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皇后是说现在宫中竟有这样的流言?到底是谁,竟敢这般胡说!还有这杜大夫的事情,少有人知道,又到底是谁传扬出去的!”
叶成瑾愤怒的拍了拍桌子,一脸的愤怒。皇后却是冷静的站在一边,眼见叶成瑾的怒气发泄的差不多了之后,才上前劝慰。
“皇上息怒,宫里人多嘴杂,传了流言也并不稀奇。只是臣妾和皇上想的一样,说起来知道杜大夫的人不多,且都是皇上和臣妾身边的人,怎么会传扬出去呢?”
宋德佑轻声劝慰之后,叶成瑾的心气也顺了一些。他斜倚在龙椅上,突然用怀疑的目光看向皇后。“朕身边只有高洪和小允子知道这事儿,其余的侍卫都是死士。
想来是没有问题的,倒是皇后你那里。你身边的太监宫女,可都靠得住吗是不是嘴巴不严,出去胡说了?”
听到皇上这样问,旁边的高洪低下头不说话。可是皇后脸上挂不住了,什么叫自己身边的人出了问题,皇上这岂不是明晃晃的在怀疑自己。
她满脸委屈的屈膝行礼“皇上,当时您中毒昏迷。太医们治了那么久都不见起色,臣妾衣不解带,夜不能寐的照料。
后来更是想方设法请杜大夫入宫医治,皇上您这才醒来。臣妾身边的人,是知道杜大夫入宫的事情。
可他们却不敢出去胡说啊,若是要胡说,那这流言岂不是早传出去了。何至于到现在才在宫里传开,皇上明鉴,臣妾身边的人,断断不敢做这样的事。”
宋德佑满脸委屈,一旁的梅儿也跪在地上磕头表忠心。“皇上冤枉娘娘了,杜大夫的事情,我们娘娘最是谨慎的。
每每告诫奴婢们不许出去胡说,奴婢们只想好好伺候皇上和皇后娘娘,自然是不会故意出去给主子们心里添堵的。”
叶成瑾听到梅儿这么说,仔细打量了一下她。这才发现皇后的陪嫁侍女梅儿,竟然是这般的清秀可人。她一副忠心护主的模样,叫叶成瑾莫名生出好感。
“好了好了,皇后快坐吧。” 叶成瑾冲着皇后说道,宋德佑又行了礼,这才委屈巴巴的坐下。接着,叶成瑾又冲着跪在地上的梅儿说了一句“你,也起来吧!”
梅儿只觉得心里高兴,轻轻笑了一下,之后施施然起身,站到皇后身边去了。殿内的气氛好了一些,高洪赶紧给主子们送上香茶。
喝了些茶水之后,叶成瑾才终于冷静下来。“这件事情不能细查,若真的要查,只怕会更坐实了流言。不如按下不提,过段时间也就好了。
左右杜大夫说了,这半个月不用施针,要用药为朕调养身子。既这样,她最近不会入宫,流言也就不攻自破了。
半月后杜大夫再入宫,可再想办法带她进来。多加小心也就是了,皇后你意下如何啊。” 叶成瑾看向宋德佑。
可是宋德佑却不想不管不顾,她可是皇后,是后宫之主。竟然有人在后宫传皇上宠幸别人,她又怎么能忍下这口气呢。更何况她是知道内情的,杜大夫和皇上根本什么都没有。
不过她也不是没有担忧,杜大夫确实清秀可人,皇上若是看上了也并不奇怪。可杜大夫的身份,若皇上真的瞧上了臣子的妻子,那岂不是一桩丑闻吗?
这样想着,皇后愈发不能不管这件事情。最重要的是,梅儿的那些话,实在让人不能忽略。她眼神一转,又开口了。
“皇上所言甚是,这件事情确实不适合大张旗鼓的查下去。但这样污人清听的事,若随意放过,只怕以后宫里人人都要群起而效仿了。
要是到了那时候再查,岂不是更麻烦。而且这件事情若是能压下去还好,可若是压不下去。传出去皇上竟然染指臣子的妻子,那不是损害皇上您的颜面吗?”
