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县县衙,梅大人坐在后堂,此刻已经是一个头两个大。杜若上告的事弄得他焦头烂额。他好不容易和师爷一起想出了一个好主意,那就是借此机会好好敲上黑风寨一笔钱。然后再让那赵西风找几个小喽啰,随意处置一下,打发了杜若他们。
可是没想到的是,杜若竟然在县里茶馆坐镇,打着为百姓申冤的旗号,开始免费写状纸了。有不少人都受到过黑风寨的盘剥,只是他们苦于黑风寨的恶名还有梅大人的贪财,再加上害怕黑风寨事后报复,根本不敢上告。就算是有人不服气上告了,梅大人这里也都是不了了之。
一来二去的,那些人只能自认倒霉。有的人屈服现实,找到黑风寨里的一些人打点。也有人送钱给梅大人,请他庇护。当然也有一些人,索性就离了原籍,直接搬到别的地方去了。虽说是费些银钱和功夫,但他们觉得比把钱给黑风寨那些喽啰和梅大人强。
这下好了,杜若直接鼓动所有人写状子上告,这件事情势必要闹大的,梅大人不可能再像从前一般收了钱就草草了事了。“哎呀,这位顾夫人到底什么脾性,全然不像一个官眷夫人,竟做出这样的事情!”
梅大人无奈吐槽,想起如果真的处置了黑风寨,以后就没有白花花的银子了,他心里别提多痛了。师爷也皱着一张老核桃脸,之前也是有人找他打点的。这下好了,他连这点外快也没了,真是丧气。
“是啊,这位顾夫人真是非同寻常。换做其他女子,就是见了官都是害怕的,哪敢到公堂上陈情。可是这顾夫人不仅自己敲登闻鼓上告,而且现在还召集这么多人上告,那阵仗可真是吓人,现在茶馆门口都已经排起了长队了。大人您说,咱们现在该怎么办啊?”
师爷的话让梅大人心里更乱了,他狠狠拍了一下桌子“你是师爷,不好好给本大人想办法,现在竟然反过来问本大人该怎么办?那你说本大人给你俸禄是做什么的,难不成还要叫本大人教你怎么做师爷吗?”梅大人气恼,说出的话也不好听。
气氛一度尴尬,就在这时候,一个衙役进来通报“大人,华神客栈的老板娘来了,说是要见大人呢!”正在气头上的梅大人也没听清话,直接冲那衙役说“滚出去,都滚出去,本大人现在谁也没心思见!不管是谁,通通滚出去!连你也给本大人滚出去!”
衙役好好的来通报,可是却得了这样一通训斥,愣在那里不知所措。好在师爷在这一声声痛骂中听到了细节,他拉着那衙役问“你刚才说谁来求见大人?”衙役心想谁来不都一样,大人不都说了谁来都赶出去吗?
可是他却不敢这样对师爷说话,只好苦着脸说“回师爷的话,小的刚才说,是华神客栈的老板娘来了,这会子正在外面等着呢。”师爷听了,老核桃脸都有些舒展了。他随意挥了挥手对衙役说“好好,你快去把老板娘请进来吧!”
这下那衙役更迷惑了,梅大人说无论谁来都要滚出去,可是师爷却让自己把老板娘请进来,所以他现在到底要听谁的才是啊?不过师爷又推了推他“你快去啊!”衙役为难的看了看梅大人“师爷,这大人刚才不是说了,无论是谁来,都要让他滚出去吗?那这……”
师爷笑呵呵的对衙役说“大人刚才那是气话,你怎么听不出来好赖话呢!再说了,这老板娘哪次来,梅大人不见她的?你就赶紧去把人请进来吧,要是有什么事,有师爷我呢,你快去!”
听到师爷这样保证,那衙役心里才有了一些底。他答应了一声,立刻跑出去请老板娘沁阳进来。师爷则是靠近梅大人,弯下腰凑到他耳边说道“大人别生气了,老板娘来找您来了。”正在气头上的梅大人,听到老板娘来了,眼神一下子变得色眯眯起来。
“哦?她怎么这时候来了?快请进来,千万别叫人看到。尤其是那什么顾夫人身边的人,万万不能叫他们瞧见!”师爷捻着胡子点点头“大人放心吧,已经叫人去请了呢!既然老板娘来了,那大人的火气应该很快就消了,小的就先不打扰了。”
说完,师爷很识相的退下。他出门的时候,衙役正引着衣着单薄的老板娘走进来。师爷瞪着浑浊的眼睛,斜眼瞅着老板娘胸前那一片雪白。沁阳敏锐的感受到一道目光,虽然心中厌恶,但她还是向师爷抛去了一个魅惑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