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温建是涕泪横流,那秦月更是撕心裂肺了。夫妻俩的喊冤声一个比一个大,在场的吃瓜群众听了都直摇头,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听信谁的话才好。
不过胡大人也不是吃素的,他早已看穿这两人的心思,不过都是为了活命罢了。而现如今上面发了话,想判死刑是不能的了。
但是这样心思歹毒的夫妻俩,他是绝对不会轻易放过的。胡大人一拍惊堂木,大喝一声“都给本官住口!”
大堂上瞬间安静了,温建和秦月互相瞪着对方,脸上都是不服气。不过胡大人的话却打断了他们的幻想,直接给两人定了罪。
“温建,你心思歹毒,为了财产竟然指使秦氏毒害平妻。且本官已经查明,秦氏所下药量,只能让人身体虚弱,最终耗尽心血而死。
如此的剂量下去,可使人在十数年内逐渐虚耗,却不至于在几年内就致人死地。秦氏所说,你暗中又下毒杀害平妻的事情,的确属实。
依着凌云律法,你该被判凌迟处死。只是皇上念及你于凌云商界有功,免你一死。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判温建流刑一千里,即日起被押送南境,不得有误。至于秦氏,你夫妻二人既同心戮力,自然也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判秦氏流刑一千里,即日起被押送南境!”
此言一出,温建和秦月都震惊的说不出话来。倒是外面的人先开始议论了起来“这是什么意思啊,难不成真是温家夫妻俩合谋杀害了玲珑夫人?”
“还真是狠心啊,谋财也就罢了,竟然还杀了人家。说起来那玲珑夫人还真是可怜,好好的一个经商奇女子,竟然被温建这样的人害了。”
“谁说不是呢,还留下了一个几岁的孩子。真不知道温老爷是怎么下得去手的,那温三公子可是他的亲生儿子啊!”
在众人的议论声中,温建和秦氏才想到开口求饶。“胡大人,冤枉啊胡大人!草民绝没有害过平妻,都是后宅妇人之间的争斗,草民实在冤屈!”
“你的意思是都是我一个人做的咯?温建你不要脸!明明是你不想让火氏太过耀眼,以至于失去掌控,所以才让我去害她的。
怎么这会子又全然不承认,全部都推到我身上了?你倒是把自己择得干净,可是温建你别忘了,我也不是傻子。
当年你叫我做的事情,可是一五一十都有记录的!哼,你想抵赖,根本不可能!你是主犯,判了流刑也是正常,可我只是从犯,为什么要和你一起流放!
胡大人,胡大人民妇冤枉啊!这一切都是温建指使的,民妇一介妇人,只能听温建的吩咐做事啊!”
秦月不想被流放,本来她已经做好打算,自己最多会判坐牢,但那是妇人内狱。届时只要等风头过了,表哥上下打点之后,她的日子也不会特别难过。
可是现在,要是被判了流刑,她就没有办法了。流放的日子有多苦,她想想就觉得难以承受。更别提要流放的地方竟然是南境,烟瘴苦寒之地。
她不愿去,更不愿再和温建这个丧尽天良的人待在一起。当年秦家被温建所害,已经是她毕生之痛。
在她心里恨不得温建立刻死去才算解恨,可是现在一切都被打乱了。温建竟然没有被判死刑,自己也只能跟着温建一起流放。
这让她如何能接受呢!秦月拼命对着胡大人磕头求饶“胡大人,民妇不服,民妇请求胡大人再行斟酌啊!”
秦氏哐哐磕头,可是胡大人却已经不为所动,冷脸说道“秦氏,你和温建同流合污,杀害玲珑夫人,已然是昭然若揭的事实。
现在你口口声声说,一切都是温建主谋,而你只是从犯。可是本官问你,当时温建指使你的时候,你为何不直接指出呢?
假如你尚存一丝良心,也不会向同为女子的玲珑夫人下毒。更何况是在她刚刚生产完,最虚弱的时候。
其实你心里清楚,玲珑夫人的存在,的确是会对你正室的地位造成威胁。你之所以这么做,除了温建的指使,只怕还有许多是你自己就想这么做吧?”
胡大人的话直击秦月的心思,因为她当年的确是这样想的。甚至在温建指使之前,她就在玲珑夫人有孕的时候暗暗下毒了。
所以对于胡大人这样的质问,秦氏一时间竟然无言以对。“我,我......”秦氏支吾了几声,终于没有再说出话来。
可她有一个直觉,若是真的和温建一起被流放,那她很可能命不久矣。强烈的求生欲让秦月继续哀求“胡大人,民妇冤枉,求大人重审此案!”
无论如何,她都想再拖延一段时间。能拖多久算多久,只要她还在云城,就能让表哥上下打点,就一定还有能活下来的机会。
不过胡大人却不打算给她这样的机会“哦?你的意思是不满本官的判决?这样也可,不过你要翻案,是要受杖刑的。
既然你一心喊冤,那便按规矩办事吧。来人啊,秦氏不服刑罚,施杖刑,本官愿重新审理此案,洗了秦氏的冤屈!”
话音刚落,两个衙役就煞有介事的上前,一左一右的拉起了秦氏。这阵仗倒是吓到了秦氏,她可是知道杖刑的。
要是三十杖打下去,那她如何受得了呢?之前听说有身子虚弱的人,在上告的时候受不了杖刑,竟叫活生生打死了。
一看到那宽大的板子,秦氏就双腿发软。紧张之下,她摸到了袖中的小瓶子。那是表哥给她的,想到这里,秦氏突然改了主意。
“大人,大人,民妇不告了,民妇认罚!”秦氏在板子打到身上的前一刻大声喊道,衙役收到胡大人的眼色,这才停住了板子。
“这么说来,你不再喊冤,当真认下这刑罚了?”胡大人再次厉声问道,秦氏别无他法,只好认下。
毕竟比起被打了三十杖之后再被判流刑,她宁愿现在就接受流刑。反正她有那个东西,到时候在路上想办法逃脱就是了。
“回大人的话,民妇认下了。”秦氏无奈的认下,可是温建却不愿意了。他嚷嚷着喊冤,恨不得要拿出那张王牌。
可是想到自己和皇帝之间的约定本就见不得光,若是皇帝下了狠心处死他,他也根本没有任何反抗之力。
比较下来,现在的确是最好的结果了。而且皇帝也下令不许杀了他,或许还有后手。一千里的路,他有的是机会逃脱。
就这样,夫妻二人各怀心思的接受了刑罚。胡大人一声令下,就有差役来给两人戴上枷锁和镣铐,押送上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