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线犹如鸟儿在空谷得低语;如爱人在耳畔呢喃的情话,听之酥酥麻麻诱人靠近,叶洛星手臂上起了层鸡皮疙瘩,他是那般随意慵懒地道出这句陈述,却似乎不容拒绝。
是的,那空谷低语既神秘又诡异,总是充斥着危险。
叶洛星深呼了一口气,启唇:“这显然并不重要。”
这次,叶洛星没有照做,而是拒绝了他,并平静与他对视。
北宴脸上神情不变,眼底滑过暗色,四周静谧可怕,炽屿与悸暮他们见她竟然敢直接拒绝,都轻蹙眉看向她,她到底有什么秘密,才会在阎兽群和兽城都包裹成这样,青漾明显不满,他想动手,只是他刚抬步,就见北宴轻抬手制止了他。
又安静了会。
北宴像是没说过那句话,转换话题:“恭喜你逃出阎兽群,很抱歉,当时没能帮你们。”
他说什么话都是那般平静,叶洛星读不懂他,只回应:“已经过去的事情,就不用再提了。”
她与他在对话,旁侧的炽屿与悸暮他们都沉默听着,只是目光都落在她身上,像是防着她。
北宴显然注意到了,他左手的手指轻轻敲击石椅把手。
“漾~你去取些食物过来。”他对青漾开口。
青漾看向他,犹豫后,还是转身走向他身后那边的洞口,打开石门后,又合上石门离去了。
北宴随意问道:“你今天知道我们在这里吗?”
叶洛星直言:“白天听说过了,但现在时间太晚,不确定。”
北宴又问:“那你是特意过来的?”
叶洛星疏离一笑:“我只是来比赛的。”
听她道出目的,炽屿板着脸的神情不由松懈,又想起她那离谱的实力,看她的眼神终是不一样的,就连悸暮亦是,七阶……他们真宁愿是自己看错了,不然心中也不会这么难以平静。
“你是几星雌性?”北宴继续问。
叶洛星摇了摇头,这个问题她难以回答他。
但见他一直盯着她,她还是只能估测道:“大概四五星。”
大概……炽屿与悸暮脸上充满不解,哪有雌性不知晓自己星阶的,她明明就是不想告诉他们。
北宴只笑了声,没再多问,与那双冷静的黑瞳对视时,眼底的赤色便会再次加深。
再次安静了两分多钟,他身后的石门被打开,青漾已经带着一包水果与肉食过来了。
“给她。”北宴示意青漾将食物拿给叶洛星。
“不用了。”叶洛星直接拒绝。
但青漾还是冷着脸走到了她面前,他将那包东西给她,叶洛星没接,他脸上显露不满。
此刻,北宴好听的声线再次隔着青漾,传来:“你放心,这些食物可以食用,没有问题,那日我们与阎兽交易,只是有我们的原因,除了你看见得那些,我们和他们再无其它关系。”
他是在向她解释?叶洛星不喜欢这种僵持的氛围,她一把将挡在面前的青漾推开,不理会青漾得不满,再次与前方那抹红色身影面对面。
她直接道:“我知道你们在担心什么,我们今日干脆一次讲个明白,那日你们与阎兽群的事情我不想多理会,因为你们并没我伤到我,我也确实没看见你们做其它过分的事情,我来兽城是有我自己的事情要做,只要你们不打扰我办事,我与你们就当不认识。”
与其相互试探,不如打开天窗说亮话,如果能达成一致,她在兽城办事会方便许多。
他们显然没想到她得爽利,就连脾气不好的青漾都僵在原地,悸暮与炽屿更是诧异看着她。
北宴不再说话,他脸上的表情仍看不出波澜,只是能看出那双赤瞳从始至终没有从对面那谜团一样的雌性身上移开。
黑暗中的猛兽在窥探猎物,一切诡异得宁静似乎都是危险前的预兆。
忽然,下方早已散尽的场地内传来嘈杂声,叶洛星回首望去,就见近百只熟悉的狼兽走上了赛台,赛台下还有狼兽不停地跳上比赛场地,那个人鱼仍然吊在一侧。
叶洛星不解,而这时,下方还未离开的满灵他们亦被这一幕吸引了视线。
满灵像是知道是什么情况,她蹙眉喃喃:“她可真是不死心,又是他们……”
狄库里和麦弗他们亦朝下方看去,同样蹙起了眉。
叶洛星没听见满灵地低喃,她倒是听见了有脚步声在朝她靠近,当她又转回首来,就见那个两米五的雄兽人已经来到了她旁侧,并且右手又抓住了椅背,叶洛星一惊,忙防备站起。
她疑惑地看着雄兽人将那石椅拿起,然后又往北宴那边走去,最后直接将那石椅挨着北宴的座位放下,又走回了北宴身后,用浑厚冷淡的声音对叶洛星道:“坐!”
“……”叶洛星无语,他可真是惜字如金,她刚刚要是不起身,他不会把她连同椅子,一起“端”过去吧?他搁这……上菜呢?!
叶洛星转向北宴直言:“我想我已经说清楚了,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我就先走了。”
她转身欲走,炽屿抬手拦下她,目光坚定,显然此刻不会让她离开。
“雌性,打起来可就不太好看了,我可舍不得对你动手。”炽屿沉声劝她。
叶洛星真想抽他两下,手已经有些痒了。
后方,北宴的声音传来:“既然已经说清楚了,不如留下再看一场比赛,你是兽城的贵客,更是雌性,完全陌生的雌性,贵族都会招待,何况我们早就认识。”
月上不解:“他到底想做什么。”
叶洛星同样不解,不过她还是转过身,朝他旁边的位置走去。
今天不把这件事完全搞定,之后说不定还会有麻烦,她倒想知道他们到底想做什么。
叶洛星在北宴旁侧坐下,她身上的香气涌向他,在那些本不属于她的香味中,北宴嗅到了一股很好闻的味道,那股味道顺着他的鼻子钻入他的身体,拨动了他的心弦,他近距离观察她,发现除了那双眼睛,仍是什么都看不见,她为了隐藏自己,可真是做到了极致。
北宴轻笑,又认真问:“你的伴侣们是被阎兽群杀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