如此无情,那就休怪本妃无义了。你拿上银子和信物,快去快回,当心被人发觉。”
打定主意的柳氏,已经不再痴心妄想,她已经接受云齐不可能将郡王府传给茂儿的现实。但她也一定不会让云齐过得那般顺心,只要能让他不痛快,那她心里就痛快得很。
不多时,鹃儿就买通了看守的侍卫,悄悄溜出了府。那边顾修宇早已经在府外守着,一见人出来,他就默默跟了上去。娘子的吩咐,他怎敢不从。否则让他去做跟踪的事情,绝无可能。
话说鹃儿从郡王府出来,也是十分小心,专拣那无人的小路走,七拐八拐的走到了一处宅子前。那宅子倒也气派,上书‘柳府’,看起来是柳氏的娘家。鹃儿回头查看,确定无人跟踪之后,轻轻上前敲门。
见是她来,里面的人立刻请了进去,顾修宇看了一下周遭,一个飞身也进了院子。凭借非凡的轻功,他很快就找到了鹃儿回话的屋子,伏在屋顶上将里面的对话听了个七七八八。
送完信之后,鹃儿匆匆告辞 。没过一会儿,有一美貌妇人进了屋子,低声抱怨。“姐姐派人来说了什么?你是不是又信了?”妇人语气不悦,很快就传来一个男声“哎呀,那到底是姐姐,你怎么能这样说话?”
沉默片刻之后,男子又开口了“不过这一次,姐姐说的事情的确是有些难办,要是做不好了,怕是会连累家里。”
听到这里,妇人就高声叫了起来“是这一次会连累吗?从前又不是没连累过,你还不是次次都办了。我告诉你,若是你真的又听了姐姐的话,做了伤天害理的事,我就带着孩子回娘家去,再也不回来了!”
“好了好了,你也别生气了,那毕竟是我的亲姐姐啊!我总不能眼睁睁的坐视不管吧?”男子好言相劝,妇人却没有再理会他,两人又争吵了一会子,无非也是为了该不该帮助柳氏。
到了最后,那妇人吓了最后通牒“从前你再怎么帮着姐姐,我都不说什么了。血浓于水,姐姐对你的确是不错。可是现在你就没有发现,姐姐叫你做的事情越来越离谱吗?若你真的做了,有没有想过我和孩子?有没有想过咱们柳家?”
说完,妇人气冲冲的离开了,只留下那男子独自一人长吁短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