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呼,不奥不奥啊!”
孙原被脏抹布堵住嘴,惊恐地跪在地上。看着冷冷磨刀的杜老大,瞪大眼睛,痛苦地摇头。
“写吧,你写和离书,我不动你。否则,老子先阉了你,再隔割下你的脑袋!”杜老大晃悠着手里的刀,完全不像一个老实巴交的庄户人。
看着眼前的纸笔,孙原知道杜老大想让他写什么。他皱着眉,眼里闪着精光。
可是杜老大突然想起来,自己和媳妇都不大识字儿。于是他冲杜月说“月儿,你去找你若若姐过来,她识字儿,省得这王八蛋使花招。”
杜月被自家爹爹这一通操作震惊了,她眼里闪着兴奋的光“嗯,好嘞爹爹,我这就去叫若若姐!”
说着杜月转身跑了出去,见自家女儿出去。杜老大也不藏着掖着,对着孙原就是一通拳打脚踢。
刚才要不是怕吓到自己的小女儿,他早就把这孙子打死了。他已经下定决心,哪怕自己被判了杀人罪,也要让自己的闺女解脱出来。
“快写啊!”杜老大朝着孙原的腿上狠狠踢了一脚。孙原只觉得自己的腿痛得不行,但又不敢说话。
杜月跑得飞快,不一会儿就到了顾家。她和杜若说了来意,杜晴听到之后,也要和杜若一起去。
“月儿,我也要去。”杜晴坚持道。可是杜月看她身子虚弱,转头看向杜若。
杜若知道,杜晴是想自己和那个渣男做个了结。她想了想对杜月说“月儿,没事,晴姐走路应该没事。”
两人扶着杜晴,缓缓地向杜老大家走去。因为杜晴的腿被孙原狠狠地踩着,腿骨有些裂开,走路疼痛不已。
两家的距离说近不近,说远不远,可是杜晴却是汗流浃背。但她却咬着嘴唇,始终不喊一声。
杜家的门被打开,杜月和杜若扶着虚弱的杜晴走进来。杜老大和张氏看到女儿进来,紧张地站了起来。
将杜晴安置坐好之后,杜老大继续督促孙原赶紧写和离书。孙原一见杜晴,先是瞪大眼睛,挣扎着站起来想冲向杜晴。
可是还没动弹呢,就被杜老大一把按住了。“少给老子乱动,快写!”
“若若,你来瞧着,别让他耍什么花招!”杜老大冲着杜若说。
看这架势,杜若心中不由赞叹:千万别惹老实人,更不要惹一个有女儿的老实人,最重要,不要欺负老实人的女儿。
她走上前看孙原写的,一把拿起那张纸,刺啦一下撕了。接着她歪了下脑袋,对孙原说“你少耍花招,我说,你写!”
杜老大就知道,直接照着孙原的腿上又踢了一脚“你该敢耍花招!”
“孙家村人士孙原,大树村认人士杜晴,成婚三年........夫妇和离,自此以后,男婚女嫁,互不干涉。”
“立书人:孙原,杜晴。立书日:云成七年正月初二日。”
杜若看着孙原写好了两份和离书,又押着孙原签字画押,接着把那和离书拿给杜晴。
“晴儿!”张氏看着女儿面色苍白,担忧地问道。可是杜晴只是轻轻摇了摇头,拿起笔写下自己的名字,在两份和离书上都画了押。
杜月拿起一份收好,提溜着另一份,随意扔在了孙原的脸上。这还觉得不解恨,又狠狠地踩了一下孙原的脚。
“嗯嗯!”孙原痛苦的瞪大眼睛。
“大伯,你就这样让他回去了?”杜若把杜老大拉到一边,轻声问道。
她瞧孙原那样子,被打得不轻。不过想想杜晴身上的伤,她还是觉得应该打的更狠一点。
杜老大懵懂地看着杜若,不解地问“咋啦若若,这和离书不是拿到了吗?”
得,这解决完渣男,杜老大又变回那个憨厚老实的庄户人了。
“大伯,你打得这么重,大家都瞧见这孙原进屋了。要是他回去往府衙递了状子,说你这是屈打逼迫,你怎么办?”
听杜若这么问,杜老大皱着眉挠挠头“哎呀,你这一说也是啊,万一他要是告到亭长那里可咋办?”
好吧,大伯,你赢了,做事之前就没有想想后果吗?
“呐,这个,你给他涂在打青紫的地方去,等一下,我给他扎几针。保证他身上绝无淤痕。”
杜若拿出一小瓶药膏递给杜老大,嘱咐他好好善后。杜老大稀奇地拿着那瓶药看了看,“这么好的药,给他可惜了,不如给晴儿.......”
“不不不,大伯,这药只是防止皮下淤痕,可是他里面的伤还在。要是给晴姐用了,哪知道她的伤好得怎么样啊。”
杜老大觉得杜若的话十分有道理,一把拉过孙原,把他拖到里屋脱光。孙原一脸惊恐地看着杜老大,身上不知是冷的还是怕的,瑟瑟发抖。
涂好药之后,杜老大想了想,把孙原的棉衣丢在一边,只给他穿上了里衣和一件外袍。
接着就提着他出去了,杜若现场亮针,给他扎了几针。扎的时候还有些后悔,没带上云朗来观摩。
“得嘞!”杜若拔出最后一根针,有些嫌弃地泡了烈酒擦干净收进去,还特意放到了最边边的地方。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杜老大解开孙原身上的禁锢,把和离书塞到他的衣襟里,一把把他丢出门。
被扎了针的孙原,此刻完全不觉得疼痛。这也是杜若故意为之,他出门的时候,只是觉得身上寒凉,却不觉得疼。
于是乎,几乎所有村里人都见到了孙原健步如飞,逃也似的离开杜家的身影。
就连村长家的大儿子杜孝文,和媳妇孙白云从娘家回来,也瞧见了孙原。
“娘子,那不是你们村的孙原吗?”杜孝文是认识孙原的,只因为他家媳妇孙白云也是孙家村人士。
孙氏扭头看了看急匆匆离开的孙原,点点头说“我瞧着是呢!是来省亲的吗?怎么不见他家娘子呢?”
夫妻俩带着疑惑回到家里,可在晚饭时却从村长那里听说了杜老大家的事情。
“我说呢,怎么我们回来的时候怎么只见孙原一人匆匆走了呢。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孙白云感叹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