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管家,你怎么样?应该不会再出问题了吧?”贾大人笑眯眯,钱管家哭唧唧。他真的很想晕倒,再也不醒来。
可是贾大人好像并不想给他这个机会,今天他是无论如何都要接受堂审了。
走投无路的钱管家,眼神闪躲向外面瞧去,跟来的小厮已经不见了身影。
刚才他晕倒时给那小厮使眼色让他回去报信,这会子不知道老爷是否已经来了。
“钱管家?”
“啊?贾大人草民没事。”
钱管家的态度明显恭顺了很多,完全没有方才那副居高临下的样子。
“好,既然钱管家没事,那就继续审理玉颜阁状告钱家侵害声誉一案。
原告玉颜阁掌柜顾昭,被告钱家,钱管家代为受审。
好,原告顾昭,现在由你来陈述,”贾大人开口让顾昭陈述。
顾昭依旧是不卑不亢的拱手上前“大人容禀,状纸上写得清楚。
这几瓶香膏中的红花,非但种类不同,就连分量也不相同。
且草民暗中查访过,这些香膏本是钱家夫人派人所买。
之后钱夫人赠予八姨娘,后八姨娘又赠予九姨娘。
这其中经过多少人的手,钱家不先自查,反而是诬陷我玉颜阁。
且大人你也已经宣判,此事是钱家诬告,我们玉颜阁也无意查清楚谁才是真正下红花的人。
只求贾大人您明察秋毫,还我们玉颜阁一个公道!”顾昭说得合情合理,有理有据。
“什么?你说那玉颜阁现在状告我钱家诬告?”钱府,钱老爷正搂着九姨娘温存,小厮气喘吁吁地来报信。
钱老爷手里的美人儿瞬间不香了,大惊失色道“你说什么!难不成钱管家败了?
怎的现在又是玉颜阁来状告我们了?”对于律法,钱老爷还是知道一些的。
所以在他听到玉颜阁状告钱家的时候,心中隐隐觉得不安。
“老......老爷息怒啊!贾大人判了我钱家败诉,需要赔偿玉颜阁这段时间的损失五千两。
眼下正要审理玉颜阁状告咱们家的案子呢,还请老爷您快去瞧瞧吧!”
还等什么啊,再不去救场,自己的钱只怕都要便宜了那玉颜阁了,钱老爷怎么能忍得住呢!
“走走走!快走,赶紧去府衙!”钱老爷一把丢开怀里的九姨娘,随手紧了紧衣裳就往外冲了出去。
九姨娘被甩在榻上,愣了那么片刻之后,她看向钱老爷离开的方向,冷笑了一下。
“来人啊,将这个东西送到夫人那里,就说是八姨娘戴在身边的东西。”
侍女看着那枚男士荷包,疑惑地看着手上的荷包,又看了看九姨娘。
“去吧,就照着我说的去传话,夫人自然就会明白的。”
听了九姨娘的吩咐,侍女拿了那荷包往夫人毛氏的屋子里走去。
那侍女进了毛氏的屋子片刻之后,里面就传来摔盘子打碗的声音。
“混账!混账!贱.人!”毛氏看到那荷包,又听了那侍女的回话。
瞬间觉得气血上涌,一阵眩晕,几乎要倒在地上。
这些日子,她早已经察觉到杜珍珍和自己儿子之间的氛围有些不对。
旁的不说,单说杜珍珍腹痛那日,钱宏的反应她看在眼里。
但她不敢往那个地方去想,一方面是信任自己的儿子,另一方面,这样有违人伦的事情,说出去谁敢信呢?
可是眼前这个荷包,实打实是自己儿子钱宏的贴身之物。
再联想到之前的事情,毛氏简直如遭雷击。她绝不能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她绝不容许那个贱.人毁了自己儿子的光明人生!
转念一想,毛氏也明白了九姨娘的意思,她定然知道那香膏和宝石簪子都和自己脱不了干系。
然而九姨娘现在的举动,就是暗示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杜珍珍身上。
毛氏轻蔑一笑,一个无子且再也不能生育的女人,远比一个即将生子的女人好控制的多。
府衙发生的事情,毛氏也已经知道了。只要牵涉到钱财,那钱老爷必定要推出去一个人做垫背的。
“你去八姨娘院里,叫她的贴身侍女过来。记住,只说是我有东西要让她来拿,绝不能惊动八姨娘!”
钱府后院里波谲云诡,府衙上也是针锋相对。
“贾大人,冤枉啊!你这案子是怎么办的啊!明明是我家两个姨娘受了玉颜阁那毒香膏的坑害,你怎么还判我钱家诬告呢?”
“我告诉你,这钱,我一分都不会赔偿的。我要求你重审此事!否则我就到县府梅大人那,告你一个糊涂判案!”
提起梅县令,贾大人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恼怒。还等着让他告到梅大人那里,平安镇万民可就又水深火热了。
“冤枉?你哪来的冤枉,你自己管不住后院,做了这样的丑事,还有脸闹到堂上,诬陷玉颜阁?”
“来人啊,将证据都给本官拿上来,请钱老爷好好瞧瞧!”
贾大人难得的雷厉风行,收起了笑眯眯的表情,一副严肃冷酷。
衙役拿了那些物证和案卷来,递到了钱老爷手边。钱老爷将信将疑地接过那些案卷。
结果他的脸色却越来越难看,案卷里面桩桩件件,都指向了他钱家的人有问题。
虽未写明是谁做的事,但他隐约觉得和夫人脱不了干系。可是他又不敢相信,那样贤惠温柔的夫人,会做这样的事情。
看着堂下沉默的钱老爷,贾大人瞧了瞧鲶鱼胡,继续说道“怎么样,钱老爷,你可看明白了?
到底是不是冤枉?到底内情如何?这样的案卷,若送到梅大人手里,你觉得梅大人会如何处理此事呢?”
本来钱老爷是想着,这事儿告到梅大人那里,拿出五千两银子贿赂,怎么也能判一个他钱家受害。
但是看到这些案卷之后,钱老爷沉默了。这事儿若在平安镇了结了,也就是要他一大半的家产。
可如果到了梅大人那里,只怕是倾家荡产都填不满梅大人的胃口啊。
毕竟没有人会拒绝送上门的钱财,贾大人这么判,合情合理。他无法反驳。
“大人,我确实冤枉啊,这件事情,我是不知情的。若真要追究,还是要查出到底谁才是真正下红花的人。”
事到如今,钱老爷已经想好,如果夫人毛氏背下这件事情。他既可以有理由休掉这个女人,还能趁机让毛家帮自己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