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地的寒风吹进洞穴,好听的声线裹挟着火浪迎面碾来,叶洛星的黑披风微微晃动,前方克罗林的命令不容反驳,他自带上位者的威压,洞穴里针落可闻。
“唰——”背后的危险迅速袭来,一只大掌抓向她身上的黑披风。
艾米丝都被洛迩迅猛地动作吓到了,被那道强势的身影逼退了几步。
所有阎兽静观这幕,等待那张传闻中的丑脸露出;所有雌兽都紧张担忧,心跳不稳。
“啪!”忽然一道脆声响彻洞穴,那裹着黑兽皮的雌兽猛然转身,一掌拍掉了洛迩带着劲风抓来的手,接着她轻盈地几个后跃,落在了几米远的右边。
所有阎兽因这突变震住;所有雌性的表情都僵在脸上。
正前方,克罗林眼眸暗了暗,高阶阎兽们的脸色黑沉,情绪各异……
诡异危险的气氛弥漫开来,洛迩扑了空,手背上还传来痛感,他稳稳地停住步伐,然后如幽冥的暗色瞳孔扫向她,启唇阴冷地咬出三个字:“你敢躲?”
洛迩周身的气场逐渐比先前他凌虐兔兽时还要可怖,他的双拳慢慢紧握,胳膊上的肌肉与青筋同时爆起,他怒了,刹那间密密麻麻的恐怖威压遍布洞穴,他像是要捏死叶洛星。
四周所有注视着这幕的阎兽都明白,这个丑陋的雌兽完蛋了。
先前洛迩因兔兽升起的怒意还未平息,她却敢在这个风口浪尖再次反抗洛迩,她刚刚还没有长到教训吗?洛迩是不会放过她的……
“呵,你是打算自己乖乖去右边了?”厄金的声音忽然响起,她看向叶洛星站的位置,正是右边那群雌兽的前方。
艾米丝被刚刚那幕惊吓到,现在才回过神,洛迩离她很近,她再度深深感知到这个阎兽的恐怖,她脸色微白地看向不远处的叶洛星,她眼中有惊慌有愣神,她怕她会血溅当场,可厄金的这句话,让艾米丝又替她升起希望。
或许,现在就是最好的结果了,及时止住,虽分去右边,但洛迩不再为难她……
不过,艾米丝似乎想得太好了。
“但你没有机会了。”厄金厚重的声线沉下,“你今天必须将那黑兽皮脱了!”
琉斐给洛迩使了个眼色,示意他继续,接下来的戏可就有些血腥了。
不过就在这时,就在洛迩靠近之前,那一直沉默的雌性,终于开口了。
叶洛星清亮的声音悦耳,如美酒醇浓:“我要挑战他。”
她猛然冒出这样一句话,没有任何征兆,只是黑帽下的瞳紧锁前方满身煞气的洛迩。
果然,一瞬间,偌大的洞穴里再次陷入寂静,就连那疯涨的恐怖氛围都停止蔓延。
“你、说、什、么?”洛迩危险地低喃,话语中警告的意味浓烈。
叶洛星却并不惧怕他,她讽笑一声,用足够每个兽人听到的声音平淡道:“你们雄兽不是都敬畏强者吗?我说我要挑战你,如果我赢了,你的地位我取而代之。”
她的这番话可谓是嚣张不已,她全身上下都充满自信与傲气,不容亵渎。
但于阎兽们看来,她的话简直是“大言不惭”,她一个雌兽,竟然想在战斗能力上挑战一个雄兽,而且还是即将升六阶的洛迩,即使雌兽星阶再高,但在战斗能力方面,她们甚至连一二阶的雄兽都难以应对。
千年前开始,雌兽们天生被赋予星阶的能力,她们的战斗能力就已经退化到可以忽略不计,甚至有时连野兽都对付不了。
部分阎兽见识过叶洛星的实力,但仍对她的宣战嗤之以鼻!
“你也配?”洛迩冷漠的语气中也尽显讽刺。
“等我把你揍趴下,你就知道我配不配了!”她依旧嚣张,惹得洛迩将拳头捏得咯吱作响,恨不得立刻上前拧下她的头,但突然的变动,克罗林他们还没发话。
洞穴里又安静了会儿,艾米丝脸上的震惊难以用言语形容。
她……她她她……到底在做什么?到底想做什么?她真不要命了!
“你除了借助那些奇怪的器具,还会什么?”厄金的声音再次响起,毫不留情地戳穿她的底牌与实力,当着所有阎兽的面尽情嘲讽她。
厄金他们都明白,没了那些厉害的器具,她的那些反抗微不足道。
纵使当时觉得她身手好,可事后想来,他们当时被怒意冲昏了头脑,且玄粼他们明显对她手下留情,她借助那些怪东西灵活战斗,所以他们才吃了亏……
就算她真得有些实力,可是她当她是谁?竟然觉得自己能挑战将升六阶的洛迩!
琉斐的视线一直落在她身上,向来话少的他,竟也启唇:“你只是我们抓来的猎物,没有资格做这种事情,我们更没必要浪费时间。”
显然,琉斐与厄金的想法差不多,觉得这只是耽误他们时间的事情。
克罗林一直没有发话,只是让人看不出情绪地审视着远处的雌兽,但洞穴内的气氛不会一直僵持,叶洛星也不会理会他们的嘲讽与拒绝。
“你们拒绝不了,因为你们要让他撕了我的黑兽皮!”叶洛星冷笑。
“而且——很明显,他想杀了我!”这句话她说得风淡云轻,好像被陷入困境中的兽人不是她一样。
她的这番话落,在洛迩已经蠢蠢欲动之际,她先一步,一个闪身,冲向了不远处那道释放煞气的雄兽身影……
叶洛星如一股突如其来的风卷向他,她的速度快到许多阎兽都难以捕捉。
她半秒出现在洛迩面前,两手紧紧地扣住他的左胳膊,在洛迩的瞳孔迅速收缩之时,她已经侧身用极大的力道将他凌空拉起,接着——“砰!”
重物落地的闷声,两秒的时间,她已用一个漂亮的侧摔,将洛迩狠狠摔倒在地!
她迅速退出他的攻击范围,看着倒在地上满脸难以置信的洛迩,她风淡云轻地启唇:“看吧~你同样是如此的废物,不堪一击!”
她居高临下得羞辱他,就如同他先前羞辱那只兔兽一样。
她就那么端立在那,仍由风携热浪卷起她身后的披风,黑暗与谜团交相辉映,她吸引着兽人靠近,又难以靠近,他们不知道她是谁,她也不想与他们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