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被胡大人这话问住了,她竟然忘了。当年为了斩草除根,她是让表哥亲手去做的这件事情。
后来表哥也说办妥了,可谁知竟然到官府给这玉姑姑报了身死。一个偷盗失踪的下人,又为何会在文书上留下身死的案底呢?
她没有办法回答这个问题,温建反应倒是快“大人明鉴,我温家也算是大户人家了。这温家上下也有几百口人了,奴婢小厮更是多。
夫人也就就算是管理后院,也不至于大小事情都经手亲自管理的。定是当年做这件事情的下人不当心,弄错了也是有的!”
温建这个借口,也算是把这件事情圆了过去。不过胡大人也不是那种偏听偏信的人,他点了点头,没有再追问此事,反而是问起当年火玲珑的事情。
“玉姑姑,本官来问你,当年你伺候玲珑夫人,她同秦氏的关系是好还是不好?你不方便说话,只需回答是或不是,本官自会判断。”
胡大人和善的问道,玉姑姑则是拼命的摇头。还努力的说道“乎人苛待林咯乎人,下都!兰惨!”
堂上的胡大人紧皱眉头,努力的分辨着玉姑姑的话。玉姑姑也努力的指了指温火“兰惨!孩子!”
这一次,胡大人倒是听明白了。玉姑姑所说,分明是控诉秦氏对玲珑夫人下毒,导致玲珑夫人难产。
“你是说,温夫人曾对玲珑夫人下毒,导致玲珑夫人难产?”胡大人试探的问道,玉姑姑疯狂点头,眼里都是泪水。
她本来是不能说话的,但这些日子以来,她一直苦练说话。为的就是能够上堂为玲珑夫人伸冤,夫人当年惨死,实在是冤屈啊。
玉姑姑从怀里拿出一个小小的圆钵,示意温火递到胡大人手中。衙役接过那圆钵送给胡大人,打开之后,圆钵中是一些早已经干掉的胭脂。
青叔上前拱手“胡大人,这胭脂乃是听了玉姑姑的话,从温家玲珑夫人住过的院子里挖出来的。
老夫确认,圆钵里的胭脂中,被人掺杂了血枯草。此草入药,乃是活血化瘀,多为治疗气血过盛,火气上升。
但纵然是治病的,这药也不能多用。尤其是刚生产完,气血两虚的妇人,更是万万不能用此物的。
可是这胭脂,却是温夫人秦氏,借姐妹情深的由头,送给刚生产完的玲珑夫人的。不仅如此,据玉姑姑回忆,当年玲珑夫人的饮食中也被掺杂了此物。”
秦月怎么可能任由别人说话,她立刻炸毛似的指着青叔和玉姑姑大吼“你们血口喷人,随意拿来一个什么东西,就敢说是我送的?
谁知道你们这东西到底是怎么来的?我才不知道什么血枯草的,你们红口白牙的污蔑什么?口口声声污蔑我,可有什么证据吗?”
这些东西都是的确是自己送的,可是人都死了,难不成还能从棺材里出来指认自己吗?秦月不怕,只要她不承认,谁也不能拿她怎么样!
但是青冥老人也不是吃素的,他一挑眉看了一下温火。温火面无表情的从怀中掏出一叠纸,衙役也很有眼色的接过来递了过去。
不过衙役心里却暗暗抱怨了,这温三公子带了这么多证据,怎么就不肯一下子全部交给胡大人呢?
“大人明鉴,血枯草用的不好,可是虎狼之药。因此是没有多少大夫敢贸然用这种药的,且这种药难得,云城中有这种药的药铺可不多。
所以若有人不拿着大夫的药方购买此药,恐怕是难得的。毕竟凌云律法规定,若是私自售卖这些能致命的药,可是要担责任的。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草民多番查找,终于找到了当年秦氏叫人去购买此药的记档。”
胡大人看了看手中的记档,心中也明白温火一定要为娘亲伸冤的决心。“秦氏,这就是当年你叫人向药铺购买血枯草的证据,你又有什么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