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您可觉得好些了吗?”杜若为叶成瑾施针完之后,轻声问道。叶成瑾欣喜的晃动了一下肩颈,只觉得通身舒畅,松快了许多。“哎呀,杜大夫医术果然高,朕觉得好了许多!”这些日子虽然有杜若留下的药,但叶成瑾还是觉得不大痛快。今天杜若一番施针,他便立刻觉得好了许多。
杜若轻笑了一下“皇上过奖了,只要皇上您龙体康健,便是臣妇这医术有大用场了。”光夸奖当什么用啊,不如再多给点金银财宝才实在,杜若心想。不过叶成瑾似乎听到她的心思似的,冲着高洪说“高洪,去库房拿百两黄金,珍珠十斛赏赐给杜大夫。”听到叶成瑾这么说,杜若立刻起身道谢。
“臣妇多谢皇上赏赐!”不过片刻之后,叶成瑾又开口了“高洪,朕记得这些日子那太医院新进了许多西边来的珍奇药材,你叫人带着杜大夫去太医院,挑选一些吧。”高洪点头答应,附和着说道“是啊,西边新进的这一批药材可都是珍奇的宝贝,皇上对杜大夫当真是恩宠啊!”
这话不过是让杜若听的,用来展现叶成瑾的恩德有多大。杜若自然是接下这恩德的,她虽然救了皇帝的命,但若是功劳太大,那可是会被忌惮的。只有明白的表达忠心,才能叫上位者放心。她立刻屈膝行礼“皇上恩赏,臣妇感恩不尽。定当尽心竭力,以报皇上恩德。”
听到杜若这么说,叶成瑾满意的看了高洪一眼。近来他得知杜若和皇后走得颇为亲近,所以就有意敲打一下杜若,好让她知道自己真正该向谁效力。所以高洪方才的话,实在是正合他的心意。“好了,快免礼吧。你救了朕的性命,可以说是朕的救命恩人,这点赏赐算什么。”
杜若秀眉一皱,自然是听懂了叶成瑾这话外之音。她并没有起身,而是就那样保持着行礼的姿势。“皇上言重了,您是天下万民的皇上,您龙体安康,天下万民才得以安居乐业。臣妇能用自己的医术救治皇上,这本是天大的荣幸。是皇上您体恤宽下,所以才对臣妇多加赏赐。臣妇不敢居功,只求皇上您祥康安泰,这也是天下万民心之所向。”
叶成瑾看着恭敬行礼的杜若,听完她的话之后微微笑了一下。“好了,杜大夫快平身吧!你的功劳就是你的功劳,朕心中有数。说起来你们夫妻二人都是极好的,顾卿在朝内也是刚正不阿,公平公正。你又有医术在身,忠心为朕。有你们这般忠心的臣下,朕怎能不多加恩宠呢。你是医者,想必那太医院新进的珍贵药材,你也能用得上,快跟高洪去挑一些吧!”
高洪适时上前“杜大夫,请吧~”杜若又对叶成瑾行礼告退,这才拿了药箱跟着高洪出去。梅儿还在门口等候,见是高洪亲自送杜若就来,上前见礼“高公公,怎么是您亲自出来?”高洪不留痕迹的看了梅儿一眼,只是杜若注意到他眼神中一闪而过的鄙夷。
“老奴见过梅答应,皇上恩宠,念着杜大夫身为医者,定是需要一些药材。太医院新进了一些西边的珍贵药材,皇上特意赏赐,让杜大夫去挑选一些。梅答应怎的还在这里,如今您也是正经主子了,也不怕吹了冷风?”梅儿可没听出来高洪话里的意思,她羞涩一笑“高公公说笑呢,我哪里有那么娇贵了。
不过是之前都是我去接送杜大夫,皇上和皇后娘娘还是叫我接送罢了。我不过是个答应,就算是做了主子,那也是皇上和皇后娘娘的奴婢。公公快休如此,真真折煞我了。”梅儿知道自己的身份,也知道高洪对于皇帝的重要性。所以这高公公,她是万万不敢得罪的。
见她这样,高洪面上堆笑,可那笑意却不达眼底。“哈哈哈,梅答应说笑了。不过老奴正要派人随杜大夫到太医院去,就不劳烦梅答应您可。”接着高洪冲着身后喊了一声“小允子,你去给杜大夫带路。到太医院挑选了药材之后,再亲自将杜大夫送出去吧。”可是梅儿却有些不乐意,她还要和杜若说那香粉的事情呢。
