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你？你让我怎么救你！”毛氏面色阴狠地看着跪在地上的杜珍珍。
“夫人，我和孩子的命都在夫人您的手里捏着，您不救我，又有谁能救我呢！”杜珍珍面色苍白，狠狠磕了一个头。
她额头上瞬间起了一块血肿，配合着她惨白的脸色，看起来格外可怜。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倒不明白了。”毛氏端起茶盏，轻啜了一口，试图掩饰自己的心虚。
一大早的，杜珍珍拖着病痛的身子就来到了毛氏的院子里，说是有事要请求毛氏。
可她没想到，杜珍珍上来就是挑明了这件事情。本来她以为自己做的十分隐秘了，那宝石簪子里的药量，和脂粉里的药量，她都有仔细把控的。
按理说，不可能出现眼下的情况啊。可是现在事实如此，九姨娘和杜珍珍两个人全部中招。
本来她觉得是一箭双雕，正暗自窃喜呢，这杜珍珍就找上门来。
“夫人，您明察秋毫，这钱家什么事儿能瞒得住您的眼睛呢？珍珍不知道哪里得罪了夫人，只求夫人您放我一条生路。”
杜珍珍含悲带痛的，眼泪低垂。刚从后堂出来的钱老爷，看到这境况，也吓了一跳。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跪在这里，快起来！”钱老爷看到大着肚子跪在地上的毒珍珍，忙心疼地上前。
九姨娘不能生了，眼下杜珍珍肚子里这个现成的娃，是他老来得子的宝贝啊。
可是不管钱老爷怎么叫下人扶起杜珍珍，她都跪在那里不肯动弹。
“老爷，求老爷听妾身说完！”杜珍珍浑身发抖，像是害怕和痛苦。
“好好好，你说就说，快起来好不好啊？”钱老爷伸出老迈的手，扶起了娇弱的杜珍珍。
起身之后，杜珍珍还是用还害怕的眼神看向夫人，无语泪先流。
“哎呀，你可急死我了，有什么事就快说，你别哭啊你！”钱老爷无奈又着急地说道。
“老爷，夫人，昨日的动了胎气，而九妹妹竟然也遭遇不测。妾身只觉得奇怪，细查之下，才发现......才发现.......”
说到这里，杜珍珍面色恐慌，身子还瑟缩地往钱老爷身边躲了躲。
“你发现了什么，就赶紧说啊！你这可是把人急死了！”钱老爷拉着杜珍珍催促。
谁知杜珍珍又是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老爷，夫人，妾身起自己和九妹妹的和事情，心中疑惑。
后来大夫说让我想想我们两人是不是吃坏了东西，或者用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妾身细问之下，知道我和九妹妹的吃食并不同。因为我怀着身孕，厨房特意做的是少盐的菜蔬。
而九妹妹因为天热胃口不好，吃的是寒凉的食物。但妾身又细想之下，才发觉，几日前，我将夫人送来的脂粉送了一些给九妹妹。
要说我们俩都用过的东西，想来也就只有那些脂粉了。”杜珍珍说完，看了看钱老爷和毛氏的脸色。
钱老爷一脸恼怒，毛氏则是毫无反应。“这些脂粉是夫人特意送来的，妾身自然也不敢怀疑。
可是妾身肚子里到底是老爷的血脉，妾身贱命一条，纵然是死了也不可惜。
可是这孩子.......妾身不放心，就找了大夫来帮着瞧了那些脂粉。竟然发现，那脂粉中有.......”
“有什么你快说啊！”钱老爷急吼吼地问，刚才杜珍珍的话，他大概是听明白了，只是他到底不敢相信，夫人会动手害他的子孙。
“回老爷，大夫说那脂粉里，掺了分量不小的红花！”杜珍珍哭喊着说道。
不过毛氏听到杜珍珍说的红花，脸上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恢复如常。
“红花？昨日那大夫不是也说了，九姨娘不能生孩子，就是因为接触了红花吗？”钱老爷疑惑地问。
毛氏这时候才堪堪开口“确实如此，昨日那大夫说了，九姨娘用了大量的红花，这才不能生育的。”
钱老爷瞪了夫人一眼，满是审视。“夫人，那脂粉是你送给珍珍的，珍珍自己用不完，又好心送给了九儿。
可是眼下她们二人竟然都中了红花，你说，这件事到底是谁做的！”
见钱老爷生气，毛氏也坐不住了。她皱着眉，起身屈膝行礼“老爷，我也不知道啊。
我本是一番好意，叫人买了玉颜阁的好脂粉送给珍珍用的。我又怎么会知道，珍珍会把这脂粉送给九姨娘？
如果真是这样，那我自己送的东西出了问题，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老爷明鉴，我身为正室大妇，我儿子已经成年，我又何必去做这些？
我可以以姓名发誓，绝没有在那些脂粉中加红花！”毛氏信誓旦旦地说道。
那副正气凛然又遭受冤屈的样子，让杜珍珍都开始怀疑是她自己猜想错了。
一番话有理有据，把钱老爷的话也都堵住了。这些年他之所以能成功，少不得夫人毛氏的帮助。
就算是毛氏做出些什么事情，他也没什么理由对毛氏发难。
“夫人快快请起，我这不是什么都没说呢吗？谁敢说是夫人你做的事呢？
就连八姨娘，也只是说那脂粉中有红花，却没有说是夫人你做的啊。”
这么说着，钱老爷还向杜珍珍使了个眼色。杜珍珍早知道，不会这么轻易就把这件事情栽到毛氏头上。
她真正的目的，就只是把自己害九姨娘的事情遮掩过去，不会让人怀疑到她身上而已。
“是啊，夫人，我只是说那脂粉中被查出来有红花，绝不敢胡乱攀扯夫人啊。
这些脂粉是从外面买来的，想来也是夫人派人买来的。这期间经了多少人的手，谁都不知道。
如果只凭着这一点，就说是夫人给我和九姨娘下了红花，那就连我也为夫人觉得委屈啊！”
毛氏听到杜珍珍这么说，慈爱次将她扶起来“你说得倒合情合理，这看着是几盒小小的脂粉，中间经手了多少人，确实是不知道的。”
“是啊，夫人，我只是觉得奇怪，这才求老爷和夫人庇护，请老爷和夫人查清此事，为九妹妹和我讨个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