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找了一下午了,怎么还没找见公子?你们都赶紧给我出去找,若再找不回来,你们干脆也都别回来了!”于氏着急的冲着底下的下人大声吼叫,她坐马车回来之后,还以为沈重和安雨柔很快就会回家。可是她等了许久,安雨柔倒是回来了,回来以后径直去了祠堂罚跪。
但她左等右等,还是不见沈重的身影。于氏着急之下,立刻就去了祠堂质问安雨柔。可是面对于氏的询问,安雨柔也是一问三不知。“婆婆您有所不知,我自下车之后就和夫君分开,并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于氏眉头一皱,冲着安雨柔就大喊起来“你夫君和你一起下车,你竟然不知道他去了哪里?这成何体统,你简直是大不孝!”
安雨柔心里憋屈,心说你的你还不知道他什么德行吗?但她面上却并不能表述,只恭顺的说“婆婆,他虽是我夫君,但腿长在他身上,我也不好时刻跟着的。再说了,我如今大着肚子,就算是想跟着他,却也跟不上啊。婆婆说什么我都受着,可这不孝的名头,我却不敢担当,还请婆婆明鉴!”
本来就着急的于氏,听到安雨柔竟敢顶撞她,简直火冒三丈。她一叉腰,指着安雨柔的脸就骂了起来“好啊好啊,我还以为你多恭顺呢!这才多久你就变了嘴脸,我还说不得你了!你别仗着个大肚子就在这里得意,要不是看着你这个肚子,我早就请家法了!等到孩子生下来,你也别想亲自养,我定要放在身边养着的!”于氏口不择言,把自己的心里话都说了出来。
她近来对安雨柔不错,也不过是看在她怀着孩子的份上,否则她才不会给这个庶女好脸色呢。于氏已经想好了,等安雨柔生下孩子之后,就把孩子抱到自己身边来养,省得安雨柔仗着有了孩子就得意起来。不过为了沈家能平安有个后人,她现在还不敢对安雨柔怎么样。今天这一生气,竟然把心里想的都说了出来。
听到于氏这样说,安雨柔心里虽然早有准备,但还是气恼不已。好啊,她早料到于氏是在装腔作势,但没想到她竟然存了这个心思。既然这样,那她更要好好筹谋了。这沈家虽然还是于氏当家,但公公还在,她指望不上沈重,到底要想办法去公公那里求情的。安雨柔暗下决心,势必要给自己和孩子谋求一个更好的未来。
而于氏在慌乱之下说出刚才那番话之后,心里也有些后悔。她有那么一瞬间的慌乱,但很快就恢复了张扬跋扈的状态。“哼,你就在这里狡辩吧。等我找回重儿,再来和你算账。你继续在这里跪着,跪不够两个时辰,不许起身!”于氏张扬的说道,安雨柔没有说话,可是她身边的禾儿却不答应了。
“夫人,我家少夫人肚子这么大了。这冰天雪地的,祠堂又阴冷。若是跪上两个时辰,那少夫人的身子怎么受得住啊!夫人您就大发慈悲,让少夫人回去吧!否则要是老爷回来知道了,定是要生气的!”禾儿早知道安雨柔的心思,刚才主仆俩一个眼神交流,她就立刻会意。可是禾儿不说话还好,一说话那于氏更生气了。
“哼!你这个小贱婢,竟敢拿老爷的名号来压制本夫人。也不看看这沈家到底是谁做主,你少在这里装可怜,给我跪在这里足足两个时辰才能起身!”于氏撂下一句狠话,还吩咐了看守祠堂的小厮好好看着安雨柔罚跪,之后她就急匆匆的离开了。
这边禾儿给看守祠堂的嵩山使了个眼色,嵩山转身离开了。一刻钟之后他又急忙回来说“少夫人,老爷从外面回来了,已经到二门了。”安雨柔眉眼流转,突然就晕倒在地上。禾儿见状大叫,嵩山也高声喊叫着从祠堂跑了出去。
“不好了不好了!少夫人在祠堂晕倒了,快去请大夫啊!”嵩山特意朝沈自山回来的必经之路上大喊,而这声音自然也很巧的落在了沈自山的耳朵里。他刚从钦天监府衙回来,近来是年下,马上就是上元佳节,虽然别的衙门都休了假,可钦天监却是忙得很。他们既要观测天象,又要算定各种祭祀的吉时,整日焦头烂额。
沈自山一回到家,就见下人们乱糟糟的跑来跑去。接着还没走到屋子里,就听到嵩山大喊少夫人晕倒了。他虽然并不关心安雨柔,但他却关心安雨柔肚子里的孩子,因此还是撑着身子往祠堂方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