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大都 严府
阳光洒满严府厢房的屋檐。府上生活的小动物一派祥和，鸟儿在叽里咕噜的唱着歌，虫儿也在鸣叫。
小婢女坐在椅子上啃食着热腾腾的肉包，脸上还洋溢着幸福。
她感觉已经很久……很久没吃到这么好吃的大包子了。
柳司繁看着小婢女圆润的脸庞，知道她年纪也不大。这么小就得服侍别人，真是可怜。
“好吃吗？这些包子都是按照我的口味挑的，也不知道合不合你胃口。”
小婢女满嘴塞子肉，腮帮子鼓鼓的，但也艰难地回复柳司繁。
“好……好吃！小蜜真是太幸福了！多谢姑娘，多谢姑娘给的肉包子，小蜜已经很久没吃到这么好吃的包子了。”
柳司繁难得满脸笑意，她贴心地为小婢女擦去嘴角的残渣。
“哦。原来你叫小蜜呀，吃饱了就坐着歇息一会吧。我也没什么事干，你要是累了也可以躺在床上休息一下。年纪这么小，就出来服侍人了……”
小蜜简直要被感动死了，眼前的小姐姐不但长的漂亮，心地也非常善良啊。她用圆润的眼睛看着柳司繁，满是崇拜。
“不累不累，小蜜已经习惯了。我看姑娘也是刚来，要是姑娘想知道些什么，我可以告诉姑娘。对了，还不知道姑娘的大名，可不可以告诉小蜜呀？”
柳司繁感觉自己是收服了一个小女儿，眼前的小蜜明明应该跟她年龄相差无几，但是她总觉得自己在养女儿……
“对了，我叫柳司繁。你就叫我司繁便可。你刚才说的可以告诉我任何事情？难道府上有些什么吗？”
小蜜拿着手帕自己又擦干净了嘴角，看着柳司繁好奇的样子，于是准备向她解释一番。
“是啊，司繁姐姐。咱们府上这几年发生的事不少。我看司繁姐姐的样子，老早就猜肯定和小姐有关！”
柳司繁下山到现在，的确还比较迷糊做法事的对象。只是昨日吃早餐时候听见过，好像是跟严府小姐有关。
“小姐？我来了也几日了，为何从来没见过你家小姐？”
柳司繁的话刚一问出，小蜜就显得有些悲伤，眼中好像要挤出点泪水。
“唉……我们小姐是苦命人，在十几天前突然就去世了，死的不明不白的。后来啊，仵作也来看了，也都只说是突发恶疾。不是我家小姐身体好着呢，怎么就不明不白的突发恶疾了呢？”
“哦。那严老爷请我师父来，肯定是为了你家小姐做法事，让她的在天之灵能够安息。看来严老爷还挺疼爱你家小姐。”
柳司繁现在对严老爷的厌恶感有稍许减少，毕竟是一个疼爱女儿的父亲。
“疼爱吗，也不算是疼爱吧。小姐死后没几日，老爷就把摆放在外边的花圈给撤了。本来，二夫人对小姐的死还有疑问，准备再请一个仵作验尸，这个老爷死活不让，说是小姐死得不明不白，怕丢了严府上下的面子。”
小蜜诉说着严府小姐的悲惨经历，脸上还带着些许泪痕。看来是个重感情的人。
“……”
严老爷不禁夸奖……
“小蜜是你家小姐的贴身丫鬟吗？还有二夫人？难道严老爷娶了两个妻子？”
柳司繁想着这严府上下还隐藏着不少秘，她倒是有些好奇。
“是啊。本来还可以过着快乐的日子，结果小姐一死，小蜜就被流放了。啊，你说二夫人？那是小姐的亲生母亲。老爷一共婚娶了三房夫人，个个都生得漂亮！只可惜……”
小蜜的声音逐渐低了下来，也不知道是不是不愿再说下去。
柳司繁见状也不勉强，正准备聊些其他话题，以免小蜜伤心过头。
“怎么了？要不我们聊聊别的吧……”
“诶！不不，小蜜还可以继续说。只是……”
柳司繁正准备再开新的话题，小蜜却突然抬起头来打断了她。眼神之中带着一些坚定。
“没事！我不会告诉别人。”
柳司繁估摸着小蜜是害怕泄密，所以先安抚了她一下。
“嗯！就……就是三夫人前几年不幸离世了，还是因病去世的。死之前面色十分恐怖，我听其他下人说还是惨白惨白的，这么一想，小蜜就觉得害怕！”
小蜜的肩头真的开始颤抖起来，楚楚可怜的样子，真令人心疼。
“好，小蜜不怕。”
“多谢司繁姐姐，小蜜现在已经不怕了，真的！其实老爷最爱的还是大夫人，可惜少爷死的早，要不然也不会生这么多事端。”
柳司繁这下又晕乎了，怎么还冒出来一个少爷呢？这严老爷不是只有一个女儿吗？
“少爷？严老爷还有一个儿子？”
“是啊。也是前几年，刚好是三夫人死前几个月，少爷就无端端去世了，也是跟小姐这般离奇。那时候大夫人哭的伤心欲绝，家里都闹得不太平。”
小蜜接连好几声感叹，小小年纪的她，经历了太多……太多……
“那你为什么说如果少爷没死，就不会生出这么多事端？”
柳司繁继续追问下去。
“司繁姐姐好问题！还不是因为争宠。少爷死后，大夫人就一直觉得是二夫人害死大少爷，三夫人也从中作梗，更加让大夫人觉得是二夫人害死了大少爷。为此，大夫人一直看二夫人不顺眼，还准备让老爷休了她。”
小蜜像是说累了，别给自己沏了一壶茶喝了起来。
“呼……好在老爷那时候也忙，没有理睬几个夫人之间的争斗。再后来，三夫人就病死了，大夫人和二夫人也就没那么多争吵了。不过，依小蜜看，大夫人还是对二夫人看不顺眼。”
桌子上的一壶茶就这么被喝完，小蜜也的肚子也圆滚滚了，看着要昏昏欲睡的样子。
柳司繁听完这一切，心中有几分沉思，没想到这严府上下关系这么错综复杂。
眼看小蜜要昏睡过去，柳司繁急忙把他扶起来，一路就扶到了床上。
“谢……谢谢司繁姐姐……额。”
柳司繁看了天色了。已经快要到中午了，她们已经聊了这么久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