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充斥着满是腥气的血味，地上横七竖八躺着数具尸体，苏云兮将损坏的获灵器扔在一边，皱着眉头打量四周。
“所以这到底算什么？”阿云说，“就、就这么打完了？意义在哪里？”
“应该留一个活口问问的。”白虎摇头。
苏云兮没有说话，她朝着他们前进的方向望了一眼，看到了不远处的村庄。
“去那边问问？”她这么说着。
小怪物扑到了苏云兮的怀里，连忙舔舐少女受了伤的胳膊。
苏云兮对上十二个人到底还是弱势一方，身上挂彩不少，小怪物的唾液似乎有着疗愈效果，凡是被它舔舐过的地方，都会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白虎，你跟我契约之后，我是不是可以无视高等阶的灵力压制？”
走去村庄的路上，苏云兮询问着白虎。
她与十几个黑衣人之间缠斗能赢，一部分是因为她占了敌人轻敌的优势，本就擅长捕捉机会她借靠敌人破绽一招将其毙命，永除后患。
还有更大一部分就是，等阶高她的一众人完全没有发挥出先天性的压制优势。
“嗯。”白虎点头，“灵尊以及灵尊以下的威胁对你完全无用，灵尊以上威胁削半。”
灵士、灵师、灵宗、灵帝、灵皇、灵尊、灵圣、大灵士、大灵仙、灵神。
苏云兮在脑子里将洛川大陆的等阶划分过了一遍，对白虎这个作用十分满意。
“还有啊，等到你灵宗阶的时候，我的力量也可以增强许多，到时候还可以覆盖你的气息，不让那些比你强的人窥探到你的修为。”白虎继续添了这么一句。
苏云兮难得点头夸了白虎一句：“你还挺有用的。”
“我可是神兽！端正你的说话态度！不要说的我很没用似的好不好？”白虎恼。
“那神兽大人，您能解释一下为什么您化作人形后只是个小孩子吗？难道不觉得这有损您威严强大的形象？”阿云极其捧哏，围着白虎询问这个让她疑惑许久的问题。
可是这问题在白虎看来比嘲讽还要伤它的心，气得跳脚：“我之前不就是说了吗！元气大伤！元气大伤！你以为我想副模样啊！”
“幼稚举动应该不受影响。”苏云兮歪头跟阿云偷偷说。
阿云认同疯狂点头。
“我靠你们真的别太过分，我听得到！”白虎欲哭无泪，想掐死跟前一人一魂的冲动都有了。
死女人一个个的真是太讨厌了。
白虎完全炸毛，如果忽略糙汉音，一副奶凶模样倒是招人喜欢得紧。
远处看那个小村庄倒不觉得怎么，等到他们走近了之后才发现这里一片破败。
与其说是破败，不如说是遭受过强匪扫荡过后的满目疮痍。
随处可见的焚烧痕迹，偶尔可见得男人亦或是女人的尸体，苏云兮走着，突然被一个少女拉住了脚腕。
“救、救……”少女呻吟着，来不及说完话便昏厥过去了。
“天哪，她这是怎么了？”阿云惊叫着，看着准备无视的苏云兮，忙道，“云兮云兮，有法子救她吗？”
苏云兮看了阿云一眼，点头说：“嗯。”
她从储物戒中翻找着丹药，应急的丹药她带了许多，抱住少女的躯体塞进了她的嘴里，而后抱着小怪物说：“你是不是可以处理伤口，你看她这伤……”
少女肩膀处的血漫了一大片的衣衫。
小怪物直接吐舌头装死。
“这个小丫头死不了，你喂的丹药还不错，吊住了她的一口气。”白虎观察了一会儿后对苏云兮说。
“好吧。”苏云兮收了让小怪物疗愈的心思，小怪物复活，跳到了苏云兮肩膀上。
