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家娘子，你看这里，是要这样砌吗？”
杜若来自家新房这里瞧瞧，一过来工头就拉着她问东问西。
原来是杜若给的图纸，他们虽说是照着盖的，但是有一些地方没见过，确实是搞不明白的。
这不，杜若一过来，工头就拉着杜若开始询问。他不明白的地方，大概就是火炕和炕道。
“顾娘子，这，我们都按照你说的去做了，你们家这房子，砖比别家厚了一层不说，这些地方奇怪得很，我们实在是没见过啊！”
“哪里啊，我来瞧瞧。”杜若拿过图纸问道。
“你看，这里，还有这里，不知道你是要做什么呢？”
工头好奇地问道，因为那些地方费砖又不知道作何用处，所以他好奇得很。
“这个啊，大力哥，你看，厨房这里不是有两个灶台四口锅吗？”
“冬天呢，就用这个紧挨着浴室的灶台。这火一烧热，就会顺着炕道到这里来，这样一来，这几个炕就会被烧热，冬日里就不会冷了。”
“还有这里，若是要沐浴，把炕道烧热，浴室就不会那么冷了。到了冬日里，沐浴也会暖和很多啊。”
杜若一一为工头解释，那工头听完，眼睛都亮了起来。他是听说过地龙的，但那些都是有钱人家才弄得起的。
他干了这么多年的泥瓦匠，还没有盖过一间有地龙的房子呢！
不过这顾家娘子的做法，就算是平民百姓，也是可以弄得起的。无非就是多费些砖头，多费一些功夫。
只是不知道这到底效果如何，到了冬日里会不会暖和呢？若真的可以，那以后盖房子也就有新的收入了。
“这样真的可以吗？到了冬日里真的会暖和吗？”工头不可置信地问道。
“所以要把这些炕道的缝全部都弄得严严实实，不然可是会露烟的。”
工头听了将信将疑，杜若笑道“这样好了，到时候盖好之后，大力哥你来看看，这到底行不行得通不就行了。”
“嗯，说起来，我还是第一次盖这样的屋子呢！要是到时候真的成了，那我也是头一份呢！”
“不过顾娘子，既然如此，我想和你商量一个事儿。”大力哥和杜若说完，有些吞吞吐吐地说道。
“大力哥你说吧。”
大力看了看四周，小声地说道“顾娘子，要是这东西真能成的话，你能不能只让我盖这样的房子啊？”
原来，这个大力哥还是很有头脑的。十里八乡的泥瓦建筑队都很多，他们这些日子都没有什么大活了。
大都是帮着修缮房屋，修修院墙这样的小活。照这样下去，他们赚的钱就越来越少了。
要是顾家这房子真的盖成了，那么这炕道，到时候就成了一大卖点了。
只有他们的建筑队会盖这样的房子，到时候来找他们做炕道的人自然就多了。
这样一来，即使是不盖房子，光是做炕道，就能有一些收入了。
冬日里，百姓们最苦恼的就是取暖的事情了。光是用木材的话，会有不少的灰尘，而且还会有烟气。
有了炕道，能烧起来暖和的话，取暖就不成问题了。他想着，现在也只有自己建筑队的几个人知道怎么做这个，要是能成为只有自家能盖的，那就好了！
大力这么一说，杜若当即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原来这个时代，也有这么有垄断意识的人啊。
她转念一想，这样也好。既然这大力能问出来，那就是他想做这门子生意。但是他的意思也很明显，那就是让自己保密。
“大力哥你的意思是，只有你一家能盖这火炕，不让我告诉其他人，对吧？”
杜若一针见血地点出了大力的心思，大力忙不迭地点头“顾娘子，我说得正是这个意思呢！”
“这样也不是不行，不过你打算给我什么好处呢？”杜若也不客气，既然他想让自己保密，自己要是不要点什么好处，他又怎么会相信自己呢！
见杜若开口提好处的事儿，大力就放心了。既然她开口要好处，那就是有意做成这件事情了。
“顾娘子你说要怎么做呢？”大力直接把问题抛给杜若。
“那我想问一下大力哥，你们给我家做这个一个火炕，大概要花费多少呢？”
大力想了想“这么大的火炕，算上砖和黄泥，还有工费的话。怎么样也得一两银子。”
杜若点点头，“那这样，大力哥，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我愿意替你保密，但是我不能答应你不把这个东西卖到其他的县府。”
“其实这个你不用担心，就单单是咱们一个平安镇，若是每家都做一两个火炕的话，也够你赚上不少了。”
“再说了，我也不一定卖到别的县府，就是卖到了别的县府，也断然不会影响你在这里的生意啊。”
杜若说完，看向大力，大力心里默默算了一下，这顾家娘子说得确实不错。
他点头同意“这倒是，咱们县府这么大，平安镇都有不少户人家了，要做完这些，也需要些时间了。”
既然大力同意了这个条件，那就是下一个条件了。
“那既然咱们要合作的话，我也就不掖着藏着，两种方式。第一种，你一次性付清这图纸的款项。”
“第二种，你每做一个火炕，就分给我一些钱。”杜若提出了要求。
大力皱了皱眉头，他在思考。如果说他一次性付清款项的话，如果以后做火炕的人不够多，他不是砸手里了吗？
再说了，他现在手里也没多少钱可以给的。看着顾家盖房子的样子，也不是会缺他那十两八两银子的，但是多了让他拿出来，还真是肉疼。
这样一来，还不如自己做一个火炕，就给她一些钱，倒是更加划算一点。
其实大力完全可以自己偷偷做火炕，但是他怕的就是没和主家说，万一到时候这杜若把这其中的关窍告诉了其他人，他这就没什么竞争力可言了。
“那就按第二种吧，只是顾娘子，我这又要出工又要出料的，您可高抬贵手，少要我一些才好啊。”
杜若笑了“那是自然，我只出技术嘛，这样，我只要一成，这样你绝对有的赚。”
“还有，为保我们安心，咱们就签订契约，我绝不违背契约，但是若你先违背契约，我就有权利把这做火炕的法子告诉别人。”
人与人之间的信任是存在的，但是还是把人与人之间的信任用法律约束了，正和才最让人信任。
大力正想着这个呢，既然杜若说了，他自然顺坡下啊。于是乎，顾修宇草拟了契约，杜若和大力两人一人一份，签字画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