皇后句句合情合理,叶成瑾听了之后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他只想着压下去这件事情,却没有想到还有这一茬。
若真像皇后所说,这件事情传扬出去,那确实是有损皇家颜面。他低头沉思片刻,抬头看向宋德佑“那依皇后所见,这件事情该当如何啊?”
宋德佑等的就是皇上的这句话,她侧头看了看身边的梅儿。轻声对皇上说道“皇上,臣妾有一件事,想要回禀皇上。或许和流言之事有关,还望皇上听了之后再做决断。”
叶成瑾不耐烦的摆了摆手“既然和流言的事有关,那你还不赶紧说来听听!” 皇后嘴角上扬,对着梅儿使了个眼色。梅儿会意,跪在了皇帝眼前。
“回皇上的话,早上奴婢接杜大夫入宫为皇上诊治。想着皇后娘娘吩咐,让杜大夫为皇上诊治之后去一趟凤栖宫。
大皇子入秋以来总是咳嗽,太医们治了许久也不见起色。娘娘忧心大皇子的身子,所以特意想请杜大夫给瞧瞧。
奴婢就带着杜大夫,从承明殿后面的明贤殿,往凤栖宫方向走。皇上您也知道,明贤殿无人居住,敬奉着先人英魂,平日里少有人往那里去的。
可是奴婢带着杜大夫从那里经过,竟然好巧不巧的遇到了丽嫔娘娘。奴婢不敢暴露杜大夫的身份,只说杜大夫是皇后娘娘请来的制香师傅。
但丽嫔娘娘百般为难,并不相信奴婢和杜大夫的话。最后丽嫔娘娘还要杜大夫去她宫中。好在奴婢说要问过皇后娘娘的同意,这才和杜大夫躲了过去。
事后奴婢细想,丽嫔娘娘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明贤殿,又为什么非要抓住杜大夫的身份不放呢。只是没等奴婢说什么,娴贵妃娘娘就去皇后娘娘那里说了这流言。”
原来是这样,叶成瑾听着梅儿的话,脸色越来越不好。竟然又是丽嫔,他算是听明白了,这流言怕是从丽嫔那里传出去的吧?
一直没说话的皇后,看了看叶成瑾的脸色之后心里有了底。“皇上,臣妾近来只顾着照料大皇子,对后宫之事确实有失管理。
要不是娴贵妃妹妹今日来告诉臣妾此事,臣妾还被蒙在鼓里呢。皇上您看,现在该当如何啊?是否需要详查此事?”
叶成瑾叹了口气,“唉,丽嫔总是这样,嚣张跋扈,拈酸吃醋。这几年来,竟然全然没有改变,还变本加厉了。
要不是有刘家在,朕真的是容不下她了。皇后,你不要声张,派人暗中查查此事。若真的是从丽嫔那里传出去的,朕绝饶不了她!”
得到想要的结果,皇后施施然起身行礼“皇上放心,臣妾定当查清此事。” 说了这半日的话,叶成瑾也是心烦意乱。
他冲着皇后挥了挥手“好了,朕也累了,皇后你先退下吧。” 宋德佑屈膝行礼,转身和梅儿一起告退了。
等到她们离开以后,叶成瑾静默了一会子,半晌冲着高洪开口了“高洪啊,你说这丽嫔她到底是想做什么啊!”
高洪点头哈腰装不懂“啊这……老臣也不知道啊。想来是因为想得到皇上您的宠爱吧,后宫佳丽三千人,可皇上只有您一个。
别说是丽嫔娘娘了,老奴要是个女子,那也想争一争夫君的爱意啊。皇上您说是不是啊?”
这一番话逗得叶成瑾笑了起来“哈哈哈,你啊你啊,还真是会哄朕开心呢!不过这刘家,朕确实是要想办法动一动了。谁知这丽嫔身后,有没有什么人指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