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雨夜,顾修宇和杜若两人,终于把话‘说开了’。
在顾修宇的认知里,杜若从山上摔下来的时候,就摔坏了脑子。
不过这或许是他能够想到的最离奇的想法了,杜若也没有拆穿,毕竟自己的秘密,连自己都不敢相信。
说清楚所有事情之后,顾修宇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杜若。
他决定以在大树村修建糖厂为交换,请村长在祠堂里为他这一支写上名字。
便说他顾修宇是一个父母双亡的人,世代住在大树村,因为子嗣单薄,到了他这里只剩下一个男子。
马上就是村长换届选举,相信只要有利益打动村民,他们支持村长儿子的几率就会更大。
有钱能使鬼推磨,有钱也能改变很多事情。他想让村民们说出什么样的话,他们自然会替他说出来。
至于贾大人那里,有杜若在夫人跟前说上几句,自然也好解决。
“只是,我要做这一切,还要借助娘子你赚来的钱.......”
其实顾修宇从前并非没有想到过这个法子,只是苦于没有金钱支撑。
从出生起,他跟着父母习文学武,但是于赚钱上,却没什么天分。
自己带领的那队暗卫,也都是靠自己谋生,偶尔靠着之前带出来的东西过活。
但当年他带出来的东西,银票因为年号变迁,已经完全不可用。
金银首饰更是带有特殊标记,更是内宫所用,一拿出去,定然会被人发现。
所以在杜若到来之前,顾家的日子实在是不大好过的,吴忠打猎受伤之后,更是没放开吃饱过。
“要这么说,当初你买下我,还是救命之恩呢,又该怎么算呢?”
杜若仔细的扮演着‘杜若’的角色,刚才顾修宇说完那番话,她实在不知道如何告诉他真相。
两人挑明之后,似乎更多了一层默契。顾修宇嘱咐杜若好生呆着,不要出门。
然后趁着雨夜朦胧,带着吴忠就离开了顾家,连夜往大树村方向去了。
雨幕之下,两个黑影在镇上的屋顶上跳跃落下,不一会就出了镇门。
而那镇门不远处的小树林里,便拴着两匹强壮的马。
顾修宇和吴忠翻身上马,趁着雨势消失在暗夜之中。
快马加鞭,约莫半个时辰之后,两人到达了村长杜仁礼家。
“村长叔!村长叔!”顾修宇上前拍打着大门,不一会儿,屋子里亮起灯光。
“是谁啊?”杜孝文提着灯笼,打着油纸伞披着衣裳来开门。
因为杜老爹是村长,所以纵然是深夜,也曾有村民来敲门的先例。
“修宇,是你们?怎么这个时候来了,快进来快进来!”
杜孝文赶紧将两人引了进去,两匹马被拴在了杜家的牛棚子底下。
村长已经歇下了,听到声响又起来了,齐氏想要起身,却被杜仁礼制止了。
“老婆子,天凉,你别起来了,我去瞧瞧是什么事就行了!”
齐氏听到自家老头子这么说,也就掖掖被子继续睡下了。
见到顾修宇和吴忠的时候,杜仁礼还是有些意外的。
这样的雨夜前来,必定是有什么事情。他赶紧吩咐自家大儿子煮了热茶来,给顾修宇两人暖暖身子。
“村长叔,我有一事相求,只要你答应我这件事情,我愿意将手里一部分甜菜种子的分配权交给你。
还有,制糖厂的管理权,和制糖厂赚来的钱,我也愿让出一成利钱。”
顾修宇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开门见山,这样的事情,越是遮掩,越是难办。
果然,顾修宇提出这样的条件之后,村长大为震动。
如果真的按照顾修宇所说,那么他大儿子的村长之位,就算是稳当了。
“你先说说看,是什么事情。”杜仁礼拢了拢自己身上披着的衣裳,端起茶盏喝了一口热茶。
既然他这么说,那就表示他对自己开出的条件很是满意。
窗外的雨还在淅淅沥沥的下个不停,屋内昏黄的灯光晃来晃去。
秋风萧瑟,秋雨寒凉,直到天亮时分,东方露出鱼肚白的时候,一缕久违的阳光冲破云层照耀大地。
“修宇,你放心吧,今日之内,你说得事情就会办妥。从此以后,大树村便会多出一支顾氏。”
杜仁礼起身,想要送顾修宇出门。顾修宇拱手谢道“修宇在此谢过村长叔了,这件事情还劳您费心,”
“孝文啊,送修宇出门吧!”杜仁礼和顾修宇聊了一个多时辰,身子已然是乏累的很了。
他自知上了年纪,是到了该给年轻人让位置的时候了。
看着大儿子送顾修宇出去,他布满沟壑的苍老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
“修宇兄弟,路上小心,本还想留你们用了早饭的,但你们既然有事,就不留了。”杜孝文将两匹马牵了出来,交给顾修宇和吴忠。
“多谢杜大哥,实在是有事,不便久留,不过很快,到了给你喝上任酒的时候,咱们再一醉方休!”
方才村长和顾修宇他们说话的时候,杜孝文是在一边听着的,所以他心里也清楚,自己的身份即将变了。
对于顾修宇和杜若这对夫妻,他是敬佩的,这两人的能力和眼光实在是他所不及的。
但他还是能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围内,为大树村的子民们多做一些事情。
国家兴亡,匹夫有责,他会在自己的位置上,为国家兴亡尽一份力。
“好!那就承修宇兄弟吉言,到时候一定一醉方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