“高公公,不如这样,我也跟着杜大夫一起去吧。一则我接送杜大夫也多次了,熟悉许多,二则杜大夫到底是女子,若有什么事,我跟着也方便一些。”高洪脸色有些不好,但到底没有拒绝“那,就有劳梅答应了。”说完他给小允子使了个眼色,小允子接过了药箱,冲着杜若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杜大夫,您请给奴才来吧。”
目送几人走远,高洪的眸色深了深。看来皇上想的不错,这凤栖宫确实在暗中拉拢杜大夫。昨日皇上到凤栖宫探望大皇子,梅儿服侍皇上用膳。到了晚间皇上就宠幸了那梅儿,今日一想,只觉得不对劲。叶成瑾能坐皇位,心思自然也不是傻的。这些事情让他不得不怀疑,是皇后把梅儿推出来刻意接近自己。
不过这一次皇帝确实是冤枉了皇后,她并没有这样的打算,这一切不过都是梅儿自己的主意。因为此刻的皇后,也是生气得很。凤栖宫内,皇后身边的嬷嬷正苦口婆心的劝慰她“皇后娘娘,您可万万不能再生气了,若是气坏了身子,那岂不是得不偿失吗?皇上是一国之君,这后宫里的女子都是皇上的。他想宠幸谁,这也是平常的事情啊。
现在一切已成定局,好在这梅儿是娘娘您的陪嫁丫鬟。如今她在娘娘您的手中,还怕不受您的掌控吗?再说了,就算是梅儿得宠,那也是咱们凤栖宫得势,总比皇上宠幸别的妃嫔好啊。梅儿在您的眼皮子底下,她的家人也都在南越,娘娘您还怕掌控不了她吗?如今娘娘您就该拿出一副正宫的容人之量来,皇上宠幸梅儿,您也对她好些。
这样也好让皇上知道,您是最宽容大度的,这才是身为中宫皇后该有的气度。若是娘娘您一味生气发怒,叫皇上知道了,只怕要生气了。要是叫皇上认为娘娘您是个嫉妒不容人的皇后,那对咱们凤栖宫,对大皇子,对娘娘您自己都没有任何好处啊!”
郑嬷嬷是皇后的奶娘,是从小看着皇后长大的。她见皇后如此苦闷,心里也很是心疼。可是她也知道,现在绝不是生气的时候。听完郑嬷嬷的话,皇后更加委屈了。她含着泪看向郑嬷嬷“嬷嬷,你说的这些本宫都知道。可是本宫就是心里难受,本宫早知道皇上是不可能只有本宫一个女人的。他像父皇和皇兄那样有三宫六院,可是本宫就是不能接受他宠幸本宫身边的人。
别的妃嫔本宫不在乎,也没有办法租房。可是梅儿她是本宫的贴身侍女,怎么皇上还要宠幸她?这不是打了本宫的脸面吗?本宫可是中宫皇后,怎么能和那些妃嫔一样,为了留住皇上,就将别的女人推到皇上的床上去呢?”宋德佑心中委屈,眼看就要滴下泪来。
见她这样,郑嬷嬷更加心疼了。她轻轻将皇后揽入怀中,像小时候一样。“皇后娘娘,奴婢是看着您长大的,自然知道您的性子。可是如今咱们不是在南越了,而是在凌云后宫。只怕此生也无缘再回去一次了,在这宫中,权力最大的是皇上。纵然您贵为皇后,也要屈居皇上之下。还是暂且忍了这一时吧,等大皇子长大成人,成了太子,成了皇帝……”
没等郑嬷嬷继续说下去,宋德佑心中一闪。是啊,她是皇后,可是她的儿子以后可是会成为皇上的。只要她的儿子做了皇上,以后她就是这世上最尊贵的女子。至于皇帝那些妃子,还有他宠幸什么女子,她都不放在眼里。想到这里,她迫不及待的想展示一番自己的贤惠。
“嬷嬷说得对,我不该在乎那些个不重要的人。对了,梅儿,梅答应在哪里啊?她新封了答应,本宫还没来及赏赐她呢。”郑嬷嬷见自家主子想通了,心里也很高兴。“娘娘忘了,今日杜大夫要入宫为皇上诊治,皇上一早从凤栖宫出去的时候,吩咐梅儿出宫去请杜大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