阿云看着被洗劫一空的村庄，怔怔出声道：“这些会跟方才那些黑衣人有关系吗？”
苏云兮摇了摇头。
她并不清楚这些。
白虎却是眯了眯眸子，环视了一圈后语气疑惑：“不知道为什么，这里总给我一种很奇怪很熟悉的感觉。”
苏云兮打横抱起了少女，询问白虎：“你来过？”
白虎摇头：“没有任何印象，只是突然有了一种感觉。”
它的话刚说完，迎面拐弯处便赶来数人，男男女女都有，皆是面容憔悴疲倦的模样。
他们同苏云兮和白虎对视后神色一僵，显然是没料到这里会有其他人。
在看到苏云兮怀里抱着的少女后，一个半大少年挤开人群，连滚带爬冲到了苏云兮跟前，满是敌意道：“你把我姐姐怎么样了？你放开她！”
白虎看出了苏云兮真就准备直接松手直接将人摔在地上。
它生怕那个少女一口气上不来被苏云兮摔死，救人不成反成杀人，连忙拦住情绪亢奋的半大少年，吼道：“你姐没事！”
那声音中气十足，将半大少年吓了一跳，更是让其他人东张西望起来，以为是还有个男人被他们忽视了。
其他人倒是没有少年这般失态，瞧出了苏云兮并没有恶意，一个妇人走到苏云兮跟前接过少女，少女也在此时醒了过来，她看了苏云兮一眼，声如细蚊虚弱道：“谢谢……谢谢你……”
妇人立刻就明白怎么一回事了，同是感激的看了苏云兮一眼，方才闹起来的少年看到少女没事后神态放松了下来，立刻朝向苏云兮跪了下去：“对不起，我刚刚……我刚刚实在是太着急了，我以为、我以为姐姐是被你杀害了。”
说罢，他一阵后怕的哭了出来。
苏云兮从始至终都是神态平静，直截了当询问：“是一群黑衣人吗？”
其他人对视一眼，纷纷点头。
那个妇人对苏云兮说：“小姑娘，你快些离开吧，我们村庄这几日都不太安宁，我们已经在商量着搬走了。”
“到时候江姑娘怎么办？她的马车可是被掳走了，她好心救了我们，结果还是连累了她。”后面一人突然询问着妇人。
“我们凑些钱，倒时候给她雇辆马车……”妇人神情悲伤。
“江姑娘？”苏云兮对这个姓氏有些敏感，某种直觉指引她询问出声，“你们说的这位江姑娘是……”
“江晚晚江姑娘。”
有一人回答。
苏云兮愣住。
奇怪，江晚晚不是去了迦尘圣域的灵犀学院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跟这里的村民有了牵扯？
再怎么说，迦尘圣域的灵犀学院跟天宏国的凤穹学院都算得上是洛川大陆对角线一般的距离，茗峦学院则是与凤穹学院一样都是位于天宏国。
四舍五入茗峦学院跟灵犀学院差不多也是对角线一般的距离。
她们出发完全朝着相反的方向行进，怎么可能会遇上？
想到这些的苏云兮和阿云同时将目光放在了担任车夫一职的白虎身上。
白虎难得心虚，讪笑两声拿出地图：“我看看……”
阿云一脸崩溃：“拿歪了。”
白虎拿地图转了一百八十度。
“九十度！”
“哦哦哦原来如此！小小地图真是讲究。”
白虎终于拿正了。
阿云欲哭无泪：“你们两个究竟能不能行？”
一众村民们哪里知道苏云兮她们之间路痴闹出来的误会，只是确信了一件事——这个男童发出了成年男人的声音，好诡异。
“嗯，其实是这样的。”苏云兮摸了一把白虎狗头，一本正经的解释说：“我弟弟比较早熟，应该是到了变声期。”
一开始说好让它当哑巴的。
可是耐不住白虎没守住，那么没办法，苏云兮临时给白虎换了个人设。
一众人：……
会不会太熟了一点？这孩子看着顶多五岁啊。
阿云：……
白虎：……